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作何準備？”極衍并未回應，而是反問道。
“重開陰冥靈族之道，徹底将太古仙族拉下仙壇。”
“知道了，那我們最終目的倒是一緻，合作可謂長遠。”極衍目光緩緩看向啓心，淡笑道，“若無此志向，倒是不配與我在此對弈。”
“那便好。”啓心淡淡笑了笑，也緩緩看向極衍，“希望日後我們不會是敵人，至少...我還不想面對那位五行道祖。”
“呵呵。”極衍輕笑，從不在外人前多談陳浔，也不會去多打擾他，哪怕自己卸任九天仙盟之位。
渡世若是幹起真正的大事來，他可不會像他們這樣步步爲營，謀劃萬千，恐怕就是動若驚雷，直接威壓整個無疆大世界。
而極衍現在的想法卻是在将來一言成谶...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
天離在不遠處用眼角餘光斜視而來，暗暗咽下了一口唾沫，你們這玩手段的修仙者，心是真髒得可怕......
他還是想拜入五蘊仙宗修道，此心現在前所未有的強烈！
而極衍與啓心已開始在談論一些不太重要的事：
“啓心，你如何看待星樞。”極衍随口一問，目光已放在棋盤之上。
“我自幼時起，就已在布局星樞。”啓心目光微凝，“此地永遠也不會爆發動亂，而且連通整個三千大世界各大天域，乃是仙貿異常發達之地。”
“可想過數萬年後，數十萬年後，乃至真仙界，星樞又将是何等光景。”極衍風輕雲淡的開口。
“自然。”
啓心神色變得鄭重了幾分，“星樞自一個大時代發展後，如今億萬種族修士大多隻是将它當成一處交流仙道信息之地。”
“但大世修仙界又怎可一直太平，蒼古聖族、仙靈族、絕不是第一個被時代拉下的天地霸族，大世規則也不可能一直束縛修仙者。”
他的話語言簡意赅，直接向極衍透露自己對未來局勢的見解，“升華三千大世界，開辟真仙界，如今更不再是遠古大秘，動亂起，唯星樞可維持三千大世界仙道運轉。”
“在将來，無數仙貿生意将會轉入星樞中，後者也絕不會再是億萬修仙者交流信息之地。”
“好見地。”極衍眼眸閃爍一縷微光，并不吝惜對啓心的贊賞之意。
一旦局部亂象掀起，如今更是初顯端倪，一座座亘古仙國閉關鎖國，各方大勢力更是封閉山門，祭大陣以鎮道場。
這雖然可以解決一時之禍，但絕不是長遠之計，除非不顧道統衰敗。
而現在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進駐星樞，謀求未來生路，那裏本來也可分地域與天域，絲毫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收徒傳承與周圍四方往來。
啓心繼續開口道：“星樞内的星石乃是億萬種族在其内逸散的元神之力而成，散落星樞四方，其物雖然看似無用，但我曾驗證過。”
“噢？”極衍凝眉，他倒是從未注意過星石，因爲這東西實在太過雞肋，他現在的主場也從未在星樞，不可能行事面面俱到。
“極衍...若要長年待在星樞中，星石相當重要，可不用退出星樞蘊養元神之力，你應該能猜到這代表着什麽？”
“在未來亂象中，隻會有越來越多的億萬種族修士常駐于星樞中，星石将會供不應求...甚至在不便出行時替代靈石作用。”極衍眼眸變得深沉了幾分，喃喃說道。
“呵呵，不錯！”啓心重重點頭，“星樞無法直接連通都天萬界靈莊，更不可直接在其内交易靈石，乃是兩大體系。”
“如今可憑借着規則鎮壓，還有各大仙城皆有靈莊的便利原因，在其内還能做一些生意，一旦亂象大起，規則混亂，出行不便...”
啓心說到此處話音一頓，他緩緩看向極衍，這些都是他自己多年來的探究，考慮得相當之長遠。
“星石的價值将會被修仙者賦予到不可想象的地步。”極衍陷入了沉思，“隻是風險有些太大，此事還得從長計議，牽扯太多。”
“極衍，你相信我的前瞻性眼光？”啓心眼中不由有些振奮，此言看似有些道理，但從三千大世界的事迹出發，其實乃是荒謬絕倫。
這件事說出去簡直會讓人贻笑大方，這星石簡直連狗都不要，更帶不出星樞，放着都嫌占地方。
大世規則崩亂，三千大世界各大勢力、種族、宗門自掃門前雪，一個比一個危言聳聽，簡直連做夢都做不出。
天離在遠處輕咳了一聲，他也覺得啓心是在有些杞人憂天，除了那裏的萬族大拍賣會，還真沒什麽勢力在其内做生意，都是互換信息。
要做生意，當然得從星樞出來當面談，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不過他們談論的東西，倒是讓他大開眼界，恐怕是普通修仙者一輩子也難以企及的事物，恐怕多聽幾句，改變仙途命運也不是不可能...
遠處。
極衍點頭，手已離開棋盤：“用人不疑，我自是信你，況且你從天機道宮業成下山，我相信渡世的眼光。”
渡世在說誰，啓心自然明白，隻是他根本不知道極衍與道祖究竟從何相識，這尊号又是從何而來，更不敢多問。
他深深凝望了極衍一眼：“我一位師弟傳來道宮消息，五蘊仙宗與我天機道宮守望相助，兩方結盟。”
“呵呵，甚好。”極衍微微一笑，“有這份情誼在，更沒有不信任你的理由，渡世是我唯一一位可無條件信任的存在。”
“極衍，你和道祖...”
“不是道友，不是同門，更不是生死之交。”極衍笑容漸深，多說了一句，“隻是簡單的朋友。”
啓心瞳孔微縮，瞬息之間像是明悟了一切。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不摻雜任何利益、沖突、大義...但這樣的關系，卻是在這大世修仙界中最爲堅不可摧的牢靠關系！
這兩人絕不會被分化，更不會被任何大事所影響，一絲間隙破綻都沒有！
平心而論，他修行萬載，見過數之不盡的生靈，卻未遇一友...
“仙途幸事。”啓心深吸了一口氣，竟拱手朝着極衍恭賀，後者神色一肅，也緩緩朝着啓心拱手，嘴角露出一道會心微笑。
極衍喜歡與聰明人交談，至少不會像渡世那般對他胡攪蠻纏，弄得他頭大不已，有理說不通。
他随即開口問道：“啓心，如今星石價值幾何？”
聞言，啓心雙眼刹那間變得異常璀璨，一字一句道：
“一枚星石，一塊下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