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炜那裏離開後,他們幾個班級裏有“問題學生”的班主任聚在一起吃飯,還交流了各自的情況。
他們之前都是想着等蘇校長回來再上報學員的問題,看她要怎麽處理,完全沒想過去跟一個助理說。
聽了四班和十二班兩個班主任說完早上的經過,大家都表示沒想到事情鬧到周炜那裏,她會那麽剛。
“你們看她真的會下處罰通知嗎?”有人不太看好的問道。
畢竟說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我看會,你們剛才是沒在沒看到,周助理看着穩得很。”四班的立刻表示肯定并點點頭。
“我懷疑校長有給她留保命的東西,否則那誰都準備發飙了,她還笑,我真看見了,她是那種看好戲的笑!”
“真的!?”另外幾人嘩然。
“我看她的底氣就是校長的寵物,可那白狼隻會在學院待着,又不會出去,再強又能如何。”十二班的唉聲歎氣直搖頭。
“咱們就等着看好了,看她一會兒怎麽做。”四班的也沒有争辯什麽,隻這樣說道。
他倆雖然看法不同,但擔心的問題都是一樣的。
下午上課之前,在看見學院app主頁上那寫得清清楚楚的處罰通知時,驚訝的不止是被處罰的幾個學員,學院裏衆多師生都很驚訝。
第一次有學員因違反校規被處罰就是一個大過,這也就是比直接開除好一點而已了,怎麽能不讓人驚訝?
四班班主任看到周炜果然那麽剛,仿佛自己也更有底氣了,在走進教室時并沒有多看楊知柔那幾個學員一眼。
對王安來投過來那不善的眼神,四班班主任也忽略了,沒有與其對上視線。
王安來到底還有理智在,沒有做出過激行爲,冷冷嗤笑一聲,撿起那隻壞掉的保溫杯回到自己座位坐下。
而坐在後排的梁濤從看見通知後就保持沉默,也沒有管楊知柔那裏的動靜。
要知道他們的排名可都在前列,能在學院拿到的免費資源不少,現在說沒就沒了,心情能好才怪。
這會兒的梁濤,心裏不止記恨上了周炜,連帶拉他做這件事的楊知柔他也怨上了。
四班班主任進來就按部就班開始上課,站在講台上的他能将下面的情況盡收眼底,可他一點也沒打算提公告的事情。
在跟學員們仔細講清楚新的一套鍛煉要領後,就帶人往操場走去,開始實操。
·····
啓程返回藍星的飛舟上。
蘇墨吃完了宋翊烹饪的飯菜後,才收到周炜發來的信息。
成績單上的名次和體質增長率等等各項數據,都跟蘇墨預計的大差不大。
隻是,有幾個學員的名字被做了标記,讓蘇墨一時沒明白。
她繼續往後一翻,是一份事件報告。
返回看了看前面成績單上被标記的名字,果然和報告裏的相關人物對上了。
蘇墨挑了挑眉,仔細看起來。
周炜将事情完整叙述之後,也寫了她對這件事的看法和猜測。
總之,就是楊家想要打聽蘇墨爲什麽出差去了那麽久還不回去的一次試探。
蘇墨看着報告,搓了搓手指。
“我回不回去,楊家爲什麽那麽着急?”
“總不會是替陶繼邦着急吧?”
雖然蘇墨不知道楊家這樣做的目的,但怎麽也不可能是爲了幫陶繼邦,搖搖頭不再多想,給周炜打了個“閱”字回複。
再往後翻,好家夥居然還有。
被附在最後的,也是一份彙報。
内容是教職員工的擔憂和顧慮,也算跟蘇墨解釋了爲什麽班主任會不作爲。
看完之後,蘇墨陷入思考。
這一點确實是她之前忽略了,她員工的家屬生命安全居然受到了威脅,還是來自學員的威脅。
啧。
這确實需要妥善處理,要不然,誰還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呢?
效仿協會那樣建設一處家屬區嗎?
