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有問題?”
“沒,沒問題。”劉白露連忙搖頭。
能有什麽問題,就是醜了一點,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反正這年頭穿補丁衣服的人也是一大堆。
而且現在好多人,就喜歡顔色鮮亮花色誇張的布料。
似乎那樣,才能夠彰顯他們内心如火的青春。
“小沈,你如果已經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沈幼甯點頭,“嗯,準備好了。”
兩人一起出門。
謝安澈小朋友,這會還是跟着他爸爸在訓練場上馳騁呢。
沈幼甯和劉白露坐公交車來到賀玉玲所在的工農兵大學。
兩人差不多花了兩個小時。
“大爺。”劉白露上前,給守門的大爺遞過去一包紅梅牌香煙。
那大爺一看見香煙,臉上的笑容都熱情了七分。
他快速收了香煙,樂呵呵的問。
“女同志,你有什麽事情啊?”
“大爺,我就是想要進去參觀參觀學校。”
“我妹妹在這個學校讀書。”
“我想要進去看看這裏。”
那大爺聽得有點爲難。
“現在學校不随随便便讓人進去。”
“裏面還上課呢。”
沈幼甯擡眼看了一下,跟着上前。
“我們就是想要進去學習學習,沾染一下校園的風氣。”
“大爺,一包香煙不夠,兩包呢?”
沈幼甯說着,兩包牡丹牌香煙就塞了過去。
那大爺臉上的爲難瞬間消失。
“進,進,進。”
“想要學習是好事。”
“那你們登記一下吧。”
“好。”劉白露點頭,高興拿筆記錄。
不過她才開始寫,沈幼甯就拿走了她的筆。
接着寫了下去。
文……雨……
單純的劉白露眨眨眼,反應過來眨眨不單純的目光。
嗯,她懂了。
還是這個小沈會想事情啊。
一點蛛絲馬迹都不給人留的。
守門的大爺給她們開了小門。
“你們進來吧。”
“不要亂進教室,亂動學校裏面的東西,在外面逛逛就行。”
老大爺囑咐完畢,又坐回他的小房子裏面。
兩人進入學校,劉白露拉拉沈幼甯的衣袖。
“小沈,還是你聰明啊。”
“真是多謝你了。”
沈幼甯不太好意思的輕輕一笑。
“都是朋友,小事。”
劉白露看了一眼偌大的學校,下意識詢問沈幼甯的意見。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麽?”
“去打聽玉玲的情況,看看她對象是何方神聖。”
沈幼甯說着,就朝着賀玉玲所在的班級走去。
劉白露見狀,連忙跟上。
“我們就這麽直接的嘛?”
沈幼甯回眼看劉白露。
“劉大姐,你以前在婦聯工作的時候,給人說媒問家庭情況的時候,不都是這麽直接?”
劉白露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幾分汗顔。
“那現在,這不是我小姑子嗎?”
“我看着她長大,把她當女兒一樣。”
“這事情一關系到自己,我反而還不知道該怎麽做。”
沈幼甯,“就像以前一樣做。”
“别給你小姑子發現我們來過就可以。”
“如果有人好奇問,我們就說是男方的家人。”
“反正就是不承認是我們自己。”
“這……”劉白露越是同沈幼甯相處,這嘴角抽動的次數就越是增多。
這女同志辦事兒,怎麽感覺有點缺德呢。
還假裝成男方那面的人。
這種手段她都沒有用幾回,沈幼甯這個女同志倒是用得爐火純青的。
“好吧。”劉白露最後還是點頭同意。
因爲她知道,沈幼甯這個辦法,的确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
兩人找到賀玉玲所在的班級。
不過全班的學生都不在。
他們現在上的是工農兵大學,一般實際操作的課程更加的多。
劉白露拉住一個過路的老師詢問。
那老師告訴她們兩個,這個班級的學生都在後操場上上實踐課。
兩人聽了,打聽清楚後操場的位置,就直奔後操場而去。
這個學校的後操場還是挺大的。
有好幾個班級都在這裏上戶外實踐課。
沈幼甯和劉白露低着腦袋,藏好自己的僞裝,一步一步朝着賀玉玲所在的班級靠近。
劉白露,“我們這樣,被發現的話會不會很尴尬?”
沈幼甯:“誰會發現我們?”
“除非玉玲沒有好好上課,在這裏浪費時間和青春。”
“她如果發現了我們,我們就說是來看她的。”
“你還可以倒打一耙,說她拿着你和賀大哥的錢浪費機會。”
“反正,我們都是好心,錯的不會是我們。”
“隻要你有理,還會轉移注意力,玉玲就不會知道我們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你自己的小姑子,她有多聰明,你能不知道。”
劉白露:……
劉白露怎麽覺得沈幼甯說的這句話,不是什麽好話呢。
不過雖然不是什麽好話,但是說得卻好像非常的在理。
兩人瞄準一個好地方。
正想要過去蹲着觀察,她們的前面卻是被一個颀長的身形堵住。
低着頭的兩個人,下意識的就是換個方向繞過去。
誰知道那颀長的身影卻是再度攔了上來。
兩人不得不擡起頭來。
隻是沈幼甯才剛剛擡頭,一張驚喜的臉龐就映入她的眼中。
“幼甯妹妹,真的是你!”
男人驚喜異常,不顧大庭廣衆之下,上前拉住了沈幼甯的手。
而沈幼甯在看見男人的瞬間,腦袋也有幾分宕機。
“陳瑾凡?”熟悉的名字,下意識的從口中脫口而出。
男人眼中重逢的笑意,帶上了點點濕潤。
“幼甯妹妹,你還記得我。”
“以前,你都是叫瑾凡哥哥。”
“瑾凡……哥哥……”口中的話,莫名帶上幾分酸澀。
反應過來的沈幼甯,連忙把手從陳瑾凡的手中抽了出來。
她側身,聲音疏離冷漠。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
“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還是叫我沈同志吧。”
男人的身影急切上前,久别重逢的喜悅被沈幼甯潑了一盆涼水般,帶着點可憐。
“幼甯妹妹,你是不是在怪我?”
“我當初不是不回你的信。”
“而是我根本回不了。”
“我才回來京都一年,一直都在打聽你的消息。”
“我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你。”
“幼甯妹妹,這真是太好了。”
男人眼中的高興,好像還像很多年以前。
但是沈幼甯知道,他們已經不一樣,已經各自走上了各自的人生道路。
“我結婚了。”沈幼甯捏捏手指說。
“我連孩子都生了。”
“小時候兩家人的玩笑話,陳同志就不要當真了。”
“什麽?”男人身子一顫,臉色瞬間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