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電雙眼微眯,淡淡的噴出了一口鼻息。
它着實沒想到讓仙二代破防竟如此簡單,怪不得這大世修仙界還有文鬥之景,看來是真管用,學到了。
此時,太曦珺的目光又投射了回來,那慵懶疲憊的神色也消失了幾分,不經意間凝望了離塵仙殿一眼,倒是對千無痕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自家女兒受辱未曾警告一分,她方才探查這小修士底細卻被警告...
千無痕才緩和不久的心态又緊繃了起來,這女老怪物老盯着自己作甚,尤其是每一次後者目光掃來,他總覺得正在被一方天地所囚,異常難受。
“你叫什麽名字?”太曦珺優雅的微笑着,徹底無視了那兩位無能狂怒的小家夥。
尤其是那人族小女子,在大世修仙界哪怕你背景通天也不可能被強者看得起,能力太過無用。
“回禀前輩...千無痕。”他神色異常無奈,隻能恭敬回禀。
“呵呵。”太曦珺莫名輕笑了一聲,很是明媚,“離塵仙殿有什麽好待的,不如來本尊座下當一位聽道小童子?”
“嗯?!”白星漢眉宇一抽,瞠目結舌的望着千無痕。
“啥?”千無痕眉宇大蹙,心中卻是升騰起一股怒意,不卑不亢的開口道,“前輩,我等雖境界低微,但生是仙殿人,死是仙殿鬼,從無叛逃之意。”
他千無痕鐵骨铮铮,這女前輩言語如此輕佻,那神态就像是把自己看做玩物一般,還座下童子,不知什麽時候就忘記在了荒山野嶺中。
矢電重重噴出一口鼻息,還往千無痕身上靠了靠,那高大馬身隐隐間還把千無痕罩住。
它知道他們蠻荒三小強可不會四散分開,若誰要拆散他們,它就隻能狠狠跪下來求他們了...
白星漢心思稍重但幾乎不會在神色表露,師弟的種族恐怕不太簡單,這女前輩定是看出了什麽在打自家師弟主意。
他眼珠子微微轉了轉,突然震吼道:“殿主,您女婿與親女兒奉上厚禮前來祝壽!!!”
轟!
這道聲音之大,像是天地八方狂流朝着離塵仙殿呼喝,把大地都是一震,就連四空靈氣都傳來刺耳的爆鳴之聲。
但如此磅礴威勢卻是連天地元氣都無法引動一絲,倒是像生靈界域的元嬰老祖們...恐怖如斯。
此言一出,讓太曦珺神色微冷,但現在已無法再與千無痕交談。
白星漢此人她記住了...
她輕輕轉身,目光已看向上空,兩位僞仙一言不發,神色淡然的凝望長空。
突然!
噌—
虛空中突然騰起一股銳利的劍意,宛如萬古長河中凝聚的無上殺伐,直刺九霄雲穹,一道絢爛的劍芒自那劍意中懾人心魄地迸射而出,在仙殿前空幻化出了一個巍峨雄偉的身影。
那身影體态遒勁有力,面目剛毅,雙眉上揚有如重弦之劍,身着一襲爍金長袍,袍衫獵獵作響,似在與天空中的狂風對峙。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所執的那柄道器寶劍,劍身筆直,劍锷潔白如同凝聚萬年琉璃,劍鋒處隐隐泛着灼灼寒光。
其上天地法則氣息環繞,無形劍意若靈蛇穿梭,這柄劍正是殷天壽界域開天之劍,被他祭煉至今。
“太古帝族,無疆大世界正值大戰,離塵仙島不是你族修士能踏足之地。”
殷天壽淩空踏步,眉宇微皺,目光如電射向太曦珺,氣勢駭人到仿佛要将虛空劈開一條血路般!
他面龐冷若冰霜,開始是九天仙盟,現在又輪到他離塵仙殿了麽...但殷天壽早已預見到今日這一幕,更是做好了一切準備。
如今他兩萬五千年大壽,浔小子的追随者超過半數聚集于此地,若是想一網打盡,今日倒也不失爲一個好時機。
九天仙盟之主姚山更是在此地,若真要給他們定罪,百口莫辯,他已有改寫九方大世界仙道規則之能力。
方才仙殿内的沉靜,不過是他們在準備,至少也要将浔小子的三位後輩安全送走,後者通感天地,日理萬機,不可能時時刻刻注意到他們。
“爹!!”地面上,殷星兮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不斷激動呼喊。
“嶽父大人...”晚逸塵低頭拱手,就是那聲音異常之小,被四方激蕩起的狂風所掩。
白星漢更是暗暗松了一口氣,天塌了有大個子頂着,他們就在一旁恭敬行禮、看戲便可,也是不得不低頭啊...
千無痕深深看了一眼自家兩位師兄,沒多說什麽,一輩子的好兄弟!
遠方。
兩位僞仙神色沉靜,掌中已激蕩出一縷仙力,此時仙殿内終于投射而來一道道渡劫天尊的目光,他們也不得不慎重對待。
這些人物的仙道境界聽聞都是殺出來的,他們相信這些人物更不會懼怕無疆仙殿仙川的身份。
面對殷天壽毫不客氣的言語,太曦珺淡淡一笑:“殷殿主在太乙大世界的消息還是滞後了一些,無疆大世界,人祖域死傷過半。”
“人族的戰争已結束...他們成功拿到了蒼古聖族的始祖萬象域。”
她渾身都散發着一股神秘的靈韻,但不管是神态還是言語給外人看來皆像是帶着一股嘲弄,一股蔑視,一股玩味...
聞言,殷天壽内心一震,眼中竟閃過一絲不敢置信之色,三千大世界仙音陣盤與星樞中并未傳出人族如此消息。
無疆大世界人祖域...死傷過半?!
這怎麽可能?!
殷天壽呼吸一窒,道基在此刻都不由爲之搖曳了一分,堂堂天地序列六的霸族怎麽可能在短短十年内死傷過半!
這樣的死傷數字他已無法估量,人祖域的遼闊疆域他早有聽聞,堪稱有十分之一的太乙大世界疆域,億萬萬人族強者在那裏潛心修道。
他眼眶死死的盯着一臉慵懶的太曦珺:“荒謬之言,無疆古人族怎可如此羸弱,道友從無疆大世界萬裏迢迢而來,難道就是爲了亂老朽道心?”
殷天壽冷哼一聲,目光變得更加犀利了起來。
他堂堂渡劫天尊,雖然也憎恨當初無疆人族的不作爲,但人族的命途與族運,他又怎麽可能不被爲之牽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