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歌舞升平的淩霄寶殿,此時氣氛陷入詭異之中……
玉帝看向在那裏撲簌簌猛流汗的奎木郎,再看看水鏡之中和他長的幾乎一模一樣…如同複制粘貼似的兩個兒子終于忍不住笑了:
【衆愛卿,你們看一看,是不是很像某一位啊??】
這個問題确實有些敏感,大臣們都不敢輕易表态,生怕成爲衆矢之的。
他們相互看着對方,或者擡頭望天,低頭看地,就是沒有人願意第一個站出來回答。
本來,奎木狼正在和同僚一起喝酒,欣賞着歌舞表演,同時還能透過水鏡觀察到取經團隊的一舉一動,這種生活簡直太惬意了。
然而,此刻的奎木狼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心中充滿了恐懼,仿佛生命即将走到盡頭。
盡管能夠看到自己的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并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這讓他感到無比欣慰,但天庭的規矩卻是不可違背的。
私自戀愛是被禁止的行爲,而自己當初也是因爲應劫而下界爲妖,才有了這段感情。
原本,還指望天蓬元帥能幫他一把,除掉那兩個孩子,但萬萬沒想到唐僧竟然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把那兩個孩子安排在了紫薇帝星處。
奎木狼心中十分矛盾,一方面爲自己的血脈能夠有這樣的機遇感到欣喜,另一方面又擔心他們會因此受到懲罰甚至失去生命。
他知道,如果不及時采取行動,玉帝和其他仙人可能會對自己不利。
然而,面對自己的親生孩子,尤其是已經長大成人的……
奎木狼實在不忍心下手,更無法想象親手殺死他們的場景。
這種内心的掙紮讓奎木狼陷入了兩難境地,既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走向危險,又無法狠下心來出面承諾去殺了他們……
于是,奎木狼隻能呆呆地坐在那裏,任憑汗水不斷流淌,卻始終無法做出決定……
玉帝眼神暗示了奎木狼幾次,眼見奎木狼還是在那裏呆坐着,想要蒙混過此事,這不禁讓玉帝有些惱怒。
突然下方有了動靜,隻見托塔李天王皺着眉頭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中央,向玉帝行了一禮,然後恭敬地說道:
【陛下,按照天規來算,這奎木狼私自下凡與凡人相戀,還生下人妖混雜的孽種,實實在在是犯下了重罪。
微臣懇請陛下重重懲罰此獠,以儆效尤,否則天界以後再有其他人效仿,那可如何是好啊!】
原本安靜的衆臣子們聽到托塔李天王的話後,紛紛将目光聚集到了托塔李天王…右邊還坐着的哪吒三太子身上。
他們都知道哪吒三太子和其父之間有着一些矛盾,所以大家都想看看哪吒三太子會如何表态。
原本隻是抱着看熱鬧心态的哪吒,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沉起來,眼神陰晴不定地看着那個義正言辭的男人,心中暗自思忖:
“他難道不知道奎木狼爲什麽沒有站出來嗎?”
這個所謂的父親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一點,真是可笑至極。
哪吒不禁冷哼一聲,他是不是以爲隻要手中拿着寶塔就能制住我呢?
哼!還真有可能~
要不然他怎麽會如此心虛,整天托着那座寶塔不放?
哪吒的目光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水鏡中,正在軍營中行走着的唐三藏身上。
其他人或許還把唐三藏當作一個普通的凡人,但哪吒卻心知肚明。
如今的唐三藏已經恢複了金蟬子的全部記憶,不再是曾經那個善良的唐僧,而是兇猛無比的六翅金蟬。
既然父親這麽想做出頭鳥,身爲他的兒子,自然要好好幫助他一把~
于是,哪吒也站起身來,走到父親身旁:
【啓禀陛,臣也覺得此事不妥,若人人效仿天上的神仙都這般相戀,誕下帶有仙脈的血脈,
那咱們天庭這些辛辛苦苦修上來的神仙,豈不是感覺不公平?
所以微臣父子倆,請命,下界去處理此事!】
玉帝眼神定定的看着哪吒,再看了眼狀似松了口氣的奎木郎點了點頭,道:
【既如此,此事便全權交由你們父子二人處理,莫要堕了咱們天庭的威風,你們速速去吧!】
隻想冒個泡,說一下自己意見的托塔李天王李靖有些不滿的看了眼邊上的哪吒,想要訓斥的話,一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這小子,可不是自己能輕易對付得了的!
雖然這座塔可以鎮壓住他,但每使用一次都需要耗費全身的法力,實在太不劃算了。
而且這樣做還會讓自己丢盡臉面,不如親自下到人間去解決這件事。
那唐三藏尚未返回大唐,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仍聚焦在他身上,如果自己能妥帖地處理掉奎木狼的兩個孽子,必定會大大提升自己的威望。
如此一想,李靖對孽子自作主張的行爲也就不再那麽反感了,
相反,還期待了起來:
【陛下,微臣定然會完美的解決此事,不會讓那兩個孽種,依仗着仙妖血脈在下方攪風攪雨,微臣定然會爲陛下您除了此害!】
李靖說完後,再次行禮,随後昂首挺胸,左手托塔,右手習慣性地放在身側自然地撫摸着腰間懸挂的佩劍。
接着,他和兒子哪吒一同離開淩霄寶殿,并未另外點兵點将,就這樣直接下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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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河,這條河流經多個國家,因此在這裏駐紮的将士衆多。
唐僧師徒的到來,讓正在排練的士兵們大爲轟動,每個人都近乎虔誠地注視着仿佛散發着光芒的唐僧。
更令人驚訝的是,金山寺的住持取經已經過去了22年,但他仍然保持着如同二八年華般年輕的容貌,
其肌膚吹彈可破,白皙發光,配上那雌雄難辨、傾國傾城的面容,當真是他們生平所見過最俊美無比的僧人。
尤其是在他那幾個長得格外醜陋的徒弟對比之下,三藏法師簡直是從天而降的活生生的佛子一般。
唐僧自然也感受到了衆将士膜拜的目光,于是乎,笑得更加的悲憫,腰也挺得格外的直……
時不時的還将目光掃過每一個士兵,力求他們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被自己的目光給注視過。
興許是和師傅待在一起久了,幾個徒弟也或多或少的有了他師傅的小毛病,此時此刻也個個昂首挺胸,臉上挂着和他師傅如出一轍的笑容。
師徒幾人在幾萬名士兵的夾道歡迎下進了将軍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