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宵泰然自若,道:“莫不然,小友跟老夫走一遭?咱們研究研究,對你也有好處。”
李幽笑了笑,道:“前輩說笑了,這夜半時分,并不是外出的好時機啊,且在下修煉已經很疲憊了,今夜恕難陪前輩走一遭了。”
白宵似笑非笑的說道:“小友,這夜還長着呢,不必那麽着急拒絕我這把老骨頭的邀請嘛。”
李幽已經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他心知單靠自己絕難逃出這老家夥的掌控,一咬牙,他身後立即出現金色龍首,然後是一聲宛如炸雷的咆哮。
當然,李幽并不是爲了震懾白宵,憑他現在的實力,震懾白宵顯然是不可能的,他要做的,就是制造足夠大的動靜,白渺渺察覺到了,或許還有轉機。
龍嘯之聲确實是炸響了,可接下來李幽面色卻猛然一變,他察覺到龍嘯之聲明顯已經被困在這片天地之中,根本沒有傳出去,顯然是白宵動的手腳。
白宵笑意更濃了,道:“小友看來對老夫的戒備心很強啊,好了,老夫也不瞞你,實話跟你說吧,你這肉體極爲特殊,但你的利用率太低了,根本沒有真正發揮出這具肉體的奧妙。老夫即将應對雷劫,我看你不如把這具肉體讓出來,放心,老夫也不會虧待你,自當用奪舍之法爲你找一具上佳的肉體,并且靈石、法寶、丹藥等,隻要你需要的,盡管開口,老夫都會滿足你,如何?”
李幽面色慢慢冷了下來,他輕聲道:“前輩,你怕是說笑了,這具肉體李某從出生帶到現在,如何能夠說讓出來就讓出來?這實在是難以從命。”
白宵眯了眯眼睛,道:“小友,我希望你明白現在的狀況,老夫并不是在跟你商量,之所以跟你講這些,确實是看在你對我們白家有恩,否則......你認爲你在我手上有反抗的能力麽?”
李幽深吸一口氣,道:“前輩這實在是強人所難了。或者說,這就是白家對待恩人的方式?那白家還真不配爲冷州修真家族之冠,實在叫人唾棄了。”
白宵冷笑道:“小友,伶牙俐齒是沒有用的,我建議你還是聽從我的建議,這已經是對你最好的選擇了,不是麽?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不從,就别怪老夫不客氣了。”
話說到此,自然也沒有什麽好客氣的了,李幽也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
李幽眸子垂了垂,低聲道:“老家夥,你想要我的肉體?實話告訴你個老東西,李某就算是死,你也得不到我的肉體。”
白宵聽李幽如此不客氣的說話,面色沉了沉,道:“想要毀掉肉體?我倒要看看,是你快還是我快。”
李幽黑色的眸子之中已經爬上了血色,他再次看向白宵,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退讓,更沒有被對方的氣勢壓住,他輕笑道:“老東西,你大可試試,我保證你什麽都得不到,畢竟這是李某我的身體,你難不成還能夠比我了解不成?再者,你個老廢物,應對雷劫都沒有信心,而是想着靠外物,我看你遲早得被雷劫劈死。”
聽着李幽的話,白宵脾氣再好、城府再深,此刻也不禁怒氣上湧,他是什麽身份地位?普天之下有多少人敢這樣跟他說話?今日他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一口一個老東西、老廢物的,他不生氣才怪了。
白宵怒色上湧,低喝道:“小子!你找死!”
緊接着,一股強悍至極的氣勢從天壓下,李幽和大黃一瞬間幾乎就被這股氣勢壓垮,這強悍的氣勢,簡直就像天塌一般!
李幽和大黃一瞬間都被壓倒在地,就連體内的氣息一瞬間都變得十分紊亂。
白宵看着李幽趴倒在地,冷哼道:“小子,若是沒有人教過你涵養,教過你尊敬長輩的話,那今天老夫就教一教你。”
李幽趴倒在地,強大的氣勢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他心中卻升起滔天怒意,也絕不可能向白宵屈服,他咬着牙,已經是滿臉猙獰,瘋龍訣完全啓動,龍威全部散發而出,他拼盡全力掙紮,一點點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而旁邊的大黃也是一樣,一雙小眼睛透着強烈的怒火,同樣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白宵看着李幽,原本的怒色卻已經被欣喜之色取代,哈哈笑道:“老夫的判斷果然沒錯!這是一具怎樣的身體啊!真是天不亡我也,讓我在這個時候碰到這麽一具肉體!”
說着,白宵就要伸手去抓李幽,而就在這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白宵老弟,人家小兄弟分明不願意,你爲何要強迫呢?這不符合我大家之風範啊。”
這個聲音蒼老,同樣是一個男聲,說話的内容像是爲李幽打抱不平,但語氣分明透着一股陰鸷。
白宵面色猛然一變,看向一個方向,隻見一個幹瘦的白衣老者,杵着一根木質拐杖,步履有些蹒跚的,慢慢走過來,他的那一雙眼睛,宛如秃鹫一般的陰鸷。
白宵語氣已經有些驚慌了,道:“白止堂,你不是已經去追繳程家餘孽了麽?怎麽還在這裏?”
白止堂冷哼一聲,道:“白宵老弟,我也算是你的族兄,你得稱呼我一聲兄長吧?再者,我在哪裏,你還管不着吧。”
白宵面色變了又變,咬牙道:“白止堂,此事乃是我率介入,你休得插手。”
白止堂表情更爲陰冷,道:“這恐怕你說了不算吧,我倒是認爲這小兄弟跟我的緣分更深呢。”
白宵深吸一口氣,道:“白止堂!這次你不插手,下次通仙的機會,我全力支持你,如何?”
白止堂古怪的笑了笑,道:“好啊,那你把這次機會讓給我,下次通仙的機會,我也全力支持你,如何?”
白宵沉聲道:“白止堂!此子對我有大用,若是你咄咄逼人,休怪我不顧同族之情了!”
白止堂嘎嘎笑了笑,道:“白宵,是不是時間過得太長了,讓你認爲你能夠對抗我了?我告訴你,三千年前我能讓你跪地求饒,今日我同樣也能做到!”
白宵怒道:“白止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今日你以爲你能夠穩勝我不成?”
白止堂完全不懼,道:“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勝我,我告訴你,今天這小子,無論如何我都要帶走。”
兩人一派劍拔弩張的樣子,看樣子随時可能打起來,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又響起了一個聲音:“喲,兩位哥哥,這深更半夜的,爲何那麽大火氣啊?”
聽到這聲音,白宵和白止堂齊齊色變。不多時,一個面容如凡人三十四歲的女人走了出來,此女人面容不算清麗,但氣質很出衆,顯得清麗脫俗,一雙眼睛如高山積雪一般,讓人忍不住生出敬而遠之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