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西卡被洛大少用葡萄炸物殺掉的隔天，葉凡坐在金芝林後院看新聞。
這幾天，葉凡一直救治病人，幾乎從早到晚，累的不行。
今天稍微病人少點，他就趁機休息，躲回後院跟宋紅顔卿卿我我。
電視屏幕上，整頓梵醫的指令已經貫徹到縣鎮一級。
到處都是梵醫弊大于利的播報。
畫面上，不是診所被關停，就是藥物下架，或者抓獲非法行醫的梵醫。
那種力度，那種迅速，能夠讓葉凡清晰感受到楊紅星的權威。
“楊紅星是九門提督，雖然隻是坐鎮龍都，看起來頂格等于一名封疆大吏。”
坐在葉凡身邊的宋紅顔淺淺一笑，一邊泡着信陽毛尖，一邊跟葉凡談論起來：
“但真正能夠窺探門道的人卻清楚他的不簡單。”
“龍都是天子之地也是神州都城，九門提督位置非同小可。”
“唐門、鄭家、朱家和袁家他們相互争奪，相互拆台，可謂是打得頭破血流。”
“一争就是三年，期間這個位置一直空着，隻由三大基石共管。”
她笑了笑：“可見九大家對這三權集中的位置是何等在意和警惕。”
葉凡輕輕點頭：“這位置确實炙手可熱。”
執掌政經，轄管衛戌，誰拿着這張牌，誰在龍都就舉足輕重，也會打破九大家平衡。
“後來，九大家覺得這樣争奪下去不是辦法，容易影響龍都的治安和經濟發展。”
宋紅顔把一杯茶水放在葉凡面前：
“于是，九大家達成協議，跳出自家成員，把目光望向能夠中立和信任的人。”
“經過一番考察和權衡，九大家最終一緻認可楊紅星。”
“得到九大家的認可，楊紅星不僅坐穩了九門提督位置，還有了節制和抗衡九大家的底氣！”
“畢竟他是九大家選出來的，那他的決定，任何一家也必須給予面子和遵守。”
“這也是楊紅星能夠破例闖入唐門大本營的要因。”
葉凡點點頭：“原來如此。”
“楊紅星能耐不錯，可惜谷鴦太跳，遲早害了楊紅星。”
葉凡多少有些可惜，谷鴦這麽不安分，很容易成爲對付楊紅星的軟肋。
“那是楊紅星刻意留出來給人抓的把柄。”
“揪着谷鴦這個把柄，楊紅星輕則能被撂職，重則能牢底坐穿！”
宋紅顔笑着點到爲止：“隻是這把柄，不是普通人能抓的，甚至五大家也不能抓……”
葉凡若有所思。
“其實楊紅星能夠得到九大家認可……”
宋紅顔沒有糾纏谷鴦，話鋒一轉：
“除了他本身不拉幫結派外，還有就是楊老那一點淵源。”
葉凡的漸漸成長，也讓宋紅顔漸漸吐露一些事情。
對于宋紅顔來說，适當的時機接觸适當的層面，這樣才不會打亂成長的節奏。
葉凡生出一絲好奇：“楊老淵源？”
“楊家遠在中海，卻依然能夠貴的發紫，你以爲純粹是楊家三兄弟能耐？”
宋紅顔一笑：“楊家三兄弟确實手段過人，但還是離不開楊老跟最頂尖那位的師生情誼。”
葉凡眯起了眼睛：“最頂尖那一位？”
“楊寶國曾經在龍都教過書，那個大人物做過他學生，也是他最得意的門生。”
宋紅顔綻放一個好看笑容：
“那個大人物年輕時曾經有過一段極其艱難的日子。”
“很多親朋好友離去，楊老卻不離不棄，一直把他當作學生，給予自己最大資源資助。”
“甚至楊老用自己提前内退和永不進入龍都給他換取一個崛起機會。”
“所以那個大人物對楊老心存感激。”
“哪怕站在最頂尖的位置，他也對楊寶國畢恭畢敬，學生自居。”
“不過楊寶國卻很少跟他來往和聯系，擔心被人非議挾恩求報。”
“他也遵守老死中海的承諾，這些年一直不來龍都。”
“大人物知道楊寶國不屑名利，因此就把恩情轉到楊家三兄弟。”
“這也是他們比同級别的人少奮鬥十幾年的緣故。”
“楊寶國也因爲這一縷關系，成爲地位不次于楚帥和葉老太君的人。”
宋紅顔娓娓道來，讓楊寶國的形象變得更加立體。
這也讓葉凡微微驚訝，沒想到喜好竹葉青的楊老頭跟大人物還有這一段淵源。
葉凡還迅速明白，爲何退休多年的楊寶國依然有呼風喚雨的本事。
宋紅顔突然笑着冒出一句：“其實這大人物，跟咱爹也有交集。”
葉凡微微一愣，随後一笑：“我爹是葉堂門主，跟大人物有來往，不是很正常嗎？”
宋紅顔向前廳方向擡起下巴：“我說的是養父。”
“老葉？”
葉凡端着茶杯的手一抖：“這怎麽可能？”
一個是神州最頂尖的大人物，一個是跑船的小人物，怎能有交集？
“還記得咱爹上次跑船回來重傷後，你委托我幫忙查一查咱爹的過往嗎？”
宋紅顔提醒着葉凡：“後來我動用關系追查了一番，挖出一些東西告訴了你。”
葉凡點點頭：“記得，不過那時你給的資料好像價值有限。”
“三歲被葉家撿起做兒子，十八歲讀大學，二十三歲進入戰區當兵。”
“還跟母親說的一樣養豬。”
“接着就是追擊母豬越境被提前退伍，然後就是跟母親相親結婚，再在街頭收了我做養子。”
“你還追查了我爹呆過的公司，上面确實有他跟車跟船記錄。”
“醫院也有他受傷的檔案。”
“總之，一切都有迹可循，但又無法深入進去。”
葉凡把宋紅顔當時查探出來的資料說出來：“是不是這樣？”
“沒錯，這就是我當時砸重金查出來的資料。”
宋紅顔笑了笑：“不過你還是漏掉了一條。”
“那就是某個大人物跟咱爹是大學同學，還是同一個軍區和同時服役的戰友。”
“咱爹跟那個大人物的軌迹整整重疊了八年。”
她紅唇輕啓：“這個大人物，也就是剛才說的楊寶國學生，金字塔尖的那一位。”
“什麽？”
葉凡驚訝出聲：“老葉跟最頂尖的那位是同學和戰友？”
以前宋紅顔說大人物，葉凡還以爲葉無九跟哪個富二代一起當過兵呢。
他怎麽沒想到，這個大人物會這麽的大……
“不過估計也就是點頭之交。”
葉凡作出一個猜測：“不然老葉不會窮困到去跑船，這些年也沒聽他說過。”
畢竟交情好的話，對方随便勾一勾手指頭，葉無九就能榮華富貴一生，跑啥船。
宋紅顔沒有直接回應，隻是望着從前廳掃地回來的葉無九一笑：
“也許，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言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