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想要趁着大白天去三國實驗樓逛一逛。
但看看頭頂的太陽,以及還不怎麽熱鬧的校園,他就決定再等一等。
等到中午學生醒來和旅遊團進入,他再潛入三國實驗樓不遲。
想通這一點,葉凡就轉身回了留學生公寓。
他準備收拾衣服搬去花解語的别墅,免得女人一直盯着他不放。
而且公寓也可以成爲他一個秘密據點。
葉凡還尋思要想辦法挖一挖花解語,解開她對自己好的原因。
就在葉凡拖着一個行李箱出門時,突然聽到對面洞開的公寓傳來一個男人吼叫:
“欣兒,有人,小心!”
“嗖!”
一道勁風撲面而來。
葉凡眼神一冷,提起行李箱一擋。
隻聽撲的一聲,一把飛镖釘在葉凡的行李箱上。
顫顫巍巍,力氣不小。
在葉凡要閃出魚腸劍時,隻見一個中年男子從對面公寓跑了出來。
他臉上帶着一股子歉意喊道:“年輕人,你沒事吧?沒傷到你吧?”
中年人方正國字臉,虎目泛光,看上去威勢逼人。
舉手投足自有一股莊嚴氣度。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他身旁跟着一個和葉凡相仿的嬌俏女孩。
樣貌倒是精緻,膚純齒白。
雙腿更是長的可以蹬三輪車了。
她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飛镖。
不過沒有跟葉凡打招呼,而是伸手把行李箱的飛镖拔了出來。
她還把飛镖在行李箱上擦了擦。
“爸,又沒傷到他,幹嘛給他道歉?”
“再說了,如不是他好端端的開門出來,我飛镖怎麽會失手打在行李箱?”
“得,這次沒有射準,又要被粉絲取笑我花拳繡腿了……”
她聲音略帶刁蠻,還白了葉凡一眼。
一聽就知道平日裏是被慣壞了。
好端端開門?
飛镖失手?
葉凡雖然看到他們沒有危險放松了警惕,但聽到女孩的話還是一沉臉色。
他這才發現,他的公寓門上,挂着一個靶盤。
葉凡正要發飙,中年男子先臉色一寒,毫不客氣訓斥女兒:
“欣兒,住口!”
“把靶盤挂人家門上本來就是你不對,飛镖脫手更是不對中的不對。”
“你怎能還怪責人家突然開門出來呢?”
“你不僅紮壞了人家的箱子,還差一點要了人家的命。”
“趕快給小兄弟道歉!”
中年人一臉正氣,嚴肅訓斥着女兒:“做人不能沒有是非觀。”
年輕女孩聞言一臉地不情願。
但最終還是給了中年男子一點面子。
她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和葉凡道了個歉:
“對不起,我錯了,不該胡亂練飛镖,你大人大量,就原諒我吧。”
聲音有氣無力,毫無誠意。
葉凡語氣淡漠:“公共場合練飛镖,不僅沒有公德心,還非常危險。”
“如不是我運氣好,我剛才都給你一刀封喉了。”
葉凡警告着眼前女孩:“下次……”
年輕女孩俏臉一沉:“差不多得了,我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我不就飛一個飛镖而已,又沒傷到你,你至于口誅筆伐嗎?”
她很是鄙視:“一個大男人,肚量這麽小,怎麽行走江湖?”
“閉嘴!”
中年男子聽到女兒這幾句話,又是闆起臉呵斥一聲:
“自己錯了還自以爲是?你媽真是把你教壞了。”
“我當初就不該讓你跟着她。”
“小兄弟,你好,我叫鍾三鼎。”
“這是我女兒鍾可欣,她在帝國理工大學藝術學院學習。”
“不知道怎麽稱呼小兄弟你?”
鍾三鼎拱手客氣地向葉凡詢問,臉上沒有半點架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
葉凡也報出了姓名:“葉凡!”
