這味怎麽不對勁啊。
有點騷有點臭。
這桶也不對勁,越看越像鄉下人用的尿桶。
她正想說什麽時,看到丈夫跟兒子已經呼喽呼喽的喝完了,随即閉上了嘴。
或許是她想多了。
甯穎溜達到了護士站。
此時護士長正在訓斥高小鳳。
“你哥不是掐人家腰就是摸人家屁股,剛來的小姑娘直接被吓哭了,以後你親自給他紮針!”
高小鳳小聲辯解道:“護士長,他犯渾也不管我的事啊,再說了那不是我的班,我也管不着。”
“你跟他是一窩裏的蛋,難道不知道他什麽德性?睜眼看着同事被欺負,良心不會疼?”
整個護士站看高小鳳的眼神都透着憤怒。
自從上次甯穎戳穿了她的身世,高小鳳本就被孤立了,這會兒又氣又委屈,紅着眼跑了出去。
當她看到甯穎時以爲自己見了鬼。
死丫頭不是去南方賣了嗎?
她本來還在慶幸自己不必被威脅了,畢竟那種地方是有去無回的。
幾乎出于本能,高小鳳轉身想跑,卻被甯穎一把薅住頭發,扯進樓梯間。
“小鳳姐,我又不是鬼,你跑啥?”
她比惡鬼還難纏啊。
“小穎,你……你回來了?”
“昂,我本來想着出去見見世面,但是轉念一想,我要走了,小鳳姐肯定想我啊,那不行,我得留下來陪着你。”
“……”
“對了小鳳姐,這都超時間了,錢已經早就準備好了吧?”
高小鳳欲哭無淚:“小穎,你就算賣了我,也拿不出這麽多錢啊。”
“這倒是真的,畢竟你這種賠錢貨值不了幾個錢。”
甯穎忽然湊到她耳旁:“不過,你媽可抓着咱家的錢匣子呢,她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實在不行,你就去偷,去搶。”
高小鳳幾乎朝她跪下了。
“小穎,我知道自己不該偷你的東西,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要不以後我每個月發了工資都轉你?”
甯穎森然一笑:“小鳳姐,我幫你算了筆賬,你一個月50塊工資,一年就是600塊,在職30年就是,這還不算你升職加薪跟養老保險的錢,我隻要你五千塊,你不虧。”
“再者你端上了鐵飯碗,以後找的對象就是機關幹部,用五千塊做跳闆來跨越階級跟身份,你賺大了。”
“你要真不肯給,我也不爲難你,大不了豁出臉面跟醫院鬧一鬧,到時候醫院爲了息事甯人指不準讓我來端你的鐵飯碗。”
“真到了那時候,你可就慘了,砸了鐵飯碗成了累贅,還丢了人,甯劍南指不準把你賣給老光棍……”
甯穎還沒說完,高小鳳已經崩潰了。
她好不容易擺脫了務農身份,可不能嫁給泥腿子。
更害怕端上鐵飯碗的甯穎會比她混的好。
“你别說了,明天我就把錢給你!”
見目的達到,甯穎笑嘻嘻道:“行,那我明天中午過來取錢。”
從醫院回來後,甯穎就去了姐姐常擺攤的地方。
姐姐不善言辭,小孩跟女人的背心、褂衩隻賣出去一半。
因爲她長得好看,身段也好,引得不少男青年過來搭讪,所以男士錢包跟腰帶很快就賣空了。
甯穎走過去吆喝起來。
“瞧一瞧,看一看,背心6塊,褂衩10塊,好看又便宜來!”
有人買一件背心跟一件褂衩,甯穎就給對方抹個零頭收15。
對方不在乎抹不抹零的,她就送點小飾品,男孩送雙襪子,女孩就送個發卡。
不到天黑兩姐妹就收拾空包袱歡歡喜喜的回到了出租屋。
姐姐親自下廚炖了排骨,兩姐妹吃的一臉滿足。
看着快賣完的貨,甯娜忍不住擔憂起來。
“小穎,咱手底下沒多少貨了,而且最近開支不少,怕是拿不出多少本錢再進貨。”
“姐,本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有人早就幫咱準備好了,而且還不用還,一本萬利。”
“誰能這麽好心?”
甯穎朝着她眨了眨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明天是鎮上的集市,人流量大,姐妹倆決定多帶點貨過去。
快到中午的時候,甯穎讓甯娜自己守着攤子,自己出去一趟。
去醫院的時候,她恰好看到趙美蘭正在繳費窗口登記,就跟小護士打聽了一下。
這才知道周曉麗跟周勇因爲被狗咬傷住院的事情。
這便宜熱鬧不看白不看。
再說了,既然兩家人都住在了同一個醫院,不打聲招呼可惜了。
上次天太黑,熱鬧沒看夠,這次欣賞個‘戰損’版的應該很精彩。
甯穎随即去了兩人所在的病房打了個逛蕩。
恰好王春花出去打熱水了。
姐弟倆身上都纏着繃帶,此時正因爲被狗咬的事情鬥嘴。
“一會兒我就告訴媽,那天是你拽了我,我才被狗咬的。”
“胡扯,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
“你以後就是潑出去的水,看媽信誰。”
趁兩人鬥嘴的空,甯穎飛快的鎖定窗台上的營養品,貓腰拎着就跑。
走到門口時,她故意慢了一拍,留個殘影。
“好弟弟,一會兒我把媽買的雞蛋糕都讓給你。”
“還不快去拿!”
周曉麗單腳跳着去窗台上取雞蛋糕時才發現東西已經不見了。
就連橘子汁跟罐頭也不翼而飛了。
“真是見鬼了!”
“姐,我剛才好像看到甯穎那個賤蹄子從門口溜過去了。”
“這個小賤人,害我們被狗咬不說,竟然敢偷吃我們的營養品,等媽回來扒了她的皮!”
王春花一回來,姐弟倆就添油加醋的控訴着甯穎的惡行。
氣得王春花渾身哆嗦。
此時趙美蘭走了進來:“媽,我看到甯穎那個賤蹄子拎着東西去三樓了,你說自家小叔子小姑子她不管,怎麽還胳膊肘子往外倒?”
王春花頓時彎腰從垃圾筐裏撿起兩個吊針瓶子。
“她那是拿着咱家的東西去孝敬自家爹娘了!”
“美蘭,走,跟我一起去撕了這個賤蹄子,也把甯家這群饞嘴猴子給撕爛!”
娘倆一人一手吊針瓶子氣呼呼的朝着三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