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嶽峰笑嘻嘻地走進來,看見林紅往外走,也沒當回事,
林紅見沒人留她,氣呼呼地坐車真走了。
等林母出來看她的時候,人已經走到村東頭的大馬路上,眼看着坐上車了。
“這個死妮子,還是那個德行,一句話不讓說,行,走就走吧,落得清靜。”
林母氣得嘟嘟囔囔地往回走,迎面碰上林嶽峰,懷裏抱着倆兒子,一個胳膊上抱一個。
“這是幹啥去?一會兒就要吃午飯了,”
林母看林嶽峰興高采烈的樣子,倆娃在他懷裏樂得咯咯笑。
這倆孩子知道粘人了,除了餓了的時候找媽媽,其他時候看見他們爹往外走,就像跟屁蟲一樣跟了上去。
張開雙手讓爸爸抱,就知道爸爸帶着他們出去玩。
“娘,大隊裏開會說通電呢,我會聽聽,你們做飯吧,一會就回來吃飯。”
他帶着倆娃出去,謝瑩瑩和林翠在家裏準備午飯。
飯也好準備,林父早就殺了一隻大公雞,謝瑩瑩留下一小半,明天炖雞湯,下面條,
另外大半就拿來炒菜,摻了土豆,茄子,炖了大半鍋,周圍貼了死面餅子,
大家都喜歡這種吃法,到時候盛出來一人一碗,裏面有肉有菜有湯,搭配着蒸好的餅子,吃起來可香了。
謝瑩瑩害怕小朋友不能吃辣,把青紅辣子調和的料汁,另外放着,到時候誰願意吃辣的,另外給自己的碗裏加料汁就行。
這邊林翠剛把飯桌擺好,林嶽峰就興沖沖地回來了,不僅懷裏抱着倆娃,還把林國強和林小雨兄妹倆給帶回來了。
“啊好香,嬸娘,你做的什麽飯這麽香?”
自從謝瑩瑩他們搬到丹陽區後,林國強和林小雨兄妹倆,基本上沒吃過謝瑩瑩做過的飯了。
“土豆炖雞,貼鍋餅子,還有你們愛吃的炸薯條,”
謝瑩瑩趁着過油的空檔時間,把剩下的土豆切成粗條,放進油裏炸熟,又拿出來從丹陽市帶回來的番茄醬,
分給小朋友蘸着吃,薯條軟軟糯糯香噴噴,番茄醬酸酸甜甜好開胃,
不僅林國強和林小雨吃得香,林大寶和林小寶也一個勁兒嚷嚷着要吃條條,吃條條。
“會開的咋樣?啥時候通電,說準了麽?”
謝瑩瑩問林嶽峰,林嶽峰餓壞了,吃的滿嘴流油,好不容易把嘴巴騰出空來。
“他們隊長說的 就是要到9月份全部村裏都通上電,然後讓大家夥都注意用電,地下電纜别給破壞了,
還有,交電費,很多老人不願意交的,他們還是喜歡煤油燈。”
林嶽峰說,村裏分成了兩派,老年人都會過日子,覺着電危險,又花錢,點煤油燈多好啊,省錢多了,還沒有那麽多危險。
“聽說哪裏有電死人的,”林母說,她是不願意用電的人。
“那隻是小概率,難道會天天電死人?”一直悶頭吃飯的林父說,家裏這些老娘們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對于新鮮事物很難接受。
年輕人都歡天喜地,要是通電了太好了,以後看電視電影多方便。
謝瑩瑩覺着雖然覺着村裏有些老人的思想頑靈不化,但是她也理解,丹陽區已經通電好幾年了,
他們這地方落後,所以才到現在通電。
林母看大家夥談起通電的事情都興高采烈地,特别高興,她也不好說什麽了。
看來 以後用電這是大勢所趨,不是部分人能改變的。
本來第二天謝瑩瑩就打算回去,林嶽峰覺着既然回來了,就過去她娘家那邊看一看。
下次回來估計就要到中秋節了,還有一個多月呢,
謝瑩瑩和林嶽峰騎車子帶了倆娃走親戚,大寶坐在車子前面的車筐裏,林父從鎮上買來的車座位。
謝瑩瑩坐在後面懷裏抱着林小寶,倆娃現在有了區别,林大寶長得白胖壯實,林小寶就顯得瘦弱一些。
不過,林小寶那眼睛滴溜溜轉,一看就是心眼特别多的聰明小孩。
林大寶能吃能睡,又不挑食,長肉可快了,臉蛋圓圓的,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小暖男。
謝永華在家,聽說倆外孫來了,開心地不得了,
楊豔麗和謝老太在屋裏聊天,謝老太眼睛更不好了,看東西很模糊,隻能伸手摸摸倆娃的小手。
吓得林大寶和林小寶往謝瑩瑩懷裏躲閃。
林嶽峰把倆娃帶到院子裏玩,謝瑩瑩問楊豔麗,給奶奶看了沒有?
楊豔麗說早就看過了,鎮上醫院,縣城醫院都看過了,醫生說沒有好辦法就是年紀大了。
謝國強本來在門口逗着倆娃玩,聽見謝瑩瑩娘倆說話,忍不住接話說,
“都給她看了的,看不好也沒辦法,”
謝永華悄悄用手撩起謝老太的褲腿,謝瑩瑩看到謝老太的腳脖子都腫了老多。
“等八月節,你哥回來辦了婚事,給你奶沖沖喜試試吧,别的沒有好法子了,”
謝瑩瑩看着謝老太那腫脹的腿腳,覺着一陣心酸,
但是父母都說了,已經盡力給奶奶看病治療了,她也不好說什麽。
“要不然,帶奶奶去市裏看看吧,”
謝瑩瑩說完這句話,擡眼看了看林嶽峰,林嶽峰沒有表态。
謝永華苦笑着搖搖頭,悄悄擺擺手,“别折騰了,人老了就這樣,等你哥回來結婚,沖沖喜就好了。”
提起謝劍立結婚,大家夥又得高興起來,畢竟這是謝家的大喜事,倆閨女出嫁也比不上這個。
謝瑩瑩也高興,和楊豔麗商量着這房子怎麽布置,楊豔麗說,謝劍立他們在城裏買了房子,早就裝修好了,
平時他們也回不來幾次,就簡單收拾一下就行了,把屋裏牆壁粉刷一下,換換窗簾,買一張大床,床頭櫃,桌子,
楊豔麗說起來很興奮,仿佛兒子兒媳就在眼前站着呢,明年她就能報上孫子了。
楊豔麗說,謝蘭蘭要回來住,她沒讓,來了事多兒,再說 有了身孕,楊豔麗害怕她出閃失。
“天天念叨着一胎生倆,大胖小子,人給魔怔了一樣,”
楊豔麗歎口氣,苦笑着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