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幽扯起來之後,胡月往稍微清醒了一些,問道:“到底什麽事,怎麽這麽着急?”
李幽深吸了一口氣,把馮源信外出探察未歸的事情跟胡月往說了一下,對于馮源信,胡月往也是了解的,絕不會無緣無故玩消失。
胡月往遲疑了一下,說道:“李幽,源信那小子确實是很守時,也知道規矩,不過今天取得了一場大勝,搞不好他太過高興給忘了呢?這軍中還有他的姘頭呢,我估摸着他是不是找姘頭去了。”
周圍衆人哈哈大笑,有人附和道:“對啊,老馮那家夥,可寶貝他的小老婆了,我看肯定是去找小老婆了的。”
聽到有人附和,胡月往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看着李幽說道:“阿幽,我覺得你還是多慮了,我們來之前可是下了大力氣排查周圍的情況,絕對沒有元道盟的力量了,就算有,也肯定是小撮力量,咱們這麽多人,根本不足爲懼嘛!”
“對啊,大冠司,你一直奔波應戰,神經一直繃緊,可能是太敏感了,别想那麽多,随我們一起坐下來好好飲酒交談一番,我對大冠司敬仰已久,正想找個機會與大冠司深入交流呢!”
周圍的人紛紛附和,邀請李幽坐下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這些弟兄都是真心實意邀請他,李幽也不好翻臉,但讓他坐下來飲酒他是做不到的,心中那種不安之感似乎越來越強烈的,他覺得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不得已,李幽隻得靠近胡月往,低聲道:“老胡,我現在也沒有什麽證據,但我确實是有不好的感覺,你相信我一次,讓弟兄們先别慶祝了,保持好狀态,等到老馮回來報告情況,若真沒有什麽事,我再與你痛飲不遲。”
胡月往遲疑道:“阿幽,你也看到了,現在弟兄們都在興頭上,讓他們停下來不太好吧?而且貿然讓弟兄們停下來,對士氣有損啊,這取得了大勝,還不讓大家慶祝一番,實在說不過去啊。”
李幽沉着臉說道:“老胡!你仔細想想,我們拿下丹宿城是不是太容易了?之前你跟我說的,估計三天左右才能夠拿下丹宿城,現在呢?我們隻不過用了一天,并且損失比你預計之中差得遠了吧?你真的覺得這正常麽?”
胡月往也皺起了眉頭,他定然是絕對相信李幽的,李幽這麽一說,他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慢慢變得強烈,但他作爲一軍之首,之前已經說了讓弟兄們好好慶祝一番,現在才過了個把時辰,就讓大家停下來,這變卦得未免也太快了。
看出胡月往的遲疑,李幽接着說道:“老胡,咱們不差這一頓!領兵打仗,講究的是謹慎,畢竟你我肩上可是扛着那麽多弟兄的性命啊。”
這句話算是點醒了胡月往,他顯然已經動搖了,正準備說話呢,旁邊有人先忍不住了,說道:“大冠司!我知道謹慎總是沒錯的,可這未免有點謹慎過頭了,咱們的弟兄不僅把丹宿城檢查了一遍,還把周圍的都排查了一個遍,哪裏有什麽風險隐患,弟兄們好不容易拿下丹宿城,你卻連慶祝都不讓慶祝,這不對吧?”
顯然,不可能每個人都喜歡李幽,李幽風頭如此之盛,遭人嫉恨是很正常的,此人的話明顯想要把李幽引到他們的對立面去。
此刻很多人酒意上湧,膽子也大了起來,當即有人附和道:“對啊!胡統軍,咱們的弟兄可有大半年沒有好好休息了吧,今日取得如此大勝,還不讓弟兄們們放松慶祝一下,這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吧。”
“哼,不管怎麽說,今天這頓酒老子是喝定了,而且還要喝醉,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我也要喝!我等這頓酒等了很久了,就算是拉磨的驢也要有休息的時候吧。”
胡月往無奈的看了李幽一眼,這場面,确實不好控制。
李幽也皺起眉頭,這個場面确實是難辦了。
“胡統領,既然大冠司如此謹慎積極,那就讓他帶黑金煞軍去外邊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麽情況吧!黑金煞軍名聲在外,這種事自然是當仁不讓啊!”
胡月往面色沉了沉,喝道:“放肆,誰允許你這樣跟李大冠司說話的!”
那人也不知道是真喝醉了,還是确實看李幽不爽,悶聲道:“我說得沒錯啊!還有,胡統領你是什麽身份,他是什麽身份?他怎麽敢對你如此無禮?竟敢兄弟們面前對你做出如此粗魯的動作?現在到還想來命令大冠司你讓弟兄們停下慶祝,這成何體統!反正他的話我是不會聽的。”
這人李幽算是有些印象,好像叫姚飛眉,也是一名大冠司,職位跟李幽相當,身份頗高,他這般說,已經是很不客氣的。
姚飛眉說完話之後,不少人跟着附和,場面頓時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還沒有等胡月往說什麽呢,一個十分突兀的聲音響起,是一個女聲:“啧啧,說實話,你們這群酒囊飯袋還真不配跟我哥共事。”
聲音頗有些軟糯,很好聽,光聽聲音,就讓人聯想這應該是一個美人。
其他人都是露出疑惑的表情,對這裏絕大部分人來說,這個聲音是陌生的,而且這種場合下,可不是誰都能随便開口說話的。
唯獨李幽,聽到這個聲音之後,身體猛地一僵,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旁邊的胡月往看到李幽這個表情,也吓了一跳,說實話,李幽很少會露出誇張的表情,或許是因爲經曆太多危機了,大多情況下李幽都是表現得很淡定的。
而這一次李幽卻是完全變了臉色,這可是太罕見了,胡月往也意識到事情可能很不一般了,還有,胡月往怎麽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裏聽過呢?
自然而然,人們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人群分開,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走了過來。
女孩身穿淡黃色長裙,衣服似乎略微大了一些,襯得人更爲嬌小,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五官尤爲精緻,那眉眼顯得十分乖巧,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鄰家小妹那般。
女孩身後,一個五彩道輪正在緩緩旋轉,道輪異常精緻,宛如精雕細琢的最上等水晶一般。
而蘇婳就站在女孩的旁邊,隻不過她面色蒼白,一隻五彩宛如水晶雕刻的小鳥停在她的肩頭,看似親昵,實際上卻讓蘇婳絲毫不敢動彈。
說起來,這兩人都是美女,隻不過蘇婳要豔麗奪目得多,那種張揚的美,按理說任何女性來了都會被輕易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