鍾三鼎笑容溫和,還對着葉凡微微鞠躬:
“葉兄弟,這件事是我們不對,我們會給你公寓大門恢複原樣。”
“而且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事發生。”
他很是誠懇:“另外,你這損壞的箱子,我雙倍賠償給你。”
葉凡掃過箱子一眼:“不用了,一個箱子值不了幾個錢,隻是希望不要再有此事發生。”
鍾三鼎連連點頭:“你放心,我保證,絕對不會再有類似事情發生。”
“不過損壞還是要賠償,否則我心裏不安。”
“你這箱子,我給你三萬,多了,不用退,少了,你吱一聲,我補給你。“
“希望小兄弟你能笑納。”
他給葉凡開了一張三萬的支票,還掏出自己一張名片遞給葉凡。
鍾可欣見狀止不住皺眉:“爸,人家都說不要了,還給什麽錢啊?”
“再說了,這箱子又不是愛馬仕,哪用三萬塊?撐死三百塊。”
“你要當冤大頭,也不能這樣當啊。”
她很是鄙夷地看着葉凡手裏的箱子,沒品牌沒标志,跟地攤貨沒啥區别。
“閉嘴!”
鍾三鼎再度讓女兒不要說話,随後把支票和名片塞入葉凡懷裏。
他善意一笑:“小兄弟不要客氣,一點心意,也順便交個朋友。”
“好,那我收下了。”
看到鍾三鼎和藹可親還無比誠懇,葉凡收下支票和名片。
“啊,你還真好意思收啊?”
鍾可欣則仿佛被踩了尾巴的小貓,跳了起來說道:“你也太貪婪了吧……”
沒等對方說完,葉凡聲音就清冷而出:
“鍾小姐,你應該慶幸你有一個好父親。”
“不然你今天下場就不好說了。”
“以後要練飛镖小心一點,不然搞出人命。”
“而且以你性子,最好不要練飛镖。”
“身懷利器,又刁蠻任性,一遇沖突,很容易起殺心。”
葉凡點醒一句:“殺心亂起,也就容易被反殺。”
鍾可欣一聽,頓時來了脾氣。
她也不顧鍾三鼎在場,小眼一瞪嗔怒道。
“我們已經跟你道歉。”
“還給你巨額賠償了。”
“你說話不要得寸進尺,更不要胡亂教訓我,也就我爸壓着我,不然我分分鍾收拾你!”
“我告訴你,我每年都要收拾十個八個你這樣的吊絲。”
她的小嘴如點燃的鞭炮一般,噼裏啪啦的說了起來。
她從小嬌生慣養衆星捧月,什麽時候被家裏之外的人教訓過?
其他人見了,哪個不對她畢恭畢敬?
“夠了!”
鍾三鼎一臉失望把女兒退回公寓:“真是越來越沒家教,小兄弟,對不起……”
葉凡輕笑一聲,搖了搖頭,轉身提着行李箱離開。
“什麽人啊!”
“還以爲自己多了不起!”
“裝什麽大尾巴狼。”
看到葉凡跑掉,鍾可欣很是不爽,探出腦袋喝叫。
要不是鍾三鼎在一旁。
她早就出手教訓葉凡了。
“小欣,差不多行了,和你說多少次了,做人要講點道理。”
鍾三鼎闆起臉訓斥女兒:
“你這刁蠻任性、自以爲是的性格,怎麽就不能改一下?”
“不要以爲有你媽給你撐腰。”
“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不把他人放在眼裏。”
“等吃虧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要知道,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若有所思:“而且小兄弟說得對,身懷利器,殺心易起,你不要練……”
鍾可欣神情煩躁起來。
她毫不客氣打斷鍾三鼎的話頭,看着父親不耐煩地提醒一句:
“爸,你今天當着外人的面已經教訓我很多次了。”
“我長大了,還是千萬粉絲的網紅,我有自己的尊嚴自己的驕傲。”
“差不多行了!”
“你再這樣管教我,讓我不開心,我就把我手裏的股份賣給媽媽和王叔叔。”
“到時你就要從你的四百億醫藥公司滾出去了。”
“還有,你當年贈予我的三成股份,别想着再要回去,我是絕不會還給你的。”
“你的是我的,但我的不是你的!”
“你千萬不要有不該有的想法。”
“不然失去我這大股東的支持,你不僅坐不穩董事長位置,還可能被驅趕出公司。”
她帶着叛逆的目光盯着父親:“我要忙了,你自便吧……”
說完之後,她就砰一聲關門,把鍾三鼎隔在外面。
鍾三鼎臉色一變,張張嘴,卻最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