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煉氣期的修爲,傻子才會當這位道祖真是煉氣期修爲,大世修仙界萬靈動辄活了上千年,早成精了。
淩秋初心中湧動着一股自豪,那是對墨夜寒的自豪,這樣的自豪可比自己家族的自豪還來得更重。
墨夜寒卻在此刻眉頭微微一簇,猶豫說道:“陳兄...”
“你我不必拘謹。”陳浔平和笑道。
“你的仙道,你的壽命,可還好?若有所需,我墨夜寒定盡所能。”墨夜寒眉宇帶着深沉,“隻要可以幫到你就好。”
“墨兄,無礙。”陳浔淡淡笑了笑,“雖然仙力不存,仙軀仙元仍沉睡在體内,無人可傷到我,隻是,我也難傷到他人。”
“壽命同樣無憂,還有數萬年可活。”
陳浔神色毫不在意,畢竟系統長生加點還在,“隻是這具身體,有些感悟不到靈氣與五行之氣,本源融于了界域中。”
墨夜寒暗暗捏緊了拳頭,都是修仙之輩,這樣的情況,完全就是斷絕仙路。
陳浔越是這般風輕雲淡,他内心越是難受。
他當初風姿何等強盛,成仙威臨整個三千大世界,天河血戰衆仙,竟然落到了此番境地!
一代絕世仙人眼睜睜隕落在了自己眼前,墨夜寒面色難看,替陳浔感到不平與不甘,萬靈覺得他大義,但自己從來不覺得。
他聽墨家人說,自陳浔祭道,師尊在墨家沉寂了許久,一言不發,可以說與陳浔有關的所有人皆是如此,大義個狗屁!
他們皆爲他感到深深的不甘,隻有那些沒有關系,或者受益的生靈才會覺得他大義,慷他人之慨。
看見有人傳頌五行道祖大義,墨夜寒曾在仙宮中獨戰那些叫喊的仙宮同代弟子。
别人皆以爲他瘋了,但他隻是在用鬥法發洩心中戾氣。
此事他并未與陳浔訴說,不值一提。
陳浔雙目深邃,看出了墨夜寒心中所想,拍了拍他肩膀,輕聲道:“我還可以慢慢修煉,歲月還長,不着急。”
墨夜寒沉默,知道陳浔此話隻是安慰他,但自己也太過無力,對于此事幫不到分毫。
他勉強的笑了笑:“陳兄,若有閑暇,随時來找我,談心遊曆皆可,茶酒皆可!”
“當然!”
陳浔話音中氣十足,那顆躁動不安了許多年的心終歸是平靜安甯了許多,轉頭道,“弟妹。”
“前輩。”淩秋初很是拘謹,比見自家老祖還更爲拘謹。
“墨兄是我兄弟,你叫大哥即可,叫前輩豈不是生分了許多?”
“...大哥。”
淩秋初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氣喊出,話音輕如蚊蟲,身子都是微微一顫。
“秋初,何至于此。”墨夜寒輕咳一聲,一手負背,不知不覺的有些支棱起來了。
“......”
好你個墨夜寒!
淩秋初内心嬌哼一聲,微微擡頭,狠狠刮了一眼墨夜寒,當初去仙國淩家時,那模樣慫得跟個鄉下小子一樣!
現在道祖在側,倒是給你撐起來了!
墨夜寒面色瞬間有些尴尬,呵呵一笑,看得陳浔也是笑了起來:“弟妹,若是墨兄敢欺淩于你,來告訴大哥,我爲你做主。”
“哎,陳兄!”墨夜寒神色瞬間一慌,遭。
“謝謝大哥!”淩秋初笑容如春風,大哥一下就叫順口了,也不再那般拘謹。
這位仙人道祖毫無架子,更沒有那般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平易近人,和他說話總感覺心裏暖暖的,很是安甯。
不過她也聽說過這位道祖的出身,不是大族子弟,也不是什麽大勢力弟子出身,一路從微末中崛起,乃是天驕中的天驕。
就算是自己那位弟弟,堪稱仙道妖孽的存在,但在這位道祖的仙途經曆面前,也是顯得黯淡無光。
就在她内心沉思時,陳浔已經轉身招手:“老牛,三妹,小赤,怎麽還沒過來!”
“弟妹,給你介紹一下。”
陳浔大方開口,“這是我親兄弟,西門黑牛,這是我親妹妹,南宮鶴靈,那是我親弟弟,北冥紅獅。”
“哞哞~~”
“秋初道友。”
“嘿,嘿嘿。”
三道身影身姿各異的走來,氣勢哪怕内斂,那也顯得一看就不簡單。
淩秋初連忙施禮,不敢有任何托大:“見過黑牛前輩,見過南宮道友,見過北冥道友。”
“黑牛兄!”墨夜寒走上前來也是朗聲笑道。
大黑牛咧嘴一笑,還跑去蹭了蹭墨夜寒,老熟人了。
淩秋初看向南宮鶴靈,雙眸微亮,閃過一抹驚豔之意:“南宮道友,我聽家弟雲深提及過你,今日一見,果然驚爲天人。”
南宮鶴靈一頭粉白長發,上方點綴着黑白葉片吊飾,脖子挂着一縷花帶,明眸皓齒,皮膚光潔得絲毫不染塵埃...
這簡直就像是受到天地眷顧的完美生靈,毫無人族特性。
鶴靈帶着璀璨笑容:“叫我鶴靈就好,在洞玄道院時,雲深道友與夜寒哥都對我很是照顧。”
“吼~”
小赤在旁邊低吼一聲,附和道,“當初浔哥進了仙獄,咱們一家和家産都是靠着道子與玉璇..前輩照顧,秋初道友,不必與我們客氣。”
“哈哈...赤兄,都過去了,還提這些做什麽。”墨夜寒聞言大笑,“鶴靈與你可是陳兄的家人,入仙獄又能如何,自然要照顧好你們。”
吼~~
小赤又是低吼一聲,墨夜寒絕對算得上是他們一家人都承認的朋友,都對他充滿着絕對的好感。
陳浔微微一歎,眼中泛起回憶之色,一晃眼竟然都過去這麽多年了...
鶴靈與淩秋初已站在一起,開始交談起來,各種關系加在一起,簡直一見如故,說個沒完。
陳浔看了墨夜寒一眼,拿出了一個帶有大黑牛禁制的儲物袋。
“墨兄。”
“陳兄。”
“準備何時大婚,我與老牛精通紅事,此事一定可别忘了我們,親自爲你主持大婚。”
“哞哞!”
大黑牛雙眼一瞪,連連噴出幾道鼻息,這麽多年,老是做白事,這一次怎麽也得去吃吃紅事的大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