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都沒來得及出手,倒是可惜了定光歡喜佛。
不過沒關系,他的神魂還在,此件事了了,讓他去八寶功德池裏走一走。】
普賢頗爲小心翼翼的回道:
【佛祖說的是,定然是這定光歡喜佛做的惡事太多了,才會遭了天譴,不然怎麽可能被唐三藏一巴掌給拍死!】
如來給予了,普賢一個滿意的眼神,普賢受寵若驚的笑得更爲舔狗。
再次看向下方的金蟬子,如來都想給這個嫡傳弟子豎個大拇指了,他動作可真快,
就自己和普賢說兩句話的功夫裏,那碩大的兔子竟然已經被解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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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雙手持着亮閃閃的利刃,挽了一個刀花,雙刃唰的一聲深深嵌入案闆之上。
邊兒上的敖烈啪啪鼓掌:
【師傅厲害呀!
往常都是三位師兄庖丁解牛,徒弟還真是第一次見識師父您動手,沒想到師傅您才是真正的行家。
這兔子一看就又老又柴,皮糙肉厚,沒想到在師傅您的唰唰唰幾下之下,竟然該切塊的切塊,該切段的切段,切片的切片,
您可真是太牛了,對了,師傅,這個完整的兔皮到時候做成衣裳,您覺得給哪個徒弟穿比較好呢?】
本來被拍了一通馬屁,還挺開心的唐僧聞言表情有些不自然,随後有些感歎的說道:
【徒弟多了,就這一點不好,瞅瞅這個想要這個,那個想要那個,這兔皮看着倒是挺雪白漂亮的,
你若是想要這兔皮做衣裳,你可以先去問問你三個師兄都喜歡什麽?
這一路以來,你應該心中有數,到時候你對症下藥就行了,爲師相信你會達成所願的。】
一路行來,早就摸清師兄脾氣的敖烈,眼睛蹭的一下亮了。
大師兄最喜歡被人恭維,到時候自己多說些好話,多拍拍馬屁,想來大師兄這邊肯定不會有問題,
至于二師兄,更是小菜一碟。
送他幾箱金銀珠寶,二師兄肯定會欣然接受。
至于三師兄,那就更不用提了,說不定他還會主動請纓,說要幫自己做衣裳呢。
一想到這些三個師兄的疼愛,敖烈心中就美滋滋的,
看着那一張铮亮順滑的兔匹,敖烈臉上充滿了暢想之态,似乎已經看到自己穿上這兔皮制成的衣裳,多麽的有魅力。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着,還在天上和金翅大鵬打鬥的悟空,突然雞賊的笑了起來:
【喂喂喂,你們兩個做弟弟的,就沒發現你們家大哥要熟了嗎?
看看下面我師傅熬制的那一大鍋兔肉,多麻辣,多鮮香?
等會兒,哥幾個要不要一塊兒喝一盅?】
【好呀!】
金翅大鵬還沒來得及表演一番兄弟情深呢,那邊的白象已經脫口而出。
這瞬間就打的有來有去的戰鬥停了下來,衆人的視線都聚攏在了白象身上,白象尴尬地笑了笑,眼睛遊移不定:
【那個…呃…這個…啊…對…
早上還沒來得及吃飯呢,這冷不丁聽到吃的,順嘴了,順嘴了,哈哈…】
解釋罷後,眼見衆人還是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白象眼珠子咕噜噜轉了轉,突然悲壯地大吼了一聲:
【大哥,大哥呀,你怎麽就快要熟了呀?你還被放了八角,放了孜然,聞着還有生姜,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呀~
我的大哥呀,我敬愛的大哥呀~
二弟舍不得你走啊~~~】
白象突然的唱念作打,着實震驚了邊上的金翅大鵬,本來還想趁機溜走的金翅大鵬,索性不走了。
哀嚎不已魔白象倒是真的流淚了,隻是流的方向不太對。
白象擦了擦嘴角不斷流出的口水,突然從空中降落,如同一顆炮彈砸向地面,嗷嗷嚎叫着,風馳電掣般沖到了鍋邊…奪過了唐僧手中攪拌用的大勺子,一邊攪拌一邊依舊嗷嗷哭:
【大哥呀大哥,你的頭呢?
二弟要親自與你話别呀!
大哥呀,大哥呀,二弟都找不出你的胳膊,你的腿兒了……啊…啊…啊……】
突然被搶了主廚位置的唐僧,再聽着那震天響的嚎叫聲,嘴角抽動不止,疑惑不解的眼神看向邊上的衆人:
【他這是怎麽了?精神失常了嗎?爲師差點都以爲他饞肉了呢。】
悟空捂着嘴直樂:
【師傅,俺老孫覺得您說的有道理,這肉可真香啊,聞着應該炖爛了吧?】
唐僧正想說還差點火候,那邊的白象,話鋒一轉,又嗷嗷叫了起來:
【爛了爛了呀!大哥,你的骨頭都被炖爛了呀,我這用勺子一戳就爛了呀,
皮肉分離了呀,炖的火候剛剛好呀,
就是味道有點淡,還需再放點鹽呀。】
唐僧和着悟空對視一眼,二人都有些忍不住想笑,奈何這個場景似乎不太适合笑。
唐僧勉力忍住了笑意,臉憋的有些紅:
【你這個眼睛,你竟然還偷喝了?】
手中攪拌不停的白象,屬實是開心啊。
這個截教的叛徒終于是死了,還被炖了,這般開心的事,自己還真是哭不出來。
所以,看着這一大鍋鮮香麻辣的兔肉,隻想趕緊的大快朵頤,哪分得出心在應付唐僧師徒。
再次吞咽了咽口水,白象臉上帶着失去摯愛親朋的痛苦,還有揮之不去的笑意,扭曲着表情回答唐僧:
【我這是在品嘗嗎?你爲何這般污蔑我?
我作爲一個弟弟,我隻是想和大哥血濃于水,這有錯嗎?
啊,三弟,你說呢?
我們作爲大哥的結義弟弟,想和大哥不分你我,合理嗎?】
突然被拉下水的金翅大鵬有些茫然的跟着點頭:
【對對對,在理在理,我們和大哥雖然不是血濃于水,但勝似血濃于水,
今日有這般機會和大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真真是好事啊!】
大鵬一邊說,一邊走到了鍋旁邊,想對着鍋中那一大盆鮮香麻辣的兔肉再發表一通感人至深的感言,
突然!嘴裏被塞了一大口肉。
大鵬習慣性的嚼了嚼,順着喉嚨咽了下去,然後,在衆人有些震驚的表情中咂吧咂吧嘴兒:
【二哥,這一點都不淡呀,剛剛好,不用再加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