蘇墨覺得這并不足夠,總不可能讓人家一輩子生活在一個小區裏不出門吧?那出門豈不是還要擔風險?
蘇墨冷笑一聲,已經有想法了。
彙報裏周炜也是建議自己申請拿地擴建校區,蘇墨視線看向空間裏,那兩座與周圍格格不入的高山。
她可是有一處現成的宗門呢。
想一想,直接放出來用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隻要不是将這兩座山懸浮在京都上空,影響也不大,嗯,她本來也沒打算将能源浪費在這種“華而不實”的地方。
很好。
她那學院總是擴建也不是回事,還是用現成的好,兩座山占地雖不小,但校區附近是足夠容納的。
蘇墨這邊正在心裏盤算着該跟協會劃撥多大的地盤才比較合适的時候,還不知道有人正在盤算着要如何瓜分她學校裏的資源。
沒錯,在蘇墨離開學院長達三個月之久以後,有人坐不住了。
山居華庭楊家的别墅内。
剛剛從雲内省返回的楊知絮;
這幾天正巧來京述職的潘來明;
回京協商物資分配的豐源市市委書記孟璟邱;
被“排擠”出協會的原協會研究院副院長沈源。
這四個以前并不熟悉,卻或多或少都跟蘇墨不對付的人,因爲共同的目的在楊家别墅樓頂的玻璃庭院裏相對而坐。
楊家這棟别墅占地面積不小,樓頂完全被玻璃庭院所占據,外圈環繞着各種精心培育栽培的綠植,中間則是亭台流水的古風布置。
正午的陽光透過幾乎難以察覺的特制玻璃照射下來,經過一層過濾,灑落在身上顯得十分溫柔。
楊知絮身爲這裏的主人家,卻絲毫沒有擺楊家大小姐的架子。
她是在座唯一的小輩,親自将泡好的靈茶端上來,一杯一杯放在幾人手邊的小幾上。
袅袅升起的茶香,僅僅是聞着就令人感到沁人心脾了。
在潘來明幾人對靈茶的誇贊聲中,楊知絮在最後一個空位上緩緩落座。
一番客套的問候結束,楊知絮直接切入正題。
她露出一抹苦容。
“我楊家如今在夏國的人脈單薄,消息渠道實在是有限,這麽長時間了也沒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有關蘇墨的消息,很多似乎都被人封鎖了。”
楊知絮搖了搖頭,歎氣。
“不知道幾位領導那裏有沒有收獲呢?”
在這次見面之前他們已經交流溝通過幾次了,隻是都是在網絡上對話,也是趕巧了這幾天大家都在京都,才有了這頭一次見面。
對于幾個同樣都想得到蘇墨手裏資源的人,很容易就能達成合作共識。
潘來明一口氣幹了半杯靈茶,咂吧咂吧嘴。
“我都親自跑了幾趟協會,方萬福那老小子倒是見到了,但他嘴巴緊得很,我都直接問了他也沒透露。”
想到之前蘇墨絲毫不給他面子,讓他硬是被迫處置了自己的得意屬下吳文生,他心裏就不得勁得很!
雖然吳文生“被迫”退伍之後還是在爲他做事,但從有望繼續晉升的團長成了背負污名退伍轉業的老兵,這區别可就太大了。
沈源輕輕一歎,接過話頭。
“我也隻得了她這次參與的任務危險程度極高的消息,更多就沒有了。”
沈源的眉頭習慣性皺起,繼續道“這次任務似乎保密等級相當高,我找的那些人不像是不肯透露,他們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沈源去年因爲想要将蘇墨的煉體配方弄到手,而将蘇墨的消息透露給吳文生,在蔣祁章那裏就已算是背叛協會了。
本就對沈家沒好感的蔣祁章,尋了理由就将其趕出協會。
雖然蔣祁章并沒有對外公布沈源被開除的真實原因,可這個世界上并不缺明白人,一個研究院副院長能被順利開除肯定是犯了一定程度的錯誤了。
自此之後,沈源的日子并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