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松卿臉上還帶有驚恐之色,道:“那,那是什麽!令狐兄他做了什麽?”
蘭稚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蹙眉,悶悶的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要是走不出來,恐怕也得死。”
黑白天地之内,端木三叔表情已經變得很難看了,他喝道:“是那個家夥搞的鬼!殺了他!這一切就結束了!”
說完,端木三叔伸手一抓,就在虛空中再抓出了一支奇長的銀色箭矢,随後他做拉弓狀,卻不見他手上有弓,隐隐聽到了些許弓弦繃緊的聲音,随後,銀色箭矢射了出去,瞬間無影。
然而,那一團黑白光芒,卻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端木三叔心中一沉,他感覺到,自己的箭矢,似乎行到一半,就......消失了?
端木平安等人也紛紛出手,結果卻都是一樣,他們的攻擊,在半途,就崩潰了,根本無法接近李幽。
如此試了幾次,他們愕然的發現,竟然拿李幽沒有辦法?
越來越多的人被點燃,白色的詭異火焰無聲無息燃燒,帶走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最倒黴是那些威風凜凜的甲士,尼瑪的千裏迢迢而來,屁還沒有來得及放一個呢,結果就被活活燒死了。
端木三叔嘗試想要救人,卻發現,他對白色火焰無能爲力,他也無法撲滅白色火焰!
“嗤”的一下,端木三叔左手也燃起了白色火焰,這個看似沉穩老臉的中年人,面色一下子就變了,他感覺到自己體内某種東西正在燃燒。
“快走!離開這裏!”端木三叔端不住了,他掏出了一面玉石小鏡,顯然是一件仙寶。
“平安,跟我走!”端木三叔喝道。
端木平安急切道:“帶上我的朋友!”
“糊塗!你知道此鏡極限就是帶兩個人了!”端木三叔怒喝道。
“不,我不能丢下他們!”端木平安咬着牙說道。
此刻,白色火焰已經點燃端木三叔的手臂了,端木三叔面色陰沉,喝罵道:“你個蠢貨!到底隻是一個野種,那就死在這裏吧!”
說完,端木三叔手中玉石小鏡忽然發出青光,青光一閃之後,他便消失不見了。
“咦?竟然能夠脫離歸墟麽......”李幽略帶驚異的聲音響起。
“我對歸墟的掌控,還是太弱了。”李幽又歎息。
白色的火焰安靜的燃燒,一具具屍體,到底,他們身上毫無傷痕,宛如都睡着了一般。
端木平安幾人倒是沒有被點燃,這幾個驕傲自負的年輕人,此刻滿臉驚恐,他們看着被黑白光芒包裹的李幽,緩緩走來,那個小胖子,已經吓得跌坐在地上,黃裙少女也是瑟瑟發抖,看着李幽,就像是看着一隻惡鬼一般。
端木平安擋在了同伴面前,他眼中盡管也有恐懼之色,卻是面容堅毅,他咬着牙道:“你......能不能放過我們。”
李幽的聲音有些缥缈的不真切:“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們可以做一筆交易,然後,我讓你們活着離開,如何?”
端木平安遲疑道:“交易......什麽交易?”
随後,端木平安看到了李幽那一雙詭異的眸子閃動。
......
“就在前面,我們,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群人匆匆忙忙沖進了已經變成死城的酒砂城,帶頭的正是井松卿,他面帶焦急,身後竟然跟有兩個銀面,六墨聯盟真正的高端戰力。
兩個銀面已經聽了井松卿的叙述,也都感到十分驚異,現在是跟着井松卿回來尋找李幽,以及應對敵人的。
“你們既然在附近,爲何不直接參與酒砂城的事兒?非讓我們冒險?”蘭稚在身邊,冷聲質問銀面。
周圍龍修士都是一驚,有人立即呵斥道:“你怎麽跟大人說話的呢?找死麽?”
不過沒想到的是,其中一個銀面扭過頭來,語氣還頗爲溫和,耐心解釋道:“我們需要攔截一些敵人,而且,先前酒砂城的情況,并不适合我們進入,我們......太顯眼了。”
這确實讓人意外,一個銀面竟然會耐心解釋蘭稚的問題。蘭稚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
“就在那裏......嘶。”井松卿倒吸一口涼氣,他看到了一地的屍體,屍體上全無明顯的傷痕,甚至,就連後到的那些甲士,也全都倒地而亡,與一具具腐爛的活屍混在一起,場面詭異且慘烈。
而他們看到了,有一襲黑衣,正立于屍堆之中,身形有些蕭瑟,卻又挺拔傲然,不過這個場面沒有維持多久,黑衣,也倒地了。
......
李幽睜開了眼睛,一陣陣強烈的虛弱感充斥他的全身,他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内正處于一種空空如也的狀态,一滴仙元龍元都擠不出來了。而且,他的胸口還一陣陣刺痛,讓李幽不禁皺起眉頭。
睜眼看到的,是黑色的帷幔,而李幽,正躺在一張酥軟的大床上,床褥也是黑色的,繡有許多金色的花紋,比較抽象,看不出具體是什麽。
李幽撐着身子坐起來,被單滑落,李幽愕然發現,自己竟然是光着身子的。可以看到,他的胸膛有一道猙獰的傷口,此刻已經愈合,不過依舊是痛感不斷。這是端木三叔給他留下的貫穿傷,如此傷勢,并不是輕易就能夠恢複的,那可怕的力量,甚至給李幽的丹田和仙核,都造成了傷害,這些需要時間恢複。
李幽看向周圍,他處在一個房間之中,不算大,但圓形的穹頂頗高,天花闆和地闆都是黑色的,一些家具也是深色的,有着精緻細膩的花紋,看起來,整個房間典雅而深沉。
“怎麽感覺像是躺在靈堂。”李幽嘟囔一聲,心知自己多半是回到了日恒城,這裏的裝修風格都差不多,但他卻不在自己的房間内,這倒是有點奇怪。
房間内沒有人,李幽看了看,發現自己的衣服和器物都整齊擺在床頭櫃上,想了想,他覺得自己還是挺虛弱的,幹脆就繼續躺下,睡一覺再說。
不過床頭個人物品之中,李幽沒有看到鑲易源藕,他隐隐記得,好像失去意識之前,他把鑲易源藕交給了一個銀面。
李幽剛躺下,就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令狐竹......或許該叫你李幽,你已經睡了十天了,我想,你應該起來了。”
李幽懶洋洋的道:“大人,若是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并不想起來。”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有事,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