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初四,沈幼甯和謝遠舟帶着孩子,照樣還是大包小包的出門。
上次沈令貞和沈介平的事情,他們拜訪了不少人。
這些人中,不論是主動還是被動,走過一次那也算是有關系。
想要以後在京都混得好,這些個人物,就得把他們給照顧到。
兩口子帶着兒子和禮物,走一家送一家。
反正也不管他們收不收,總之禮物他們是要送。
隻要10個人當中有一個記得他們的臉,願意收下他們的禮物。
那麽謝遠舟未來的仕途就會平坦一分。
爲了送禮,一家三口中午都沒有來得及吃飯,就啃了随身帶着的包子。
差不多下午四點多,他們才把禮給全部送了出去。
送完禮物一身輕的沈幼甯,放松的把兒子抱過來親了親。
“ 乖兒子,累着了吧?”
“走,媽媽帶你去國營飯店吃好吃的。”
小家夥一聽要出去吃好吃的,雙眼立馬亮了起來。
“好啊,媽媽。”
“走啊,我們要去國營飯店吃好吃的了!”
小家夥精神頭好得很,一聽說有好吃的,立馬興奮。
“還是我來載他。”謝遠舟伸手把兒子提到他這邊來。
免得累到他媳婦。
他人不傻,自然知道他媳婦這麽做,都是爲了他的前途和未來。
“媳婦,謝謝你,辛苦你了。”謝遠舟說出心中感謝。
就他媳婦這種性格,要不是真的喜歡他,是絕對不會替他考慮這麽多。
謝遠舟這内心,是真的挺感動。
随着感動,他内心的愛意更是洶湧澎湃。
“你别用這種目光看着我,這還是大白天呢。”
沈幼甯有點兒受不了男人突然就感動情深的模樣。
不就爲他做一點兒事兒,至于感動成這樣?
這男人也太感性了吧。
再說,她想要未來躺平有錢花,不得先提升你她男人的賺錢能力。
謝遠舟完全不在意他媳婦的白眼。
他媳婦口是心非的能力有多強,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媳婦~”謝遠舟依舊是笑意盈盈看着沈幼甯。
“我知道,你肯定也像我愛你一樣愛我。”
“誰愛你啊,肉麻!”沈幼甯被戳中心思,小惱怒地踢了謝遠舟的自行車。
“誰騎得慢,誰請客。”
“我讓你大過年的變成窮屌絲。”
“哼。”
沈幼甯說完,嬌小的身子立馬騎着自行車沖在前面。
謝遠舟眼神寵溺的笑着,慢悠悠騎着他的二八大杠跟在後面。
沈幼甯回頭看了一眼,小小的聲音嘀咕。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厚臉皮了。”
冬日春風不暖,沈幼甯卻是莫名覺得有些臉紅躁熱。
紅撲撲的臉蛋兒,像是天邊夕陽一樣,挂着好看的晚霞。
等來到國營飯店的時候,沈幼甯身上的熱氣早已經消退。
又恢複了她那一種略帶社恐的淡淡軟弱感。
沈幼甯帶着兒子,找了一個人少的位置坐下。
謝遠舟去點菜。
這會兒不過下午5點多一點,來吃飯的人還不是很多。
再加上這大過年的,大家都是走親訪友串門兒的多,反而出來吃飯的還少了。
除非是那些趁着過年來相親的。
沈幼甯坐下之後,擡眼觀察四周。
這來的,好像都是年輕人多,而且還是一男一女。
春天還沒到,但是這空氣中也已經浮着淡淡的春味兒。
沒過多久,謝遠舟點完菜回來。
等到飯菜齊全,一家三口動筷。
他們今天跑了大半天,中午隻是随便對付兩口,這會兒不論是大的還是小的都已經餓了。
一家三口吃飯。
隻是沈幼甯吃着吃着,突然動了動鼻子。
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香味兒,順着風飄了過來。
這個淡淡的香味,她經常在梁知阮的身上聞到過。
是一種清香恬淡,清新淡雅的花香。
這種淡淡的香味,在國營飯店這種充滿油膩菜味的地方,顯得特别不一樣。
“吸吸~”沈幼甯擡眸,看向謝遠舟。
“你聞到了沒有?”
“聞到什麽?”謝遠舟停下吃飯的動作,疑惑。
沈幼甯說:“淡淡的花香,同其他味道截然不同,自帶淡雅和清新。”
謝遠舟眨眨眼,看着他媳婦兒。
沈幼甯白他一眼,給出結論。
“是梁知阮身上的常帶的香味。”
謝遠舟聽得想笑。
“媳婦兒,這梁同志身上有什麽味道,我怎麽知道?”
她要是真知道,真熟悉,那反而還說不清楚。
女人眼眸,淡淡滿意飄升。
不過随後又變成了,你不太争氣的樣子。
“虧你還是特戰隊的大隊長,都不知道聞香識女人。”
謝遠舟憋屈臉紅。
他能有那個機會才行啊。
他要是真能聞香識女人,現在估計早就已經被他媳婦兒給泡在了福爾馬林裏面。
“媳婦兒,我能聞出你來就得了,其餘的就不太需要了吧。”
謝遠舟打量着他媳婦兒的神色,小心翼翼來一句。
沈幼甯吃飯的筷子,突然“啪嗒”一聲放下。
“不行,我得去看看。”她說。
“這大年初的,她不好好在家待着,怎麽跑出來?萬一被人占了便宜怎麽辦?”
沈幼甯有點兒不太放心。
同樣出身,讓她對梁知阮更是多了幾分關心和愛護。
謝遠舟擡眼,把周圍給看了一遍。
“媳婦,沒有。”
沈幼甯捏捏手,起身。
“那是你沒找對方法。”
“你先陪着兒子在這裏吃飯,我去找找。”
謝遠舟見他媳婦兒要走,也連忙跟着起身。
“媳婦兒,你去哪兒找?”
沈幼甯擡手,直指包房那邊。
“剛才有一陣風,從窗口那邊吹來。”
“香味兒就是順着那陣風飄過來。”
“人應該在那裏面,我去看看。”
沈幼甯說完,嬌小的身子一轉,不過一會兒就已經走出好遠。
國營飯店以前是沒有包房的,但是後來爲了方便,就給特意隔出來兩個。
沈幼甯剛才聞到的香味兒,就是從其中一個包房傳來。
不過這個時候的包房也很簡單,就是隔着兩三塊木闆,連門都給省了。
不過沒門好啊。
沒門,正好方便沈幼甯去查看。
她嬌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慢悠悠靠近其中一個包房,伸出一個小腦袋看了進去。
她的動作,小心翼翼,呼吸輕緩,再加上這國營飯店還挺熱鬧,一時想要發現她,也需要一點精神力。
包房裏面,有一道俏麗的身影,那旁邊放着的白色圍巾,不正是她送給梁知阮的那一條。
那這人,不是梁知阮又能是誰。
她的對面,還坐着一個身穿中山裝的男人。
沈幼甯蹲得太矮,也看不清楚模樣。
不過這樣子看起來,梁知阮昨天是一點沒把她的話給聽進去,
今天就急匆匆的跑出來相親,想要把自己給打發出去?
那她知不知道,這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别人,就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