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靈他們從别苑中踏空而起,風家所有人都是在各處拱手相送,尊敬異常。
風家老祖遙望天宇微微一歎,眼中依舊還流露着豔羨之意,那種大勢力後輩流露出的先天自信與強勢,自愧不如。
“送南宮小姐。”
風家老祖高呼一聲,行了一個大禮,關于風瑾瑜的事,他不是太了解。
不過此子的天賦在蒙木大海域可能夠看,但放眼整個玄微天域,真不太上得台面,他心中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都生不起。
……
大海域雲端中。
他們又踏在了木舟上,鶴靈一副有心事的模樣,瑾瑜...怎麽可能去得了蠻荒天域,他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麽。
她朋友不多,但性格在陳浔的言傳身教下還是有一些共通之處,帶有些感性。
“鶴姐。”
“嗯?”
鶴靈轉頭,低聲開口,“四弟怎麽了?”
小赤踏步走來,還下意識的看了四周一眼:“鶴姐,那五鬼燼天道之事不可着急,而且你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呵呵。”鶴靈輕笑了一聲,一手撫過小赤的鬃毛,“四弟,什麽心理準備。”
“風瑾瑜那小子資質平庸,聽說在道院中鬥法也不出彩,很可能壽命已盡,把遺産放到了鬼院中,隻是不想留給都天萬界靈莊。”
小赤冷靜的分析了一番,“能逆天改命之人終究是少數,浔哥在小界域時就說過,不管抱負有多高遠,終究還是要面對現實。”
鶴靈目光微凝,緩緩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了良久,四弟...曆經良多,祖輩父輩慘死眼前,入世得也比自己早。
它的話,在自己心中分量很重。
“四弟,我知道的。”鶴靈輕輕點頭,“若瑾瑜埋骨他鄉青山,我會帶回他的屍骨。”
小赤低吼一聲,目光有些淩厲,不再多言,鶴姐經曆的生死太少,在凡間都爲之道心搖曳。
但修仙界的殘酷,可從來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知不覺間,連那位屠戮億萬穢壽的浔哥都曾被逼到絕路。
風瑾瑜...隻能說存活的機會渺茫。
鶴靈目光放向遠方,微微一歎,到現在也不知道爲何風瑾瑜要去那般險地,他的心智可是相當簡單之輩,心眼更沒有多少。
雲影若有若無的看了鶴靈一眼,小姐是重情之人,但顯然這件事,她不想勞煩那位。
咻...
木船穿雲破霧,朝着離塵島飛去。
荒金,荒木等五人目光都漸漸變得犀利無比,這已是最後一程,他們即将前往那萬族林立,太乙大世界巨擘勢力紮堆的大殺伐之天域!
小赤猥瑣一笑,昂首挺胸,目光依舊朝向遠方,心中倒是對蠻荒天域頗有期待。
……
離塵島,渾元仙城,都天萬界靈莊,分莊。
一位氣質高貴,穿着輕裙鳳袍的女子坐鎮此處,她舉手擡足之間都卻透露出一股幹練與強勢,而這位女子...
竟然是當初接待陳浔一家的人,晚香螢!已是大乘初期之境。
如今她面容成熟了許多,眼中乍現出精光,獨自一人屹立在古樓之外。
而晚香螢的前方,是一條百丈的長路,那裏分列兩行合道期修士,身着可迎抗規則之力的二品低階法袍,氣勢異常強盛。
若是一品法器,則可催動天地法則之威,觸發劫力!
再上一層,則是道器,屬于成長型法器,必須用元神蘊養,沒有上限,有強有弱,在同境鬥法中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道器之上,便是傳說中的仙器,其内蘊含仙力...威能不祥,仙史記載中沒有大族祭出用來征戰殺伐,或許也有不敢記載的原因存在。
而都天萬界靈莊的合道期修士,随身的法炮就是二品法器,其瞳孔甚至還有微光閃過,似乎也有法器嵌入其内。
此法器爲——破妄靈瞳,可瞬間将地貌,陣法,戰局等等情況傳入星樞内的靈莊總部,三息之内立即便有反饋...
一個相當恐怖的鬥法體系,每位靈莊修士堪稱武裝到了牙齒,也是三千大世公認的大肥羊...被稱呼爲行走的靈石。
而造成這樣的情況,自然也有許多曆史原因,不少暴斃慘死的生靈都需要靈莊修士來收屍,他們時常出入兇險秘境等等...
這個組織的底蘊到底有多龐大深厚,無人知曉,但有強者曾說過,三千大世界财分十鬥,都天萬界靈莊獨占一鬥!
此時晚香螢嘴角含笑,似乎在等待誰。
踏...
古樓長道外,走來兩道身影,他們步履穩健,四方的氣氛都變得異常壓抑,所有人的法力都在陷入遲滞。
“拜見道祖。”
“拜見道祖。”
……
所有人低頭恭聲行禮,不敢仰視。
晚香螢低頭施禮,長裙飄舞空中,雙眼倒是微微一亮,沒想到真的是他,容貌倒是一點沒變,隻是滄桑了許多。
陳浔神色淡然,輕輕點頭,眼中倒是有些詫異,不過他詫異并不是晚香螢,而是這些修士的法器...比垃圾回收廠的修士都高端了太多。
大戶啊...
陳浔若有所思,天河大戰倒是忘記了進貨,那太古仙族的殲世法艦自己也沒有回收...至今每到夜晚入定時,他都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就因爲慢了一步,殲世法艦的殘骸已被太古仙族派仙人回收走,如今已沒有機會與名義再去發動什麽大戰。
殲世法艦的材料,聽說造價堪比極品靈石,一炮就是‘上品靈石沖撞’,可頃刻間毀滅一方天域的存在...
哎!
陳浔低歎一聲,雙手負于背後,往事不堪回首,退一步越想越虧。
成仙之時太過膨脹,忽略了太多細節,唯...痛心疾首。
晚香螢眼中帶着恭敬與緊張,仙人之境早已過目不忘,不知道祖是否認出她。
但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陳浔此時竟然在懊惱後悔沒回收殲世法艦,道祖的腦回路總是異于常人。
大黑牛拱了陳浔一下:“哞?”
“晚姑娘。”陳浔回神,淡定的平視而去,微笑道,“多年過去,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