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雲峰上,霎時峭壁生輝,轉眼間,腳下山林雲消霧散,滿山蒼翠,掩映着雕檐玲珑的龐大樓閣古殿群。
整個山脈中充斥着一股濃烈的藥香,宗門内有幾位修行到水靈訣三層的人物。
一座山峰之頂,建立有幾處樓閣,如今守護的長老已經全部退避。
一個小老頭正苦口婆心的對一人一牛勸導着什麽。
“陳浔道友啊!算我老道求你了,你将沈以風放了吧。”
小老頭滿臉愁苦,胡子拉碴,“現在外界風聲鶴唳,他哪知兩位是來做客的?”
“鄭怿道友,我們拿着土特産前來拜訪,話都不讓說完的?”
陳浔微微皺眉,臉色有些不好看,“上來就罵我兄弟的?老子沒一掌給他劈死!”
“哞!”大黑牛狠狠啐了口唾沫在地上。
十大仙門的弟子就是嚣張,他們當初在南鬥山就已經領略過了,大哥都敢罵。
鄭怿對這沈以風大感晦氣,沒有好好教導,現在修仙界混亂,後者竟然覺得自己金丹後期已無敵于世。
各大宗門的元嬰修士他也眼熟,根本就沒這一人一牛存在,見面還未探查就出言不遜了幾句。
結果别人一擊就打得他吐血暴退,被翻手鎮壓,已經被壓在山下兩月。
沈以風天天凄慘大叫,表示已經悔過,再也不敢小看天下人。
而鄭怿前來時已晚,還得好生招待把别人請進來,此事也被他壓了下去,太過丢人。
“陳浔道友,黑牛道友,此子我定把他接回嚴厲管教!”
鄭怿搖頭一歎,拱手道,“他們家老祖去北境之前曾把他托付于我,發生此事,是我的失職。”
這兩位到底是什麽身份他不知道,是什麽實力他也完全不知道,真的看不透......
連他們什麽境界都看不出來,但是能感受到那股元嬰之力,還算讓他勉強承受得住。
丹鼎宗如今勢弱,得罪不起兩位元嬰修士,隻能好好講道理。
“鄭怿道友親自前來求情,那此事就此揭過不談。”
“陳浔道友高義!”
“鄭怿道友對我兄弟倆如此照顧,自然不能拂了你意。”
陳浔平和一笑,已經過了如此之久,他才前來求情,完全已經等到他氣消,相當上道。
他一揮手,山下那五行鎖鏈消散在天地間,沈以風眼眶暴漲,神色激動,終于自由了!
沈以風整理衣袍,深深吸了幾口氣,踏空而起,朝上山而去。
他的身材颀長,身着飄逸的錦衣,肅然凝重的面容上,眸色暗沉。
沈以風眉宇間泛着淡淡的愁緒,雙唇緊抿,似乎内心暗藏着難言的痛苦,沒錯正是前方那位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
那種無力之感,至今也揮之不去,一切法術都像失效一般。
“逆徒,還愣着做什麽?!”
一道嚴厲的呵斥聲傳來,将沈以風拉回了現實。
他渾身一顫,連忙拱手:“晚輩沈以風見過兩位前輩,當日出言不遜,還望前輩恕罪!”
陳浔冷哼一聲,罵他可以,罵大黑牛不行,何況還是這種不講道理的罵。
“哞!”大黑牛重重噴出一口鼻息,眸光依舊不善,罵它可以,罵大哥不行。
鄭怿目光一凝,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開始劈頭蓋臉對沈以風一頓臭罵。
後者被罵得頭越來越低,頭上冷汗微冒,心氣被鎮壓過後,再也沒有以往那樣高。
突然,一陣寶光閃爍,鄭怿竟然越罵越不解氣,開始祭出法器,準備動手。
“鄭怿道友,且慢!後輩而已,用不上!”
“哼,陳浔道友,此子就是老道管教得太少,你莫要攔我!”
“哞哞!”
“好說,好說,不至于,不至于。”
陳浔與大黑牛連忙把鄭怿拉住,這個架勢,他是真的要出手,不是裝的。
場面一度混亂,眼看勸不住,陳浔一聲怒喝:“他娘的!”
“哞!!”
大黑牛一聲怒嘯,五行之力齊出,山巅光芒閃耀。
轟隆~~,陳浔與大黑牛合力将鄭怿鎮壓了。
沈以風傻眼:“……”
鄭怿胡須亂顫,瞬間傻眼:“……”
“好了,鄭怿道友,莫要激動,這位弟子你接回去,我們不會過問。”
陳浔擺手,眼中充滿和善,又看向沈以風,“修仙界卧虎藏龍,處處都是老妖怪,禍從口出。”
“謹遵前輩教誨!”
沈以風汗如雨下,深深記住了這句話,他是真信,事實就擺在眼前。
鄭怿聽後大松一口氣,還好這兩位道友不是弑殺狂躁之輩,看來這件事是善了了。
不過他臉色有些尴尬,怎麽剛才莫名其妙元嬰被鎮壓得動彈不得,那是什麽法術,沒聽說過啊......
鄭怿神色如常,拱手道:“陳浔道友,黑牛道友,那我就先将逆徒接回去,改日再來叨擾。”
“當然,也多謝鄭怿道友爲我兄弟倆行的方便。”
“哞哞~”
大黑牛回應一笑,對鄭怿印象很好,還是元嬰修士比較好說話,會講道理,懂得也多。
鄭怿微笑點頭,一把将沈以風抓住,随後踏空而起,消失在了山巅上。
陳浔與大黑牛又坐在閣樓外看起書來,椅子一搖一搖的,像随着風的旋律擺動。
陳浔如今已開始研究元嬰功法,論哪最多,那自然是乾國十大仙門,底蘊深厚,傳承悠久。
北境之行,各宗損失慘重,他們現在登門拜訪,正是好時機,會少許多麻煩。
宗門内各峰弟子來往這裏的相當少,偶爾有那麽幾人前來,回去後也會猜測其身份,哪來的守閣前輩。
鄭怿每幾月都會前來一次,與陳浔論丹道,兩人話還相當投機,都是深谙此道之人。
陳浔受益良多,時常請教一些知識,對丹道一些常識與理解變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