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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不僅是禍闖大了,還把諾大李家也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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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幾十名各國位高權重的官方人物,還是在新國的港口遊輪,面臨的後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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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熊國他們不親自報複李嘗君,新國官方也會把李家捶死給各方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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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石油大亨,母親銀行家,外公戰區重臣,這些牛哄哄的資本,面對熊國這些體量的國家,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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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不是江湖厮殺了,而是能引起國戰的廟堂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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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死莫贖,莫過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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鬣狗他們也都全身變得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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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亡命之徒,但也清楚,有些人能殺,有些底線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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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樣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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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能在夾縫中生存,不過是官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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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國家機器運作起來,那他們是活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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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海風,前所未有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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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我,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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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顔,老子不相信他們身份,老子不會被你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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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茄燙手,讓李嘗君打了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情緒也瞬間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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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夾着雪茄手指點着宋紅顔怒吼:“他們就是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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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嘗君不願意相信事實,返身去屍體上搜尋,一個個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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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絕望了,找到的證件清晰昭示他們顯赫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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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大部分人的委任狀還是新鮮熱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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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哪怕這些人剛剛上任沒幾天,重要性也足夠壓死新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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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顔,你算計我!你算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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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不是我害死的,是你讓他們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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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嘗君絕望地一把撕碎了證件吼道:“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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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你怎麽也跟網上的無知人一樣,出事就是受害人有罪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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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顔沒有半點慌亂,坦然面對李嘗君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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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清清楚楚是你們殺的,你知道,鬣狗知道,攝像頭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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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不過是恰好出現在這艘船,恰好跟這些大佬洽談哈慈項目,我一刀一槍都沒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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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變成我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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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都算我頭上,我這些年談過的客戶起碼三千,不如我給你一份名單你全部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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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完他們,然後推到我頭上,這樣我罪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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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哪天你去聯合國參觀,我帶人沖上去殺個幹淨,我也能說是你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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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說是你害死他們,那我跟這些大佬正當談生意,他們被你殺了,跟我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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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槍可都在你們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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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了,還是第一公子,說話要過過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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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有罪論,千萬不要從你嘴裏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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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淺淺一笑掌控着全場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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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設的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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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嘗君差一點要憋死,指着宋紅顔怒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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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派人求和,派護士殺我,四處卑微求人,不過是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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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目的就是營造你們走投無路,不得不聘請傭兵入境跟我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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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李代桃僵讓這些各國要臣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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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放出你們今晚在朝陽号密謀的消息引誘我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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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時不察就血洗遊輪掉入你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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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顔,你太狠毒了,太無恥了,你果然是中海黑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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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想通了一切,在宋紅顔和葉凡離開會場後,估計宋紅顔就設局對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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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宋紅顔不斷示弱不斷妥協,讓他覺得宋紅顔軟弱可欺,也讓他失去了對宋紅顔的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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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白衣護士蹩腳的刺殺,更讓李嘗君認定宋紅顔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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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這刺殺,也讓李嘗君的重心轉移到自己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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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麽都沒想到,宋紅顔從來沒想過殺他,而是要斷他的根誅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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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陷阱,什麽刺殺,這都是你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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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紅顔嫣然一笑:“我就是一個生意人,今晚也是正正當當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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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設局,沒有引誘,隻有李少殘暴的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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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始終滴水不漏:“李少與其潑髒水給我,還不如想一想自己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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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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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嘗君突然狂笑起來,聲音帶着一股子兇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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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處境,就是一不做二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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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幹掉了,然後全部推到你宋紅顔身上,讓你去背這個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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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有錢有勢,還有豐厚家族底蘊,隻要全力周旋,再加上你做替罪羊,一定能躲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