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重環形山,融合了太多鴻蒙河衍生的無主疆域,一直都處于開荒狀态,拿一位一步可橫跨山河的五劫仙當苦力正好,我宗弟子修爲還差了太多。”
陳浔陷入了沉思之色,低罵了一聲,“尤其是那姬昭,開荒多年,連疆域最爲微小的山巅都還未開荒完成,廢了。”
“老祖,您叫我?!”
“滾。”
“嘿嘿,是!”
姬昭本來在五蘊仙台待命,聽見滾後立馬就動身,屁颠屁颠的跑路了,兒時就已被打罵習慣,小事情。
“哈哈。”顧離盛朗聲大笑,擡頭道,“這環形山簡直就是囫囵吞棗,怪石嶙峋,混亂無序,确實需要好好打磨一番。”
他還有一句話未說,這陳浔看起來就像是餓飯了多年一般,對疆域是真不挑啊,簡直不白撿就是虧。
簡單的來說就是暴發戶心态,毫無底蘊積攢。
他曾也監工太乙仙庭諸多大工程,這麽粗糙的主山脈他也是第一次見,但也不好多說什麽。
這也不怪陳浔時常打着一些莫名的由頭來看他們如何打造天宮地基...
聞言。
陳浔神色變得不自然了一些,五蘊宗的短闆他自然知道,這不一路上都在學麽,許多構建他都已了然于胸,就等實施。
“嗯。”他點頭,沒有反駁顧離盛,話鋒一轉,“崆峒的煉器技藝本道祖還是心有佩服,我五蘊宗正好缺少這樣的人才。”
說完,陳浔還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了顧離盛兩眼,你掌握的煉器技藝早就過時了...除了古老,一無是處!
此時輪到顧離盛面色出現了一絲不自然,他渾渾噩噩渡過了太多歲月,真還有些跟不上仙道大時代的發展。
“道祖!”
“道祖!”
不祥與靈絕恭敬前來,他們踏于五蘊宗仙台上遙望山腳石雕座椅,這兩處地方剛好在一條視線上,中間隻相隔了鴻蒙護山河。
他們腳下中間癱倒着一道身影,是千影,他一副命不久矣,到現在都還處于神志不清的狀态。
“嗯,做得不錯。”陳浔眼中透露出一絲滿意,方才那排場确實到位了,有底蘊,更有未來一方大勢力的風範!
不祥生靈寵辱不驚,隻是微微低頭拱手,直接忽視了顧離盛。
莫說什麽遠古皇子,就是遠古仙皇來了他都不認,很能清晰的認知自己地位。
他隻需要對道祖勢力負責,其餘仙人皆是過客。
但靈絕明顯沒有這般淡然之勢,假裝略微激動道:“能爲道祖...”
嘭!
話還未說完,不祥生靈一掌将他擊退,安靜了。
他低沉道:“與道祖不在一個層次時,莫要奉承,毫無意義,默默做事便可,懂麽?”
靈絕瞳孔一縮,拱手低頭。
這位是他老大,輩分與實力比他高太多,不敢有任何反駁,他其實也不喜奉承,這樣最好。
陳浔目光淡淡掃過他們,最後又放在了千影的位置:“擡頭。”
千影悶哼一聲,緩緩擡頭,眸光下垂。
他被鴻蒙河克制了...
到現在他心中都有不服,更沒有委曲求全之意,畢竟這隻是一具行走世間的分身,可不算本體。
“...五行道祖。”他拚命吐納,仙軀惡化到了無以複加的狀态。
“這是你的主分身。”陳浔眸光微閃,像是瞬間便看穿了他的底細,“若是損失,後果不可估量。”
“此事,是老朽唐突...還望五蘊仙宗給崆峒一個面子,留作一份善緣,日後你我兩方可以合作的地方還太多。”
千影的聲音相當虛弱,但依舊還是不卑不亢,沒有被陳浔的淫威壓垮。
“看來你仙識湮滅,話已有些聽不懂,也更未真正看清局勢。”
遠方高台之上,陳浔端坐俯瞰着仙台上的千影,顧離盛輕揮衣袍,自顧自坐在了大黑牛的石雕座椅上,凝視千影而去。
千影低頭,撐地的雙手情不自禁的顫抖,咬牙切齒,從未想過他堂堂崆峒千影竟能被威壓到如此地步!
他深吸了一口氣,略顯激動的神色漸漸褪去,變得平靜下來:“還望五行道祖明言。”
“将你禁锢在鴻蒙河千年、萬年,可知會發生什麽?”陳浔面無表情的淡漠開口,不怒自威。
“...不知。”千影悶哼一聲,崆峒對鴻蒙河的記載甚少,此河水更沒有煉器之用,無法利用。
但他隻知道,自己揚名太華大世界之時,這五行道祖都還不知道在哪撿垃圾!
“仙隕。”
“什麽?!”
千影神色一震,目露滔天震驚,不敢置信的艱難望向遠方,那位面色平靜無比吐出這二字的五行道祖。
你唬我沒修過仙?!
顧離盛眼眸下垂,手中把玩着一柄白潔光亮的小劍,山風輕輕吹動着他的面龐,看不清具體神色。
“三妹,顧公子,将他扔出去,禁锢在山脈門戶前,錘煉千年,那時候他自會明悟一切。”
“是,大哥。”鶴靈面色微冷。
“呵呵,漁帝,好手段,可以。”顧離盛唇角揚起了一抹弧度,手中長劍猛然滑向了虛空。
……
“五行道祖!!”
“我乃三千大世界崆峒組織老祖之一,你安敢如此對我?!!”
“你宗奪我崆峒仙器,已是結下天大因果,你難道還要一錯再錯?!就不怕老朽本體尋來?!”
“三千大世界最強十族也不敢如此羞辱老朽,五行道祖,你敢公然辱仙?!!”
“陳浔!!”
“陳...”
……
五蘊仙台時空扭轉,千影散仙急了,也怕了,他被緩緩拉入了扭曲的時空中,而那激烈的嚎叫聲還淡淡萦繞在空中。
陳浔冷哼一聲,不爲所動。
當年他确實得給你們這些大人物一點面子,但現在,可不需要了...三千大世界,他自然會回去。
而那時候,希望能給你們這些大人物帶來一點小小的大世震撼。
“不祥,靈絕,他便交給你們了。”
“是!”
他們恭敬應聲,面色不善的側頭看了一眼山脈門戶,随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