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葉凡告知淩氏父母平安無事,但淩安秀還是想要回來看一眼。
車子飛前行,兩人一路無話,各自安靜坐着。
葉凡強橫的身手,過人的醫術,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魄力,淩安秀一句疑問都沒出。
好像昔日那個嗜賭成性的葉帆具有這種實力。
葉凡也沒有張嘴解釋什麽。
當年的天才少女,生活再怎麽壓迫,也隻是屈服了她的鬥志,而不是智慧。
所以此刻對淩安秀攤牌沒有半點意義。
隻是一切無聲勝有聲中,淩安秀的精氣神卻生了變化。
淩過江的道歉和斷指,讓她一掃十年的苦悶,心裏的苦楚全部散掉。
身邊葉凡的改變和陪伴,讓她眉眼全部展開,幾近枯萎的心靈重新複蘇。
她保持着安靜,卻緊緊握着葉凡的手,嘴角在陽光中翹起……
“嗚——”
車子很快駛到别墅門口。
葉凡還沒停好車子,淩安秀就先打開車門鑽出來。
“爸,媽!”
她看着久違又熟悉的别墅,稍微遲疑後就馬上沖進去,臉上帶着一股急切。
雖然父母弟弟這十年沒有庇護過她,反而把家裏沒落責怪在她的頭上。
但怎麽說他們都是親人,淩安秀心裏的擔心勝過那點幽怨。
“哪個王八蛋闖我們家啊?”
幾乎淩秀秀剛沖到大廳門口,一個裝扮時髦鼻青臉腫的婦人就出現。
她看着面前神采奕奕容顔逼人的淩秀秀愣了愣。
随後她驚訝喊叫起來:“你是秀秀?”
時髦婦人正是淩秀秀的母親淩母。
她很是驚訝看着淩秀秀。
這十年,爲了避免被淩安秀繼續拖累,也因心中藏着怨恨,淩母他們基本當淩安秀死了。
偶爾淩清思拿着淩安秀照片刺激他們一家。
照片上的淩安秀雖然還殘留昔日模樣,但卻說不出的憔悴和苦楚,完全沒有小時候的靈動。
淩母他們也就知道淩安秀這輩子毀了。
這也讓他們對淩安秀避之不及。
這次如非被綁架要淩安秀幫忙,淩母是絕不會跟女兒對話。
所以現在看到一個光芒四射的女兒站在面前,淩母一時半會無法反應過來。
“媽,沒錯,我是秀秀,我沒事了。”
看到母親,雖然時隔多年,但淩安秀還是微微激動:
“你們都沒事吧?”
她想要跟母親擁抱,但出于拘謹又停了下來。
“沒事,沒事,綁架我們的人,被你爺爺他們派人拿下帶走了。”
淩母忙張嘴回應:“背後唆使者淩七甲他們也都被你爺爺鎮壓了。”
“淩氏管家還告訴我們,以後不會再有人找我們麻煩了。”
“而且你爺爺把屬于我們的股份重新分給我們了。”
“以後我們有好日子過了……”
雖然葉凡在淩家老宅大開殺戒,但淩過江卻封住了葉凡一切消息,不讓其餘人知曉他所爲。
這護住淩家老宅被人闖入的顔面之餘,也不讓外人知道葉凡存在打他主意,免得耽誤淩過江心髒治療。
所以淩母他們隻知道淩七甲父女造反被老爺子反殺。
各房各支因此有了出頭日。
聽到母親的話,淩安秀很是欣喜:“媽,你們沒事就好。”
淩母原本想要對淩安秀破口大罵,斥責她爲何招惹事非連累家人。
可是看到淩安秀這樣光彩迷人,加上淩父一脈重新冒頭,她心裏就有了其它算計。
淩母熱情拉着淩安秀笑道:“沒事,大家都沒事,走,進家裏去。”
“家裏除了你爹,你弟弟外,還來了你未來弟妹和好幾個親戚。”
她滿臉笑容:“今晚一起吃飯。”
“謝謝媽。”
感受到久違的母愛,淩安秀一陣欣慰。
她以前以爲父母抛棄了自己,現在看來他們隻是逼不得已。
這樣一想,她心裏多少好受一點。
接着,她一把拉過後面的葉凡:“媽,這是我老公,葉帆。”
介紹的語氣帶着羞澀,但更多是雀躍。
“你老公?葉帆?就是那個爛賭鬼廢物?”
