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戴着鴨舌帽和墨鏡,一邊安靜翻閱着情報,一邊等待着白如歌的到來。
他昨天就帶着獨孤殇和苗封狼抵達了象國,部署一番後就邀約白如歌前來一見。
沈小雕和江探花失去了蹤迹,四王妃和象殺虎失去了聯系,戚曼青和秦世傑也被抓回去調查。
一夜之間,葉凡在港城的努力看起來好像就剩下賭注的兩百億。
隻是葉凡心裏清楚,自己依然很多籌碼可打。
雖然沈小雕他們看似扭轉一局,實則經過對象殺虎的熬鷹和七王妃的治療,很多東西已經不同。
葉凡早已經給沈半城埋下了禍根。
所以他坦然面對眼前的變故。
葉凡讓宋紅顔繼續在港城和橫城追查沈小雕之餘,也決定親自來象國扭轉千影集團的困境。
至少,葉凡要讓沈半城知道,招惹自己,雖遠必誅。
“服務員,再來十杯!”
在葉凡想着事情時,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苗封狼,對卡布奇諾充滿了喜歡。
他一口氣又點了十杯,眼裏充滿着熾熱。
被葉凡化解掉死氣後,苗封狼身體變得越來越魁梧,氣勢也變得越來越驚人。
看似人畜無害,還時不時露出傻乎乎的白皙牙齒,但無法收斂的壓迫感,總是讓人膽顫心驚。
所以服務員動作利索給他端來十杯卡布奇諾,随後神情慌亂退回了店鋪裏面。
獨孤殇則面無表情,靠在角落閉目養神,隻是右手始終按着黑劍。
他知道象國很危險,所以全力保護着葉凡。
“走!白小姐,快走!”
幾乎同一個時刻,千影海外大廈,白如歌正帶着幾名助理腳步匆匆離開。
一個黑衣保镖一邊護送她們走向車子,一邊時不時張望一眼身後。
他眼神或多或少流露懼怕。
随後他腳步匆匆護着白如歌鑽入一輛商務車。
商務車轟鳴大作,嗚嗚直叫離開了停車場。
車子駛出千影大廈範圍,一個瓜子臉女人拍拍自己胸口,随後又扭頭望了望背後車輛行人。
她見到沒什麽動靜才松一口氣,随後對着白如歌埋怨一句:
“如歌,你搞什麽啊?幹嗎不拿出戚總印章在資産協議簽字啊?”
“你讓阮經理生氣了!”
“你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嗎?”
“戚總和秦律師又被抓進去了,你還跟阮經理對着幹,還肢體沖突,腦子進水?”
“他現在是公司代總經理,高管九成也是他的人,你在會議上反對他,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如不是我及時拉着你出來,估計他會當場把你從窗戶丢下去。”
她想到今天早上的會議沖突就無比後怕,差一點把自己的臉抓花了。
“阮經理要把千影資産賤賣,幾個億的東西,幾十萬轉手賣掉,一看就有貓膩,我怎麽可能蓋章?”
白如歌輕輕一推臉上的金框眼鏡:
“我不僅不會附和,我還要阻攔這樁交易進行。”
她被葉凡和宋紅顔信任,還被戚曼青器重,自然有着自己的硬骨。
“姑奶奶,你還要阻攔這件事發生……你以爲你是誰啊。”
“憑你職位和地位,你能阻止什麽啊?”
聽到白如歌這樣強勢,瓜子臉女人鄙夷地白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是總部派過來的,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公司都是沈家人說了算,你能怎麽樣啊?”
“不是表姐我看輕你,真讓阮經理生氣了,别說阻止了,他分分鍾能讓你消失信不?”
“你知道他身份不?”
“除了千影代總經理之外,還是沈先生的侄子,也是黑象盟的骨幹。”
“沒錯,就是掌控大半個孟洲地下世界的黑象盟。”
“你擋他财路,讓他暴怒,他随時能把你賣去地下酒吧做玩物。”
“不,他剛才已經生氣了,朝你砸了杯子,還喊着要弄死你,估計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聽我的,馬上打電話給阮經理道歉,今晚請他吃個飯,再好好陪陪他,明天主動給資産協議蓋章……”
“唯有這樣,才能把事情一筆勾銷,不然他不會放過你的。”
瓜子臉女人暗示一句:“也就你是我遠房表妹,不然我懶得跟你說這些。”
女人叫白思敏,一家很多年前就遷入象國經商,是白如歌母親娘家一脈的姐妹。
她也是千影進駐海外招收的第一批本地員工。
她對白如歌跟阮經理對着幹,看似有幾分忠告,實則心裏幸災樂禍,希望身價不菲的表妹栽跟鬥。
“表姐,你說的什麽東西?”
白如歌微微皺眉:“阮富城違規操作被我發現,還要我道歉陪睡,這也太惡心了吧。”
“什麽惡心不惡心,活命要緊,再說了,男女不就那點事。”
瓜子臉女人提醒一聲:“你如果守着你的清高和原則,出事了可不要怪表姐沒有提醒你。”
“表姐,别給我說這些了!”
白如歌落地有聲:“我不會道歉陪睡的,更不會縱容他賤賣資産,我會在權限範圍内反對他的。”
她來象國的任務,就是盡量拖延千影分公司被吞食的時間,所以會盡力阻止阮經理亂來。
“如歌,你怎麽就一根筋呢?”
瓜子臉女人快要氣死:“這裏不是神州,不是馬家地盤,你招惹不起阮經理的……”
白如歌想到葉凡就眸子眯起:“未必!”
“未必?真把自己當人物了?沒靠山沒人脈沒盟友,你一個外地來的拿錘子鬥?”
瓜子臉女人冷笑一聲:“阮經理怒了,一隻手就能捏死你。”
話剛剛落下,她就聽到後面汽車轟鳴,扭頭一看,三輛黑色奔馳呼嘯着追來。
每輛車上,至少五個人。
車身很清晰噴塗着黑象盟三個字。
無數車子和行人看到這三部車都紛紛避讓。
“哎呀,完了,阮經理估計氣不過,派人追過來了。”
瓜子臉女人臉色煞白:“如歌,阮經理真的生氣了。”
兩名女助理也花容失色:“完了,完了,他們要追來了,怎麽辦?”
白思敏瞥了白如歌一眼:“現在能怎麽辦?向阮經理低頭了,陪睡道歉,把印章交出去。”
白如歌沒有理會,對着黑衣司機開口:“小林,去最近的警局!”
“好!”
黑衣司機緊張的握着方向盤,想要全力駛向附近警局,卻見必經之路被幾頭大象堵住了。
在象國,大象宛如神明,不能沖撞。
他額頭滲透汗水:“前面堵住了!”
黑衣司機臉上一樣焦慮,在會議室保護白如歌時,他跟阮經理幾個狗腿子碰撞過。
對方不僅人多勢衆,還一個個骁勇善戰,單挑或許能赢兩三人。
群毆,結果隻會被毆,而且這裏是象國,是阮富城他們的地盤。
死磕絕對沒有好下場。
可待會不動手,他又覺得太恥辱。
這一刻,黑衣司機惱怒自己不是中的兵王,不然一個打一千個,可以赢盡目光和風光。
“嗚——”
稍微耽擱一會,三輛奔馳車呼嘯拉近距離,還差一點撞擊上來。
兩名女助理下意識顫抖,差一點就要發出尖叫了,顯然都感受到了危險。
瓜子臉女人急眼了:“如歌,認慫交印章吧,不丢人。”
白如歌突然出聲:“去半島城市廣場!”
想到葉凡,她心裏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