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第一個被召喚出來的土地,不但沒覺得榮幸,心裏反倒有點糾結。
都不用等孫大聖開口問,土地老兒都猜到他想問啥。
【土地老兒,俺老孫問你,這附近有沒有妖怪的洞府?
你可得老實交代,不然俺老孫的金箍棒可不答應!】
孫悟空眼尖,一下就瞧出這土地老兒眼神裏的猶豫。
土地恭敬的拱了拱手:
【回大聖,這裏确實有個妖怪,叫黃袍怪,占了寶象國五十裏地的碗子山,住在波月洞,大聖找這妖怪幹啥?】
【哼,還能幹啥?
俺老孫的師傅不見了,不是這山上的妖怪搗鬼,還能有誰閑得蛋疼擄走一個和尚?】
土地老兒顫顫地笑了笑:
【那...那大聖你快些去那山上瞧一瞧吧,去的晚了,說不得您的師傅都要被吃的骨頭渣都不剩了~】
【用得着你操心,回你土地廟去吧!】
土地老兒如蒙大徹的拄着拐棍,轉着圈圈重新沒入地下...
回到廟宇的土地老兒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虛汗,心中期望着奎木狼歸位之後,莫要小心眼犯了來找自己的茬……
見土地老兒走了,悟空立馬收起來剛才裝出來的威風,臉上帶着絲絲擔心:
【沙師弟,你在此地看着行李和馬匹,我和八戒去尋找那波月洞。】
【大師兄,二師兄盡管放心去吧,俺老沙就在此地候着,說不得師傅沒被妖怪擄去,是走的遠了,待會兒便回來了!】
悟空輕歎口氣:
【俺老孫何嘗不是這麽想的,師傅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和尚,真遇到妖怪該怎麽辦呐。】
擔憂嗯說吧,悟空拽着豬八戒便走……
...分割線...
并不知道徒弟正着急尋找自己的唐僧,見着那黃袍怪領着一群小弟嘩啦啦的去了前邊吃飯喝酒慶祝,
山洞裏此時看守自己的就兩個小妖怪,于是唐僧也不裝了!
身體微微一掙,使了點力氣,繩子如同斷了線一般,在地上落成一摞,
可以想見那窮兇極惡的妖怪,綁了多少繩索~
奈何貧僧天生神力,區區幾十道繩索又有何用?
【貧僧乃是自由的風,不受束縛~】
掙脫完繩索的唐僧在兩個小妖怪的目瞪口呆中彈了彈袈裟,微微45度擡頭感歎似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你...你...你怎麽松綁了?】
唐僧聞聲看去,發現是那長着兩隻山羊耳朵的小妖怪,笑嘻嘻地說:
【貧僧餓啦,你們得給貧僧準備些飯食。貧僧要是餓瘦了,你們大王以後吃的時候可就少吃一口肉喽。
所以,你們現在該幹啥,心裏都有數了吧?】
兩個小妖怪聽了,一下子懵了,齊刷刷地搖着頭:
【不知道,難道不是應該先把你綁起來嗎?這樣你就跑不掉了。】
唐僧笑了笑,背着手,在陰暗的洞府裏悠哉悠哉地踱着步,嘴裏還念念有詞:
【你們呀,還是太年輕咯!】
【你們此刻應速速前往廚房,爲貧僧備一桌豐盛的筵席。
貧僧今日還未曾進食,怎會逃跑?
貧僧可是有原則的和尚,早已言明,絕不會逃往他處。
你們爲何不信貧僧的爲人?】
山羊小妖捅了捅大哥:
【大哥,我覺得他所言甚是有理,你看他的面容,還有那真誠的眼神,無一不流露着懇切之意。】
【二弟,你的分析甚爲合理。那你在此稍候,我這就去爲他端飯來。】
大哥山羊妖轉身就走,另一頭羊妖看着和尚誠懇的眼神,狠狠地點了點頭:
【俺...俺和大哥一同去端飯菜去,說起來我也有些饑腸辘辘。
我堅信你是個有原則的和尚,你就站在此地,切莫移動,曉得不?】
唐僧點頭示意:
【你們快去,貧僧定然穩如泰山,絕不會挪動半步。】
山羊妖心急如焚的直奔廚房而去,甚至沒有多留一眼給唐僧。
唐僧尋了一張石椅坐了上去,百無聊賴地用一隻手支撐着下巴,另一隻手在桌上輕敲點着。
也不知這妖怪洞府的廚子廚藝如何?
若是他們待會兒端來的飯菜足夠多,貧僧還可以打包一些帶回給徒兒們品嘗。
貧僧果真是一位疼愛徒兒的好師傅啊!
正當唐僧感歎自己是個好師傅時,一陣“踏踏踏”的腳步聲傳來。
唐僧滿懷期待地望向門口,然而,當他看清來人時,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竟然是一位女子。
女子一進門,便淚如雨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唐長老,我本是寶象國的公主-百花羞,十三年前,被妖怪一陣妖風攝來此地。
這些年,我日夜思念父母,心如刀絞。
今日幸而得見長老,現四下無人,長老趕緊走吧!
我這裏有書信一封,煩請長老轉交我的父母,屆時他們自然明白。】
聽完一切的唐僧接過書信,臉上滿是悲憫:
【這妖怪實在可惡,人妖殊途,通婚聯姻,實乃有違天道。
呃,你們成婚十三載,可曾有子嗣?】
唐僧對此事格外好奇,不知人和妖是否存在生殖隔離。
百花羞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轉而又羞又惱,最後臉色如紙般蒼白:
【唐長老,我……我是被逼無奈啊。
他長得如此猙獰恐怖,我若不依從他,恐怕...他會将我生吞活剝。
真是讓唐長老見笑了,我……我确實爲那黃袍怪生下了兩個孩兒。
那兩個孩子完全繼承了黃袍怪的容貌,藍色的面龐,紅色的頭發,毫無半點人類的模樣。】
唐僧不禁心生憐憫,雖說奎木狼與百花羞約定好下界做一世夫妻,隻可惜百花羞似乎喝下了加料的孟婆湯,完全忘卻了在天上的記憶。
如此一來,好好的一世夫妻,卻變成了黃袍怪的強制愛。
看來,這百花羞尚有幾分理智,并未被多年的情感所蒙蔽。
這百花羞應該從黃袍怪口中得知自己的來曆,不然她不會一見到自己便跪地行禮。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便是任由自己帶着徒弟将黃袍怪和他的孩子殺死,她也不會有絲毫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