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身子還幹淨着呢,要真伺候了這倆大哥,可就賣不上好價錢了。”
花姐正要說什麽時身上的BB機響了起來:老闆,這批貨我要幹淨的。
花姐的目光落在甯穎身上:“你想要多少錢?”
“五千!”
花姐瞄了一眼她身前的‘排骨’:“小妹妹,你這是屎殼郎搬泰山不自量力啊,當初娜娜跟你一樣幹淨,還比你身段好,才賣了兩千塊。”
一想到姐姐的人生竟然被這群垃圾以兩千塊的價格買斷了,甯穎恨的牙根癢癢。
她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姐,咱倆以後的買賣長着呢,我現在年輕,能幫您多賣幾年力。”
“您現在給我五千塊,以後我還您五棟樓。”
看着甯穎這麽賣力的推銷自己,花姐樂了。
“妹妹,像你這種上杆子賣的,姐還是第一次見。”
“這樣,咱倆誰也别讨價還價了,折個中,我給你三千五,不過要去除镯子的錢。”
那就是九百塊,不過蒼蠅腿也是肉。
甯穎了樂呵呵的接了:“姐,合作愉快。”
“行,那你今晚好好歇着,明天就去理發店找我,姐給你捯饬捯饬。”
甯穎一大早去銀行辦了存單,把镯子放在了保險櫃。
花姐這群人畢竟是亡命徒,萬一有什麽意外,她可不能便宜了他們。
這兩天她每次進出招待所的時候總給前台工作人員買些吃食。
也算是混熟了。
跟花姐赴約前,她給了對方一封信:“姐姐,如果我晚上九點前回不來,記得幫我報警。”
“妹子,你是不是遇到啥事了?”
“沒事,我就是跟人家訂了一批貨,說是九點交貨,要是被坑了,當然讓公安收拾他們。”
“原來這樣啊,你把心放回肚子裏,這事交給姐。”
雖然她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保不齊趕上變化。
爲了以防萬一,她得爲自己留條後路。
交代好一切後,她便去理發店找花姐。
花姐一看到她依舊穿着那身土布衣服,立刻對門口攬客的大波浪道:“帶她去買衣服跟首飾,回頭我報銷。”
甯穎乖乖的跟着大波浪去了商場,身後還跟着兩個打手。
一路上,甯穎一直誇大波浪漂亮身材好,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
對方很受用,免不了在她打聽甯娜時,多說了幾嘴。
“妹子,還是你識時務,你姐剛來的時候又傲氣又硬氣,吃了不少苦頭。”
“我們花姐别看着好說話,整人的手段多着呢,當初她不肯接客,花姐就把人綁了,褲腿紮好,然後放進去一隻耗子一隻貓,半宿就咬的血糊淋剌的。”
甯穎頓時握緊了手指,指甲幾乎折斷在手心,血湧出來又不動聲色的擦掉。
“然後呢?”
“你姐也是好樣的,愣是一聲沒吭,把嘴唇子都咬爛了。”
“花姐一看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啊,就給你姐兩個選擇。”
“第一,每個月幫她往家裏打二百塊,供養家人。”
“第二,給家裏大兩千塊,告訴你爸她發财了,讓你爸把你也送過來一起發财。”
聽到這裏時,甯穎的腦袋一陣嗡鳴,喉嚨裏湧着血。
姐姐是因爲她才來南方打工,又是因爲她才被别人威脅下海。
姐姐一直是她的盔甲,拼盡一切的去保護她。
可她這個軟肋卻變成了牽制姐姐的缰繩。
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甯穎想發瘋。
也想拉着所有人下地獄。
但此刻她隻能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因爲在此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壓下口腔裏的鐵鏽味,她似是無意道:“姐姐,當初花姐也是這麽脅迫的你吧?”
大波浪沒吭聲。
甯穎心裏有了定論,看來她們内部也不是多和睦。
“姐姐,那你知不知道我姐現在在哪兒呢?”
“你姐也算命好,跟着花姐賣了一年後遇到了貴人,這兩年一直被放在芙蓉宮供着呢。”
“芙蓉宮?”
“那裏伺候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咱們這些小姐妹做夢都想去呢,這樣就不用被下三濫的人研磨了。”
“姐姐,你長得好身材也好,花姐要是有心,準能拉你一把,到時候你也能去芙蓉宮享福。”
大波浪憤恨道:“誰說不是呢,姓花的想讓我給她賣賤命爛命,就不想讓我過好日子。”
甯穎點到爲止。
借着試衣服的空用BB機呼叫了傳呼台,讓工作人員給花姐的号碼留了言。
“送芙蓉宮,價錢翻倍。”
以身候虎才能盡快的找到姐姐。
大波浪又給甯穎選了一條白色無袖裙,外搭一雙遮住小臂的白色蕾絲手套。
“妹子,你穿上這身就跟《廬山戀》裏的女主角似的,準招男人喜歡。”
兩人選好衣服後,就去挑首飾。
大波浪讓她買條鑽石項鏈,她的雙腳卻釘在了黃金展示櫃。
鑽石跌價太快,哪裏有黃金保值,除非是稀世之寶。
甯穎在花姐能承受的範圍内給自己挑了條一百克的大金鏈子。
另外買了個小戒指送給大波浪。
甯穎一身白裙出現在花姐面前時,她本來很滿意。
但當她露出脖頸上的大金鏈子時,瞬間有種洗腳水沖咖啡的感覺。
當她看到報銷小票時,更是胸悶氣短,不過這些東西早晚讓小妮子吐出來。
芙蓉宮坐落在莞市最繁華的街道,三層小洋樓氣勢恢宏,就像是有錢人的官邸。
裏面戒備森嚴。
花姐帶她守在一間會客室,等待那位傳呼BB機的客人。
甯穎知道那個人根本就不會來:“花姐,要不我先去見見我姐,我們姊妹倆好幾年沒見面了。”
花姐正要說什麽時,一個服務生走了過來,跟她耳語了幾句。
她忽然看向甯穎:“小妮子,運氣真不賴,一來芙蓉宮就遇到了貴人,一會兒記得把人伺候好。”
甯穎顯然有些懵,隻能靜觀其變。
“等完事了,我就安排你跟甯娜見一面。”
甯穎頓時被推進了房間。
聽到外面近了的腳步聲,她立馬關燈。
對方推門進來時,她借着走廊裏幽暗的光影打算紮在他的風池穴。
隻要力度控制好,可以使對方短暫昏迷。
沒想到對方比她反應還迅敏,一手精準的攥住她的手腕,一手扼住她的喉嚨。
“别動!”
嗯?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