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雪遭遇劫持的第二天,醫院的空中花園。
唐若雪坐在一張輪椅上,蒼白的臉上經過一天休整,多了一絲紅潤。
她一邊喝着中藥,一邊對診斷的葉凡開口:
“不用給我把脈了,我已經沒事了。”
“劫持我的那夥人隻是給我注射了一點‘假死’的針水,讓監測人員以爲我失溫不行了。”
“其實那隻是把我從病房轉移到手術室的假象。”
“我進入手術室後身體就基本恢複了正常。”
“而且他們劫持我了,就說明他們要活口,又怎會在我身體留下禍患?”
唐若雪慵懶的伸伸身子,對自己身體情況很有信心。
葉凡捏着女人的手腕開口:“多事之秋,還是小心一點爲上。”
“鳳雛昨天也給我檢查過了,我身體正常的很。”
唐若雪眯起眼睛:“其實你不是擔心劫持兇徒留下的禍患,而是擔心我還有沒有十三病毒?”
葉凡把手指從女人手腕挪開:“兩者都對你身體有傷害,擔心哪個不一樣嗎?”
“不一樣。”
唐若雪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戲谑:
“前者算是關心我,怕我有什麽禍患傷害了身體。”
“後者是擔心我得狂犬病胡亂咬人,傷害到你兒子,你未婚妻,以及你在意的人。”
“如果我身體攜帶十三病毒的話,估計你會讓兒子和你未婚妻他們遠離我。”
“葉凡,沒必要遮遮掩掩,想要檢查我潛在病毒直說。”
“我又不是自己要死,就拉着全世界一起死的自私人。”
“而且我真有十三病毒,真到失控的時候,我會自我了斷。”
“我唐若雪雖然活成自己讨厭的人,但始終還是有一條底線的。”
她低頭喝入一口中藥:“你不用擔心我對你在意的人和這世界造成傷害。”
葉凡扯出濕紙巾擦擦雙手苦笑:“你非要鑽這牛角尖嗎?”
唐若雪擡起頭,眸子有着一絲淡漠:
“是不是牛角尖,你自己心裏清楚。”
“行了,不讨論這個問題了。”
“我現在有點好奇,那個什麽飛天大盜爲什麽要劫走我?”
她看着葉凡問道:“我好像不認識他們,也跟他們無冤無仇啊。”
“暫時不清楚。”
葉凡聞言搖搖頭:“我也搞不懂有人會劫持走你。”
“如果能有蛛絲馬迹的話,我也不會讓他們鑽空子把你從醫院帶走了。”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查探了。”
“這兩天就會有答案出來,到時我知會你一聲。”
葉凡心裏其實有一個猜測。
隻是還沒有證據,他也就暫時不告訴唐若雪了,免得橫生枝節。
“好,我等你消息。”
唐若雪自嘲一句:“我就是好奇,我一個失去一切的女人,還有讓飛天大盜劫持的價值。”
葉凡安撫一聲:“别這樣妄自菲薄,一張廁紙一根稻草,都有它不可替代的價值。”
“滾!”
唐若雪擡腳要把葉凡踹出,隻是剛到一半又收回了腿。
她看着葉凡淡淡開口:
“唐平凡和宋紅顔的小動作不說了,飛機失事看你面子也不提了。”
“不管他們對我怎樣心懷叵測心狠手辣,但你骨子裏還是希望我平平安安的。”
“不然你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去十三古堡救我了。”
“所以看在你的份上,那些過去的事情,我不追究了。”
“我現在隻想知道,我爹是不是老K?是不是複仇者聯盟一員?”
唐若雪的眼神銳利起來:“他跟鐵木刺華是不是有勾結?”
葉凡沒有躲閃唐若雪的探究目光,也沒有遮遮掩掩這個話題,稍微沉思就點點頭:
“沒錯,你爹是老K,是複仇者聯盟一員。”
“他當年失勢後就勾結了鐵木刺華,然後借助鐵木刺華的錢财人脈,把各大家棄子聯合起來。”
“他算得上複仇者聯盟的創始人之一。”
“我母親當年的遇襲,以及黃泥江一案,都是你爹在背後策劃的。”
“你爹還勾結想要上位的唐北玄和鐵木金。”
“不僅借他們的手殘害五家子侄,還在想要借助完顔妃子做呂不韋……”
葉凡很是平靜,把唐三國涉及的事情,一件一件說了出來。
唐若雪一反常态,沒有大吼大叫,也沒有制止葉凡控訴,反而如水平靜聆聽。
隻是秋水一樣的眸子,漸漸凝聚一抹說不出的凄然。
葉凡停住了話頭:“你沒事吧?”
“沒事!”
唐若雪微微一咬嘴唇,恢複平靜看着葉凡開口:
“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記下來了。”
“未來的日子裏,我會不惜代價去甄别這一件件事情。”
“如果不是我爹做的,我會給他恢複清白,還會跟陷害他的人拼命。”
她眼神一黯:“如果他是罄竹難書,我會親自讓他伏誅!”
葉凡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最後歎息一聲,拍拍唐若雪的肩膀離開。
他恨不得把唐三國揪出來殺死,卻也不願意過多的刺激唐若雪。
終究做過一場夫妻。
離開唐若雪後,葉凡來到醫院觀察室,從伊莎貝爾口中了解情況。
他再度确認唐若雪和焰火等人的化驗數據安全後就重重松一口氣。
接着,他問出一句:“那夥劫持的人摸清底細了嗎?”
“摸清楚了。”
伊莎貝爾呼出一口長氣,拿出幾份資料遞給葉凡:
“攔截你的那夥殺手,是黑鼠戰隊,一個剛剛崛起的殺手界組織。”
“他們是這一次劫持唐若雪行動中的攔截小組。”
“他們看到你死死咬着救護車不放,就裝扮成路人冒出來阻攔你。”
“沒想到被你發現端倪來了一波反殺。”
“開救護車的那一夥人,是飛天大盜團夥,領頭的叫克勞德。”
“他們算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飛天大盜,先後盜竊了十幾個國家和富豪的國寶。”
“他們作風粗暴,卻每次都能完成任務,還多次逃出警方圍捕。”
“這一次克勞德他們的任務是,把醫院手術室的唐若雪盜走。”
“目的地是距離醫院二十公裏外的一個十字路口。”
“救護車到了十字路口,克勞德他們把車子留下,自己離開,就算完成任務。”
“克勞德爲了萬無一失,親自前來醫院盜人,可惜遇見葉少功虧一篑。”
“還有從唐若雪抽血的醫生,确實是我和貝娜拉信任的人,也有出入唐若雪病房的通行證。”
“在這一次行動中,他借助給唐若雪抽血的借口,給唐若雪注射了降溫休克的針水。”
“然後他還麻醉了一衆搶救人員,并利用手術室昔日的暗門,讓黑鼠和克勞德帶走唐若雪。”
“而且雇傭黑鼠和克勞德的人也是這名主治醫生。”
“隻是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割斷了喉嚨,家裏也被人一把火燒了。”
伊莎貝爾苦笑一聲:“真正的幕後黑手一時半會無法鎖定。”
葉凡剛要說話,卻眼睛微微眯起,望向觀察室的一個監控屏幕。
視野中,一個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正捧着一束百合花走向唐若雪。
他的背後,跟着十幾個荷槍實彈的戰兵。
伊莎貝爾循着葉凡目光望去,再度驚訝失聲:“又是紮龍戰帥?”
葉凡微微好奇:“什麽人?”
“軍中之王,也是巴國最有實權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