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仙島上空,一片光幕緩緩展開。
五艘龐大無比的戰船從光幕中駛出,而邊緣寫着法紋所銘刻的兩字:霧冥!
當它們出現的一刹那,仙島地面所有修士都是眉心一跳,連同道院都有長老沖天而起,今日怎麽會有霧冥戰船親臨?!
戰船上方閃爍金光,一位青年男子身穿法器長袍,他身上佩戴的每一個飾物也全是入品法器!可謂是全副武裝。
他負手俯瞰仙島,法力就這麽直接加持在口中,浩大的聲音傳蕩四方:
“南宮小姐與我霧冥—清塵已合作多年,若要用卑劣手段從中作梗...”
“不管你是何方家族,何方勢力,何方宗門,何方大族,可來玄微天都,參上玄微仙殿!”
“若是不敢,玄微天,九幽極地,我霧冥—清塵,大開門戶,迎爾等!”
霸氣恢弘的話語從一位合道真君口中說出,以一人之力威壓整個洞玄仙島,刹那間整個盛事都陷入一片死寂,無一人敢出聲。
這便是玄微天恐怖巨擘勢力的影響力,哪怕是一位化神修士在此開口,你也得全部給我聽着!
此人說完後,又朝着洞玄道院方向拱手:“諸位道友,無意打擾,今夜看來無事,就不在此多叨擾。”
他說完後又朝着那座道院仙像鄭重拱手,在道院的地界自然面子還是要給的,此乃大世禮儀,不可能真的目空一切。
“誰敢動我道院弟子?!”
天宇震響,一位騎着靈獸的老者踏空而來,他淡漠的目光掃視下方,“我洞玄道院傳承七萬八千載,在我道院一日,便是我道院弟子一日。”
“一些從南禺大陸遠道而來的道友,誰敢亂動我道院弟子分毫,老夫一紙傳令,就算是太乙道宮也要給我洞玄道院三分薄面。”
“若是連一位弟子都保不住,我洞玄道院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老者的聲音宛如雷崩,炸響四方,無數修士一臉駭然,今晚是怎麽了。
誰是南宮鶴靈...難道哪位修士還敢在道院地界抓走弟子不成?!
這不是瘋了嗎...洞玄道院桃李滿天下,誰也不知道道院背後的力量到底有多龐大,沒看霧冥的人來了都要鄭重拱手麽!
一處茶樓内,池家尊者暗自皺眉,這位怎麽回來了...
他不是雲遊四方去了麽,完了,這事情真的有些鬧大了,到現在有些不好收場。
他對面的老者依舊一臉風輕雲淡,不管是道院還是霧冥,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也相當老實,從未做過什麽多餘的事,麻煩找不上他。
海域擂台上,墨夜寒一臉兇厲,誰敢動陳兄妹妹!
她這些年來與世無争,他都把鶴靈當成自己妹妹相護了,真當他墨家好欺不成?!
他一聲怒嘯:“池逸風,滾,千年後海域道院大比再與你大戰,莫要再來幹擾本道子!”
墨夜寒說完,金色古戰矛翻騰起一片金光,一尊巨大的法相憑空顯現,背後掀起一片翻騰洶湧的海浪,猶如掀起了整個大海的力量,驚人的氣勢令人膽寒!
池逸風神色有些驚慌,被這氣勢瞬間沖飛數百丈之遠,海浪跟随他暴退路線也掀起兩條大浪。
他面色難看,不愧是道院道子,這墨夜寒藏得太多,他現在完全不是對手。
他們此次海域擂台鬥法,池逸風還想威逼出墨夜寒底牌,他其實一直懷疑這洞玄道子修行了瑤台仙宮的道術!
但奈何他現在連這墨夜寒的法相這一關都過不去,池逸風不由的有些心悸起來,在遠方不敢亂動,池家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
他現在也不想暴露底牌,這次鬥法已經毫無意義,唯有千年後海域道院大比,才是最後的機會!
墨夜寒沖天而起,看向四方怒嘯:“誰敢動我鶴靈妹妹,爲老不尊者,讓我南禺大陸墨家來當你對手!”
他的神色依舊是那樣霸道,和玉璇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這樣的話從他口中說出,還真沒有任何違和。
此人不僅身負大背景,師尊也是身負大背景,聽說...他未婚妻也身負大背景...池家這一代已經完全比不上墨夜寒。
這也是池家如此匆忙行事的根本原因,他們在南禺大陸與墨家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
如果再沒有什麽改變家族實力的大利益出現,他們終将被墨夜寒這一代遠遠甩在身後,從此一蹶不振,誰能想到...
當初這墨家不講規矩,整凡間那一套,還弄大背景的利益聯姻起來了。
大世修仙之人從不講究這個,都是一生一位道侶,講究靈魂之間的契合,仙道長路上的陪伴。
但現在誰又能想到,這墨夜寒與他未婚妻,兩人還真是有不少故事...情投意合,兩方家族都無人反對,當祝有情人終成眷屬。
能在仙道長路上,找到一位道侶其實相當不易,也沒有那麽多的狗血事發生,兩人天賦相當,此事當成!突破合道之日就将完婚。
不過那時候就要墨夜寒親自去雲霄仙華把别人接過來,他心中也是緊張不已,前半生就沒去過這麽遠的地方。
海岸旁,木家人站在寶船上也是蓦然回頭。
木槿自然也聽到了墨夜寒那霸道無比的聲音,她暗自蹙眉,心中微微有些不悅,不知那陳浔到底有何魅力,讓他能如此作态。
他們兩人也是好友,早已相識數千年,但墨夜寒内心高傲無比,可從未如此相護過任何人,甚至連同把墨家都給帶上。
木槿輕聲一歎,眼中閃爍起一縷青光。
那南宮鶴靈隻能交好,不能強壓,但晴瑤的狀态明顯已經出現問題,那老妪暗中出手了...
此時木晴瑤依然渾身顫抖,如臨冰窖,她瞳孔陷入劇烈的掙紮,但她周圍有兩位木家人在死死壓制住她,不讓木晴瑤出現任何意外。
“先回祖地,五妹被人暗中下手了。”
木槿平靜開口,深深看了一眼木晴瑤,“暫時離開洞玄道院,她已被尊者盯上,那老妪不是善輩,自有我木家長輩前去讨還。”
“是,二小姐。”
衆人拱手,催動寶船陣法,他們壓力也異常之大,仙島内外都是一股肅殺氛圍,他們二小姐在這裏已經完全說不上話。
木槿眼中微微出神,看向遠方,在心裏默念了一句:五妹,大祖...兩千年前就已經坐化了,或許你呆在凡塵中太久,已經忘了。
嗡—
寶船在海域中悄然消失,化爲了一道肉眼也難見的青色光芒,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寶船底部有一個眼珠子正死死的貼在下方。
它表面的血絲如同蛇一般糾纏交織,顯得異常詭異,每當木家寶船颠簸起伏時,這隻眼珠子似乎也會随之晃動,仿若已經寄生在此船中。
而木家寶船也越走越遠,最終徹底消失在洞玄仙島的海域範圍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