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輩...好深厚的法力...我拜服。”
焰光赤古獅顫顫巍巍的說道,眼中還擠出了淚水,“前輩,我已知錯,還望給我一條生路。”
它的長尾死死夾住,是真慫了,不敢再有其他想法,它也根本看不出這一人一牛是何等境界。
“哞~~~”大黑牛憨厚一笑,伸出牛蹄來拍了拍它。
“好了,别裝了。”
“哞?!”
大黑牛一驚,這靈獸竟然是裝的?它差點真信了,以爲是被他們打服的。
“前輩!!!”
焰光赤古獅一個驚叫,涕泗橫流跪倒在地,“求您了,放我一馬吧。”
“我們什麽時候說要你命了?”
“哞?”
“啊?”
焰光赤古獅心髒一抽,眼珠子又開始亂轉,根據在天斷大平原的傳說,人族修士詭計多端,絕不可信。
估計是想拿它當坐騎,又或者是培育什麽後代,抽血煉骨,絕無好下場。
這天斷大平原不少靈獸支脈都是被人族所滅,它看得太多,打心底不信任人族。
“我們路過此地,看見你被金丹靈獸追逐,感覺有些有趣。”
陳浔說到此處哈哈大笑,坐在了地上,“你這是什麽情況,元嬰期何懼金丹?”
“哞哞~”大黑牛也跟着笑起來,蹲坐在陳浔身旁。
“前輩,你們這是何意?”
“找你聊聊天,就這麽簡單。”
“哞!”
陳浔與大黑牛一臉真誠,就是單純的聊聊,沒什麽其他想法。
“這...”焰光赤古獅尴尬一笑,“這天斷大平原的金丹靈獸都有族群,我不敢招惹。”
“焰光赤古獅一族可不弱,這你也怕?”
“前輩,我...從出生以來,一直是獨自流浪,我們那一脈被滅族了。”
焰光赤古獅努力的擠出微笑,眼中表現得毫不在意,“若是加入其他族群,也大多是驅逐。”
它化形變小後的身軀往一旁動了動,下意識遠離了他們一點。
就這微小不經意間的動作,卻被陳浔看在眼裏,他目光微凝輕聲道:
“你現在可是元嬰老祖,哪個族群不歡迎?”
“哞哞!”
“不一樣,他們隻是看中了我現在的實力,我對那些族群已無歸屬感。”
焰光赤古獅說完後還輕輕揚了下頭,“我獨自也活得好好的,也從未傷害過人族與牛族...”
它說完後嘿嘿笑了兩聲,眼眸中透露出一股難言的堅毅,這裏有不少靈獸都嘲笑,戲弄過它,但那又如何,不搭理你們。
“好了,本座知道,絕不傷你性命。”
“呵呵,呵呵,前輩大義。”
焰光赤古獅又換上了那張谄媚的笑臉,“前輩可是來天斷大平原取什麽東西?小獅對這一帶也相當熟悉。”
它悄悄摸摸的觀察着陳浔的神情,希望不要打它的注意,它就想好好活到死。
“沒有那麽多利益牽扯。”
陳浔大大咧咧的擺手,這獅子真是小心過頭了,“沒人找過你聊天?”
“哞?”大黑牛也是一臉懵,第一次遇見這麽不會說話的元嬰期修者。
焰光赤古獅被問的一愣,腦子還沒轉過彎來,這天地間的修士哪會沒有目的的聊天,何況還是元嬰修士。
陳浔與大黑牛點燃了一團火球,将地洞照得通亮,吓得焰光赤古獅又是一抖。
他們漸漸開始聊了起來,氣氛在此刻才真的開始放松起來。
陳浔與大黑牛眼中也是越聽越恍然,原來這獅子過去還有這般遭遇,怪不得這麽膽小。
焰光赤古獅情緒有些低落,族人慘死在眼前的經曆,在經曆煉心劫突破元嬰期後變得更加深刻。
有許多修士都爲此成了執念,而它卻将其變成了好好活着的信念。
一個時辰後。
“不瞞你說,我和老牛當初在小山村時,差點餓死,吃的被人搶了,哈哈哈......”
“哞哞哞~~~”
“啊?沒想到前輩還有這番遭遇。”
“那可不,去講道理還被暴打一頓,老牛的牛角都被掰斷一個,我們天天吃野菜,青草都沒得吃。”
“哞哞!”
大黑牛重重噴出一口鼻息,眼中露出不忿之色,氣煞它老牛也。
焰光赤古獅聽得也是雙眼越來越亮,簡直感同身受,當初的遭遇不比這兩位前輩好多少。
“你一直都在這天斷大平原裏?”
“是啊前輩,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能修煉到元嬰期已經是萬幸了,再不敢奢求其他。”
焰光赤古獅說着說着頭一縮,眼中露出深深的恐懼,“許多靈獸從這走出去後都沒回來,聽說成爲了别人的坐騎。”
“你今後怎麽打算的。”陳浔眼中閃過沉思之色。
“當然是壽終正寝!”
焰光赤古獅話語音調都擡高不少,唠這個它可來勁兒了,“前輩,能壽終正寝的靈獸可沒多少。”
說着說着它竟然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從靈獸的起源,再到族群的毀滅,再到這個修仙世界的危險,全吐了出來。
陳浔與大黑牛哈哈大笑,相當耐心的聽着,感覺非常有趣。
它這一唠,竟然一個時辰才停下,自言自語了相當久,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也無靈獸傾聽。
“前輩,話多了一點,還望你們不要介意。”
焰光赤古獅小心翼翼的賠罪,心中懊惱怎麽沒收住,廢話太多惹得兩位前輩大怒就完了。
“無妨,我們挺喜歡聽的。”
陳浔話語平和,神态甯靜,“我們并不着急去做什麽。”
“哞~~”大黑牛也是跟着點頭,它也聽得挺起勁的。
焰光赤古獅微微張嘴,神色帶着訝異,這兩位前輩還真不是故作姿态,而是一直在認真聽。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它有些想象不出他們到底是何等境界之人,但絕不是凡夫俗子。
“獅子。”
“前輩?”
“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
“前輩,外面哪有天斷大平原好啊,外面可謂危機四伏,步步殺機。”
焰光赤古獅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有些驚恐,“大離那麽多高階修士,我對于他們來說就是大補之物。”
“其實不然吧,獅子,你隻是流浪太久了。”
陳浔輕笑一聲,姿勢正躺,雙手反撐着地面,“咱們其實是一類,我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