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州火山衆多,天地間的火屬性靈氣異常旺盛,還有許多地火,被衆多大小宗門占據。
它靠近天斷大平原,散修衆多,黑市更是不少,那清魂草從各州運送而來,在這裏能賣出高價。
火元州各個大城裏都有傳送陣,價格雖然昂貴,但能節省不少時間。
火元州,鹿台城。
城外隻見路邊有一老人,他拄着拐杖,行動起來十分緩慢,還時不時咳嗽幾聲,沒走上幾步,便停在路邊休息一會兒。
他擡頭看向城池,輕聲一歎,十幾丈的城樓上全是修仙者在把守,那寬闊的城門下倒是無人看守。
那裏滿是修士在那進進出出,靈獸也相當之多,看到此番之景,他眼神一黯,要是他有靈根就好了。
此時他的目光不知不覺的被吸引,一位灰衣男子正帶着一頭黑牛緩緩走在路上,而這牛的腹部下方竟然有一條紅狗?!
男子目光微凝,嘴角輕輕揚起,一手抱住牛頭。
黑牛輕哞一聲,目光看向四方,眼神中滿是憨厚老實,沒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它腹部下的紅狗渾身微顫,半閉着眼睛,心中不斷叨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他們正在一步步進城,然而這裏的百姓明顯生活質量相當高,城内滿是喧嚣,街道之開闊平坦,足足夠五架馬車并行。
陳浔滿臉驚異,大離的城中竟然是百姓與修士共存,老百姓看見修士也沒什麽驚奇的,隻是會表達對強者的尊重。
但絕無仙人之稱,大離的普通修士面對百姓也沒有那種高高在上之感,相處起來好像相當和諧。
在大離隻有金丹大修士才能當得起仙人之稱,煉氣期與築基期不過是強大一點的凡人。
而且大離針對修士的律法相當嚴苛,擾亂城中秩序者,濫殺無辜凡人者,殺無赦!
各州大宗門的通緝名單多得很,上面全是用神識烙印的邪修氣息,遇見就殺,不用講道理。
陳浔這一路走來,他發現修仙界不管是哪,其實都沒什麽正魔之分,分支的流派倒是不少。
但是邪修真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天地之大,在哪都沒有容身之處。
兩個時辰後。
他們蹲坐在牆角邊,看着路過來往的行人,神識傳音已經連爲一體。
“老牛,小赤,這大離太大了,一切還得從長計議。”
“哞!”
“浔哥,牛哥,我聽你們的。”
小赤擠在陳浔與大黑牛中間,心髒跳動得相當之快,頭都快要埋進地裏。
“咱們來大離有幾個大目的。”
陳浔目光平靜,看着對面的包子鋪,“傳送陣之法,晉階化神之法,還有佛教功德之說,順便學學什麽往生咒,大悲咒之類的。”
“最重要的還是出海打漁,順便打聽打聽天河之畔的消息。”
“哞哞!”
大黑牛眼中閃爍精光,連忙蹭了蹭陳浔,這腦子裏的思路一下就清晰起來了。
“浔哥,牛哥...你們是幹大事的。”
小赤瞳孔一縮,有點沒聽懂,但是它大受震撼,“小弟隻能拜服。”
哐哐~~
就在他們還在商量未來時,一位百姓搖頭扔給了他們幾枚銅錢,都這個世道了,還穿着縫縫補補的麻布衣。
若是再仔細一看,這男子的鞋子還打了幾個補丁,背後挂着個破草帽,還蹲在牆角,帶着頭鄉下的老牛與變異的土狗,這一看活脫脫的大離乞丐形象啊。
卧槽!
哞?!
吼!
他們眼中大驚,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位百姓,後者隻是輕輕一笑然後潇灑離去,似乎在說不必謝我。
陳浔與大黑牛面面相觑,小赤倒是沒事,還把幾個銅錢撿起來擦了擦,沒見過。
“哈哈哈……”
“哞哞~~”
他們倆大笑了起來,小赤還在觀察着銅錢,聽說能買東西。
“浔哥,牛哥,感覺不錯啊。”
小赤微微睜大雙眼,好像發現了财路,“咱們去那些修士面前乞讨,豈不是能給我們靈石?”
“哞!”大黑牛伸出牛蹄,猛得一拍小赤頭顱,大哥不要面子的嗎?!
“呵呵,牛哥,我就是那麽一說。”
小赤一縮腦袋,差點飄了,目光又小心翼翼的到處亂瞟,它也是好奇得緊,第一次來到這麽廣大的城池。
陳浔正在沉思,大黑牛看了看他,沒有打擾,和小赤一起看起了街道。
大離的百姓穿着有些華貴,走在路上的氣質都帶有一股自信,看不見任何唯唯諾諾。
路過的修士與他們也幾乎是互不打擾,相當有默契。
“走,咱們坐傳送陣去。”
“哞~”
“牛哥,等等我!”
他們瞬間起身,小赤反應慢了一拍,連忙躲在大黑牛腹部下面,看見修士就有些發慌。
它隻有在大黑牛旁邊才有點安全感,幾乎寸步不離。
他們一路前行,還花了十幾塊下品靈石打聽消息,傳送陣在城中心,隻能通往火元州的巨城,在那裏才有大型傳送陣通往各個大州。
在州内傳送幾乎都可以用下品靈石,但是跨越大州傳送,中品靈石起步!
鹿台城的中央,一座古樸大殿屹立,周圍還有一些小塔,裏面全是入定的築基修士。
周圍有探視法力的陣法,而此處就是凡人的禁地,隻可修士往來,擅闖者死了就等于白死,在哪都沒有道理可講。
陳浔,大黑牛,小赤踏足大殿之中,裏面的修士相當多,一個個奇異的陣法正在運轉。
裏面時不時就能出現幾位修士,他們目光冷然,一看就是去天斷大溝壑的。
陳浔神識掃過大殿,裏面竟有兩位金丹前期修士鎮守。
根據他們打聽的消息,這火元州的傳送陣其實是被壟斷,掌握在一個叫靈樞商會的勢力手中。
此商會勢力龐大,到底有多大,陳浔問的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走。”
陳浔目光看向一位築基期中年人,大殿内傳送陣有十幾處,絲毫不顯擁擠,他們一同往那個邊緣處走去。
“前輩!”中年人目光一凝,躬身拱手,看不出陳浔與大黑牛的虛實,隻看得出那隻紅狗好像是築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