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幾年前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妹妹雖然性子大變。
但是卻很少這樣暴露情緒的在外人面前大哭。
賀龍飛察覺到了事情有幾分不妙。
他一邊輕輕的拍着妹妹的肩膀安慰,一邊輕聲哄着問。
“乖啊,别哭,哥哥在呢。”
“不論發生什麽事情,哥哥都能替你解決。”
“就算天塌下來了,哥哥也會幫你撐着。”
“乖啊,别哭。”
“好好的跟哥哥說說,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你告訴哥哥,哥哥立馬去給你宰了他。”
“大哥,是,是,是以前,以前的的壞,壞人。”賀玉玲一邊抽泣,一邊說了出來。
賀龍飛拍妹妹肩膀的手,一時都愣在了半空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才看向沈幼甯和謝遠舟。
他出口的聲音低沉而慎重。
“你們知道了?”他問。
沈幼抿和謝遠舟一起點頭。
“嗯。”
“我們還跟了上去,就是最後還是跟丢了。”謝遠舟接着說道。
“不過,我們這裏發現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賀龍飛沒有急着問事情是什麽,而是說道。
“小心隔牆有耳,我們先進去。”
沈幼甯和謝遠舟跟着賀龍飛一起來到賀家的客廳。
劉白露在客廳的座椅上看書。
看到沈幼甯和謝遠舟一起進來,還有賀龍飛懷中哭得雙眼發紅濕潤的賀玉玲,立馬便察覺出了有事情。
“這是出了什麽事兒?玉玲怎麽還哭了?”
劉白露放下手中的書本,連忙上前把賀玉玲從賀龍飛的懷中給摟進了自己的懷抱。
“玉玲,告訴嫂子,怎麽了?”她問。
“白露,是五年前的事情。”一旁的賀龍飛臉色沉重的說。
他這話一出口,劉白露臉上溫柔理性的神色瞬間變了。
她這變化的神色一讓人看就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她也肯定知道。
她擡眼看了想要跟着自家男人進來的沈幼甯和謝遠舟,微微一思索道。
“那我先帶玉玲回房間。”
“不,不,不要。”向來逃避以前的賀玉玲,這次卻是抓住了她嫂子的手。
“嫂子,我想,想要勇敢一點。”她飽含哭腔的委屈聲音說。
“我今天看見他了。”
“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他。”
“是他殺了爸爸媽媽,是他誤導了大哥。”
“是他,他是壞人。”
“壞人才有錯,大哥是爲了保護我,大哥沒有錯。”
“嫂子,大哥沒有錯……”
晶瑩的淚珠從少女白皙的臉龐劃過。
她緊緊的抓着劉白露的手,帶着哭腔的聲音像是要努力證明。
“乖,玉玲乖啊。”劉白露連忙把賀玉玲抱進懷中哄了。
“你大哥沒有錯,錯的是壞人。”
“嫂子知道,嫂子知道,嫂子一直都知道啊。”
她努力揚起脖子,讓眼眶的淚水不要落出來。
這小姑子被她養了好幾年,她是拿來當孩子養的。
看見她哭得這麽傷心,委屈,可憐,她怎麽可能不心疼呢。
這一切的不幸,都要怪那些該死的敵人。
沈幼甯對賀玉玲以前發生的事情還是挺好奇的。
不過,她雖然缺德,但是也不是誰的傷疤都會去揭的人。
她掐了掐手指,對賀玉玲的遭遇表示同情。
随後這才把目光瞥向了賀龍飛。
“我們可以不聽你們的秘密。”
“不過我們這裏聽到了一個敵人的秘密哦。”
“什麽秘密,坐下來說。”賀龍飛道。
這世界上,誰最想弄死那幾個人,肯定的是賀龍飛。
沈幼甯和謝遠舟一起坐下。
謝遠舟自來熟的倒了熱茶出來。
免得劉白露哄着賀玉玲還要騰出心思來關心他們這邊。
兩口子一個對視,沈幼甯示意謝遠舟出來說。
謝遠舟點點頭,屁股從椅子上挪出來幾分。
随後他開口說道。
“我們今天跟上賀玉玲同志指出的那個壞人。”
“發現他們在錦州市湖心公園同趙雲林還有她的父親趙岩松會了面。”
“趙雲林要那人幫他們抓陸北征的母親秦玉茹,以此來出心頭惡氣。”
“賀團長,我們還嚴重懷疑。”
“李向前的死不單單的是替陸北征擋槍眼那麽簡單。”
“上次我同盛景和見過面。”
“他告訴過我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李向前在戰場上好像受到了敵人的針對,所以才會死的那麽快。”
“所以……”謝遠舟斟酌着出聲。
“我們非常懷疑錦州市市委辦公室主任趙岩松已經同敵人勾結。”
“他的女兒趙雲林同志,恐怕也是滲入到部隊内部的幫兇。”
“原來是錦州市市委辦公室主任趙岩松,趙雲林的父親啊~”
賀龍飛緩緩出聲,像是終于找到了散落項鏈丢失的最重要的那一顆珠子。
串聯起來,似乎一切便能夠解釋得通了。
“原來是他這個老匹夫啊!”
賀龍飛說着,突然“騰!”的一聲,怒氣沖沖的站了起來。
“我就說當年,我花費了那麽多的人力物力,居然沒能抓住他們。”
“原來是我們内部有敵人的眼線。”
“謝副營長,小沈同志,你們兩個這次是幫了我大忙,是爲部隊立了大功啊。”
賀龍飛深深感謝道。
“隻要能抓住他們,我做不做這個團長都一樣。”
“小謝,如果我坐不了這個團長,那麽最後能做的,我希望是你。”
“陸北征,我不相信他。”
“他的能力也不能坐上這個位置。”
“總之,我希望,如果我出事了,你能上。”
“别再像之前一樣退讓。”
賀龍飛嚴肅堅硬的臉龐,滿是期望的看着謝遠舟,
謝遠舟卻是有幾分不解。
“團長,你這個厲害,抓個敵人還不至于把你自己給搭進去吧。”
“你放心,我會全力幫助你,把敵人捉拿歸案,繩之以法。”
“小謝啊,你不懂。”賀龍飛深深的看了一眼謝遠舟,擡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他緩了好一會兒,這才解釋道。
“當年救我妹妹回來的時候,我不小心錯殺了人。”
“等到敵人捉拿歸案的時候,他肯定也會把這個捅出來。”
“我這些年,在邊防油鹽不進,得罪了不少政府小人。”
“他們肯定會趁機拉我下水。”
“到時候,我估摸着我這個團長位置是坐不下去。”
“不過我不後悔。”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人渣,我勢必要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