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妹對視一眼,連忙上去把弟弟給抱了起來。
陸凜抱上半身,陸婉婷擡腳。
被他們抱着的陸硯,小臉冷淡到甚至沒有什麽表情。
陸凜:“弟弟,你怎麽爬了出來?”
“下次别爬了,地上髒。”
“我撿了破輪胎回來,你等我多學學,我給你做個小車車。”
“到時候我和妹妹出去,就帶着你一起。”
陸婉婷:“弟弟,我們認識一個小弟弟,很可愛。”
“下次有機會,我們把他介紹給你。”
“你肯定會很喜歡他,他給我和哥哥吃糖了呢。”
“嗯嗚!!!”被陸凜和陸婉婷抱着的陸硯,口中突然發出野獸一般的聲音出來。
陸凜和陸婉婷立馬閉口,什麽話也不說了。
兩兄妹默默把陸硯給放回到小床上,還給他重新換了褲子。
“我們去看看奶奶。”陸凜說。
“我們收拾完自己的東西,要是不去幫忙,她待會肯定會生氣。”
陸婉婷聽得點頭。
“哥哥,那我們去給奶奶幫忙。”
兩兄妹說着就要離開,床上坐着的陸硯卻是突然伸手,緊緊拽住他們兩個的衣袖。
“不,不,不許去!”
小孩子陰沉的眼眸,帶着濃烈的死亡目光,自下而上,充滿詭異的恐怖。
兩兄弟對視一眼,在猝不及防的被吓到之後,小臉上面突然露出興奮。
陸硯的小手,被另外的兩隻小手握住。
陸婉婷聲音歡快,全是小孩子的甜。
“弟弟,你會說話了!”
“弟弟,你不傻了!”
陸凜也很激動。
“弟弟,你好了。”
“這真的是太好了,要是媽媽知道,肯定會很高興。”
“我們帶你去找奶奶。”
兩兄妹說着,就要去抱陸硯。
前一秒還雙目陰沉,全身籠罩死亡的小孩子,突然抓着陸凜和陸婉婷就鬧了起來。
“啊啊啊啊……”
……
另外一邊,沈幼甯和張老爺子用棉花堵着鼻子,來到秦玉良家。
沈幼甯指給張老爺子看。
“那就是秦家。”
“謝廷楷的現任媳婦秦玉茹住的地方。”
“不過他們很快就要搬新家,到時候我再把地址告訴給你老人家聽。”
“很好。”張老爺子杵着拐杖,出門在外,他就喜歡顫巍巍的走。
“來,把糞給我!”老爺子一個轉頭,直接大氣出聲。
在他的身後,一咕噜的全是提着糞桶的人。
這可是他們剛才好不容易才花錢籌到的糞。
秦玉良在這條巷子裏面,名聲那是臭得很。
平常好吃懶做,不務正業,還經常對大姑娘小媳婦的耍流氓。
路過别人家門口,狗不叫都得被他踹三腳。
一聽他們說要糞潑秦玉良,他們價錢都自動降了五成。
提着糞的人,一骨碌把糞桶送了上來,送到張老爺子手中。
這最近兩天,溫度略微升高。
這發酵過的大糞,那味道可想而知。
張老爺子遞過來一桶給沈幼甯。
沈幼甯默默後退。
“比起執行者,我更喜歡當領導者。”
張老爺子,“說人話。”
沈幼甯:“我指揮,你潑糞。”
“我女同志愛幹淨,喜歡香噴噴。”
“媽媽,我來幫你潑啊!”謝安澈小朋友躍躍欲試。
平常他多玩泥巴,玩糞還是第一次呢。
“你要是敢玩,今天晚上就别回家!”沈幼甯嫌棄。
“你直接去你外曾祖父家睡覺。”
“好吧,我看就是。”小家夥瞬間老實。
“潑!”
“一潑潑大門,出門臭掉魂。”
“潑!”
“二潑潑院子,出門踩到屎。”
“潑!”
“三潑潑上牆,全家是流氓!”
“潑!”
“四潑進家門,全家不安甯。”
“潑!”
“五潑潑上梁,全家去流放。”
“……你兩在房間裏面搞啥子?”
張老爺子在前面潑,沈幼甯就跟在後面幹淨的地方唱。
一潑一唱,還别說,這一老一少配合得還挺好的。
隻是當張老爺子想要潑正房的時候,一個人影突然從裏面慌慌張張蹦了出來。
蹦出來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玉茹的弟弟秦玉良。
他一身衣衫不整,面色是激動的潮紅,臉上還帶着情緒被人發現的惶恐。
他下意識關了房門,遮擋住裏面光景。
“你們是誰?”他努力闆正身子,掩飾底氣不足的心虛。
“擅闖民宅,還給我家潑屎,我跟你們有什麽深仇大恨?”
“識相的,你們就趕緊給我收拾幹淨,再賠30塊錢,不然我去公安局告你們去。”
“把你們全部抓起來,送到勞改場。”
秦玉良的潑皮,那在巷子裏面是出了名的。
他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會這麽做。
看熱鬧的居民吓得瞬間把看熱鬧的腦袋給收了回去。
他正要得意去看張老爺子。
一旁的沈幼甯突然出聲。
“潑!”
“他是秦玉茹的弟弟。”
“潑!!!”
張老爺子毫不猶豫,一桶糞水直接朝着秦玉良的腦袋潑去。
潑了一桶還不算數,張老爺子又加了兩桶。
可憐秦玉良,剛想張口威脅,就又被張老爺子灌了兩桶糞。
被潑了滿身糞的秦玉良,憤怒了。
他想要上前來找張老爺子算賬,結果腳下一滑,摔倒在地,又吃了一口的糞。
“哈哈哈……”張老爺子直接笑了。
“我可是國家退休下來的老幹部,我怕你來威脅我。”
“你威脅我試試看,我分分鍾倒地讓國家來抓你。”
“秦玉茹呢?”
“把秦玉茹叫出來!”
“不然老頭子我讓你吃屎吃到飽!”
“張,你是張,張素她爹?”
房門打開,秦玉茹急急忙忙出來。
她是真怕有人進去,看見房間裏面的淩亂和污濁。
就在剛才,她居然……
秦玉茹想起來是既悲憤又害怕。
秦玉良這個畜生,居然還敢給她下藥!
“你滾一邊去!”她腳上皮鞋,狠狠踩了秦玉良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