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浔在品養生茶,鄭怿也在獨自喝着靈茶,大黑牛離得遠遠的在看書,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麽。
“陳浔,你要橫渡天斷大平原?”
“是啊,想去那邊看看,沒路我們就回來。”
“靈石可否準備充足,還有補充法力的丹藥,那裏可是絕靈之地。”
鄭怿皺眉,撫了下白須,“曾有元嬰修士橫渡而去,往返花費五百年,都不曾見到盡頭。”
“鄭怿,若是沒路,你說那一邊的超級大國傳說是如何而來?”
陳浔眉頭一挑,十大仙門的人肯定知道許多,他們如今已用朋友相稱,不再用道友相呼。
“你容我老道想想。”
鄭怿露出沉思,想起曾經看得一些宗門古籍,“天斷大平原曾經不是這樣,也絕不是荒漠,先輩們曾發現有大型傳送陣的痕迹。”
“噢?”
“天斷大平原應該産生過天大異變,那裏有什麽東西在侵蝕靈氣,可能會有危險。”
“我也曾研究過,确實有東西在侵蝕靈氣!”
陳浔神色有些激動,不愧是十大仙門的人,知道得果然比較多,“那證明确實有路的吧?”
“肯定有。”鄭怿沉吟了一番,笃定道,“但是以如今飛舟的速度與修士的壽命,完全是毫無意義的探索。”
“所以如今的路隻能探索北境,發起戰争了。”
陳浔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但是,好像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哎,此事,我丹鼎宗并未同意,但奈何大勢之下,哪怕是元嬰修士也會身不由己。”
鄭怿神色一黯,留守的元嬰修士幾乎都是反對此戰之人,“爲了後輩,再不拼一把,那隻能無意義的坐化。”
他們留守的元嬰修士就是最後的後路,若是計劃失敗,再護這些後人最後一程。
陳浔沉默了,這裏面情況之複雜,哪是個人三言兩語能講清楚的。
鄭怿看向遠方,目露回憶:“不過還是有些遺憾。”
“那是當然。”
“并不是遺憾計劃失敗,隻是有些遺憾那些年輕修士,屍骨未寒,未能魂歸故裏。”
“呵呵,看不出你這胸懷竟然如此廣大。”
“人老了,哪有年輕人那般心氣去與天鬥,與人鬥,練練丹,培養培養後人才是正事。”
“鄭怿,你有些合本座胃口,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哈哈,陳浔你還真是不拘一格。”
鄭怿笑得胡子亂顫,也端起茶杯回敬一杯,他眼中卻露出疑惑,“你這是什麽茶?”
“養生茶,當年師傅給的配方,延年益壽,永葆青春。”
“哈哈哈……”
兩人突然在山巅之上大笑了起來。
“哞?”大黑牛呆愣的看了一眼,又往遠處挪了幾步,抱着養生茶捅喝了一口。
石桌前。
鄭怿話鋒一轉:“準備何時啓程,老道我前來送你一程,北境探索失敗了,西境怎麽也能成!”
“嗯...我可能還要去其他宗門做客一番,想看看元嬰功法。”
“你要自創功法?”
“有那麽一點想法,不然心中總會有些遺憾。”
“陳浔,你等我一下!”
鄭怿眼中精光一閃,從儲物戒拿出一枚玉簡,他掌指交擊,一道法力打在上面。
“這是什麽?”
“陳浔,有了此物,你去其他仙門麻煩會少許多,老道我還有些面子,可以幫你一把。”
“客氣了,我并不是此意。”
“陳浔,你是我們這方修仙界之人吧?”
“當然,貨真價實!”
“那不就得了,今後你橫渡天斷大平原之後,必會揚名一方。”
鄭怿冷哼,震聲大喝道,“你這功法可是從咱們這來的,誰敢小看我們這方修仙界?!”
“當然,若是誰也打不過,倒也大可不必報此方修仙界之名。”
鄭怿說完還點了點頭,撫着白須,“要不是看在這方面上,老道我的面子絕不可能給你用。”
陳浔突然間怔住了,大黑牛在遠處聽後也怔住了。
“鄭怿,你這麽相信我能橫渡天斷?”
“笑話,老道我修仙上千年,能翻手鎮壓我的你們是第一個。”
鄭怿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幾縷白發在風中飄揚,“你們都過不去,那這個修仙界就沒人能過去。”
“此玉簡我們收下了。”陳浔鄭重接過。
“那老道我煉丹去了,心中突然有所悟,離開的時候告知我一聲就行。”
“好。”陳浔點頭。
鄭怿一聲白色衣袍,一揮袖飄然離去,行走在山間的雲霧之中,仙風道骨。
陳浔看向遠方的青山,手中還捏着那枚玉簡,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後來,陳浔一邊研習功法,一邊煉制五行丹藥。
因爲金丹期沖竅時,他突然發現那五行真元丹對沖竅大大有力,能減少許多痛苦與瓶頸。
而且水靈訣也與萬物精元完美配合,不用水靈訣施法種子,用萬物精元培育那就是正常靈藥。
用水靈訣培育種子後,那長出的就是五行靈藥,丹方更有共通之處,改良過後就可使用。
在與鄭怿論道之時,他們相互之間分享了許多經驗,陳浔對丹方的改良靈感大多來源至此。
大黑牛則是拓印了許多陣圖,有點看不過來,太過博大精深。
忙碌的日子,充實的日子,平淡的日子,心依暖陽,靜候花開,又是十年而過。
陳浔與大黑牛下山了,鄭怿親自相送。
丹鼎宗也隻有那麽幾人知道,宗門内曾有一人一牛前來做客。
有着鄭怿的玉簡,他們順利的加入了其他仙門做客,再無沖撞之事發生,過着低調無比的生活。
陳浔觀閱的元嬰功法越來越多,大多都是曾經的五系靈根功法。
他開始以自己的身軀爲熔爐,用五行之氣沖脈,每日承受着經脈脹裂之痛。
人竅有時也會因此錯亂,五行之力在體内瘋狂沖擊,陳浔嘴角時常滲血。
大黑牛隻是在一旁圍着陳浔焦急轉圈,它對功法毫無研究,根本幫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