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已然将其鎮殺,你莫要淘氣了,應早日踏上西行之路,抵達靈山,此乃你當務之急!】
文殊菩薩假惺惺地說完,便對着自己施了個清潔術,又變回了那副高高在上、慈悲爲懷的模樣。
唐僧聽得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慨歎,不愧是在佛教潛心鑽研多年的人物,如此之快就給自己找到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菩薩啊,貧僧實在覺得這青獅精與您并不相配,您何不将它舍棄,贈予貧僧呢?
貧僧可是大唐備受萬人景仰的高僧,一旦貧僧離開,大唐恐怕會遭受妖魔的侵襲。
而我那義兄多少還有些能耐,不如讓這青獅精前去協助保護大唐的疆土,也算是積德行善了,想必菩薩您不會如此小氣吧?
屆時,貧僧定會讓義兄爲菩薩的善舉立碑建廟,讓整個大唐的子民都知曉您的慷慨大方,您也将享受大唐的無盡香火。
想來不出百年千年,你定然是萬衆矚目的佛……】
可以說,剛開始的文殊聽的是不屑一顧,可是越聽越感覺唐三藏說的還挺有那麽幾分讓人心動……
說來這青獅精跟在自己身邊,千年萬年還騎不着他一回呢,倒是整日對着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偏偏自己還不能懲戒于他,
就連這次還是自己鑽了空子,占着大義才将這青獅精煽了,好讓他遺臭萬年,被億萬的妖族嘲笑……
若是将這青獅精安排至大唐,自己被整個大唐參拜,那所獲功德豈不是海量?
假以時日,莫非就要超越佛祖,甚至于自己也能坐坐那個位子?
待時機差不多時,再将青獅精召回即可,至于給青獅精安排呢下一個任務,随意找個妖怪頂替不就行了。
文殊越想越覺得劃算,不禁心中暗自美滋滋,側頭看向不知在想些什麽的青獅精:
【青獅,本座覺得唐僧的擔憂不無道理,大唐疆土幅員遼闊,子民更是數不勝數,那高山密林之中,常常有妖孽滋生。
就連這西牛賀州也有妖怪,專門潛伏過去,将人類當作修煉的資源。
青獅,你且去大唐守護一番,待你功德圓滿之時,本座自會接你回來。】
青獅精對此并無意見,恭敬地說道:
【誰讓你是我的主人呢?我自然會聽從你的一切吩咐。】
感覺馬上就會收獲一堆功德的文殊滿意的笑了:
【唐三藏,本座任務既已完成,本座也該回大雷音寺向如來佛祖複命了。
你們也需早日踏上西行之路,早日抵達西天如來佛祖處。】
剛才還嬌弱無比的唐僧立馬站直,雙手合十,笑得無比真誠和感激:
【阿彌陀佛,貧僧代表整個大唐,多謝菩薩您忍痛割愛将青獅精贈予!】
文殊眉眼微蹙,須臾便舒展開來,對于唐僧口中的“贈予”并未放在心上,自己的東西旁人還能奪走?
所謂的“贈予”,不過是“借出去”罷了。
想明白的文殊微微颔首,腳下輕點,如飛燕般躍至萬米高空,足踏蓮花,飄然飛走。
唐僧仰頭直直地看着文殊菩薩消失不見,才将目光轉向那青獅精:
【太好了,我大唐也有一員猛将了!】
唐僧心中暗自歡喜,竟生出一絲莫名的小驕傲:
【青獅,貧僧這裏還有一丸斷肢再生丹,你吃了吧!
以後作爲我大唐的猛将,可不會被輕易折辱!】
青獅精再次化作人形,眼睛閃爍不停,趕忙接過那丸還散發着異香的丹藥,二話不說便吞入腹中。
頓時,渾身傳來一陣灼熱之感,待青獅精再次睜開眼睛,如沐春風般笑了:
【感謝三藏法師,吾感覺整個人煥然一新,吾這就前往大唐!】
【你急什麽?貧僧還沒寫信呢,你帶着信過去才名正言順嘛。】
唐僧看着急得不行的青獅精,不緊不慢地接着說道:
【再者,現在還不必着急,貧僧尚未走多遠...想來沒有妖怪敢生事...
待到了大唐以後,我大唐的兵...還得仰仗未來的猛将多加調教呢。】
這番意味深長的話,讓青獅精心頭一沉,難道這一切都是大師兄多寶道人的安排?
若不然已是輪回轉世至第十世的金蟬子,怎會說出如此熟悉的“道友,請留步”?
按說,封神之戰時金蟬子并未參與,大師兄也沒有收它做徒弟,他的記憶應被封得差不多了,也不可能知曉才對。
定然是大師兄在暗中安排,好讓自己脫身。
莫非大師兄想讓大唐的軍隊攻占靈山不成?
思緒越飄越遠的青獅精,眼睛愈發明亮,隻覺得大師兄真是太會玩了,竟然算計着讓人去攻打他的西方教。
不過總算脫離了那整日吃齋念佛的佛門,再也不用看那連自己都打不過的文殊小子,整日對着自己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要知道自己可是聖人欽點,賜予文殊當坐騎的。
但這一次可是西遊量劫的主角唐三藏,他親口說要将自己贈予,文殊沒立即反對,即使日後再想将自己要回去,他也無反駁的立場
更何況自己本來實力就比文殊更勝幾籌,以前隻是畏懼天道和聖人的壓制,不敢動手。
如今嘛,呵呵,那就不好說了……
越想越豁達的青獅精,隻覺得靈台如被清泉滌蕩,一陣清明。
那萬萬年不曾增長、沉寂如死水的法力,在經脈中歡快地遊動着,如魚得水。
境界再上一個小台階,也隻是時間問題。
看着整個人煥然一新的青獅精,一直龜縮在一邊的烏雞國國王滿臉激動地跑到了唐僧面前:
【聖僧啊,寡人想學習哥哥,能不能讓我哥哥青獅,直接帶着寡人個烏雞國整個搬到大唐去?】
雖然已見識過諸多世面,内心已然穩定如山,但唐僧還是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這個疑似“舔狗”的烏雞國國王,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河南話都忍不住飙了出來:
【你說啥嘞,你再說一遍!】
烏雞國國王先是瞅了眼,貌似在給自己鼓勵的哥哥,又将自己剛才的發言重複了一遍。
那渾身亢奮的勁,好像唐僧隻要說個“現在就走”,他都能立刻召集整個烏雞國的百姓,連夜向大唐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