淩母臉色一變,盯着後面的葉凡喝道:“我不認這個女婿。”
“當初你是逼不得已他,不是你真心實意要嫁的人。”
“而且聽說你不僅要養他和他的女兒,還要借錢給他還賭債。”
“就是這樣,他也經常對你家暴,太不是東西了。”
“秀秀,現在一切都好起來了,媽絕不會再讓你受苦。”
她扭頭對着葉凡吼出一聲:“滾蛋!”
“媽,那是以前。”
淩安秀瞄了葉凡一眼:“他現在改過了,對我很好,我不會離開他的。”
葉凡也對淩母淡淡一笑:“沒錯,不會再欺負安秀了。”
“走,我們進屋!”
淩母拉着淩安秀進去,還對葉凡喝出一聲:“滾出我們家。”
“媽,葉凡是我老公,我不會讓他走的。”
淩安秀忙拉住葉凡,扯入了淩家别墅。
“秀秀他爹,秀秀回來了!”
淩母瞥了葉凡一眼後也不再多說什麽,先快半拍沖入别墅大廳喊叫起來。
葉凡和淩安秀走進去,現裏面坐着十幾個人高談闊論。
看到兩人出現,衆人目光齊齊望了過來。
他們很快鎖定了淩安秀,臉上都帶着一股震驚。
淩安秀不是被生活壓成醜小鴨了嗎,怎麽不需裝扮都如此光彩照人?
難道淩清思以前拿出來刺激他們的照片都是醜化過的?
幾個時尚女人生出一絲挫敗感。
一個國字臉男子也坐直身子,不可思議盯着淩安秀出聲:“秀秀?”
淩安秀看到對方,馬上喜極而泣:“爹,是我!”
葉凡心裏劃過一個名字,淩安秀的父親,淩六金。
“沒錯,這是秀秀!”
淩母佐證一句,還高興出聲:“是不是更漂亮了?”
随後她跑到淩六金一夥人身邊嘀咕了幾句。
淩六金一邊聽,一邊點點頭:“不錯,不錯!”
十幾個人看着淩安秀也都點點頭,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淩安秀微微皺眉:“爸媽,你們在商量什麽呢?”
“秀秀,我和你爸他們商量了,你牽連我們被綁架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
淩母擡起頭望着女兒出聲:“但你跟那廢物的婚姻到此結束。”
“明天你們兩個就去離婚。”
“你受苦這麽多年,爸媽不能再看着你受苦受罪,良心不允許我們坐視不理。”
“以你現在的姿色和身材,完全可以嫁給有錢人,哪怕無法門當戶對,也能嫁一個大老闆。”
“現在橫城有不少大富豪喪偶或離婚,包裝你一下,嫁個身家十億八億的男人完全沒問題。”
淩母對葉凡哼出一聲:“再不行,你也可以嫁個鬼佬拿個綠卡,比那什麽廢物好多了。”
“沒錯,你們離婚。”
淩六金捏起一支香煙很是威嚴:“我會動用一下關系,給你找一個好人家。”
“爸媽,不用找什麽富豪了,讓姐姐明天晚上跟我去見一個客戶。”
這是,樓上扶梯又噔噔噔走下一個平頭青年,一米八個子,流裏流氣。
此刻臉上和胳膊都有些淤青。
正是淩安秀的弟弟,淩家輝。
他摟着一個妖豔女人一邊下樓,一邊看着淩安秀玩味出聲:
“我所在的淩家醫藥經理是淩七甲同夥,被拿下清除後爺爺讓我暫時代替職務。”
“那個客戶是聖豪大少,淩家要跟他談胃藥代理權,聽說他最喜歡玩有身份的女人。”
“姐姐以前是橫城第一才女,又是沒生孩子的少婦,我想聖豪大少一定會喜歡的。”
“隻要聖豪大少上你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胃藥代理權就沒問題了。”
“拿到這個胃藥代理,我們也就能讓爺爺高看一眼。”
“說不定爺爺一高興,以後會讓我們接觸賭場這種核心業務,那就了。”
“所以淩安秀,明天趕緊跟廢物離婚,然後打扮漂亮一點跟我去見聖豪大少。”“這可是你一炮而紅的機會,你可要好好珍惜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