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浔依舊還盤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觀察着,小冊子上滿是字迹。
那顆種子已經漸漸長成一株五行靈藥……
神會草,煉氣期的一株靈草,他再也熟悉不過,但是他的眼中卻帶着疑惑與陌生。
陳浔感覺自己因爲法力加成水靈訣與開辟五行仙道的緣故,他真正的創造出了一個新物種。
他目光幽遠,想起他們欲在巨舟上種的那棵鶴靈樹,那就讓變異徹底一些吧。
“我們修仙界三大毒瘤,三大變異兄弟,當亘古長存。”
陳浔緩緩露出一道嗜血的微笑,“一路走來,若是沒有鶴靈樹,這個家都得散!”
吼!
這時谷内傳來一聲巨大的震蕩聲,那光影漸漸縮小,大黑牛也徹底完成了蛻變。
五個元嬰小牛犢都滋生了五朵小花,五行靈根已聚。
“哞哞~~”大黑牛瞪着眼睛到處找陳浔,終于在一個角落看見了他,連忙沖了過去。
“老牛。”
陳浔起身,向大黑牛迎去,“感受如何?”
大黑牛渾身激動,在陳浔身旁不斷繞圈,還開始寫起字來。
它感覺就像是突破大境界一般,明悟了許多,如何用五行之氣布陣驅動巨舟,也有了想法。
“喲,不錯啊。”陳浔眼中精光一閃,“跟着本座多年,終于長腦子了。”
“哞~~”大黑牛舒暢的噴出一口鼻息,那必須的。
它的目光突然看向陳浔身後的一棵靈草,直接被吸引而去,蹭了下陳浔:“哞?”
“噢,對,來我給你講講新發現,丹方應該是沒問題了。”
陳浔抱着牛頭,開始侃侃而談,大黑牛聽得眼睛都瞪直了,崇拜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而九宮山的女修們早已各司其職,被打了招呼,這是前輩在修行大法術。
她們哪敢探視,諱莫如深,談論都不敢,當初那一瞬間淪爲凡人的感覺,她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經曆。
三日後,一個普通的夜晚。
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又似藏青色的帷幕,點綴着閃閃繁星,讓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封渡閣外,燃起了一堆篝火,四人一牛圍在篝火旁。
陳浔與大黑牛坐在搖搖椅上,柳涵、石無君、姬昭,坐在一旁。
他們如今都變得成熟了許多。
柳涵一身黑衣,長發及腰,更襯得肌膚勝雪,一雙手如白玉一般,放在膝蓋上,一言不發。
火光中隻見她一張雪白的臉被火光一迫,更覺嬌豔。
石無君那濃密的雙眉下,有着一雙明亮而清澈的眼睛,仿佛一池碧水,清澈見底,純粹而靈動。
姬昭那張外形俊朗的臉龐上,五官立體,線條分明。
英氣的劍眉下,一雙亮如繁星的雙眸,宛若寒潭一般深沉,時刻閃爍着堅毅的光芒。
“不知不覺間你們都長這麽大了。”
陳浔深深看了三人一眼,露出笑容,“會覺修煉無趣嗎?”
“當然不會,老祖的小冊子怎麽也看不夠。”
柳涵笑吟吟的看着陳浔,老祖看似嚴厲,性格卻相當随和,“我們如今都快要突破到築基後期。”
“是啊,老祖,僅僅才築基期,怎可懈怠。”
石無君一揮衣袍,恭敬拱手,“若無十分把握,行走修仙界那就是送死。”
“老祖,都說五系靈根仙途無望,弟子們更應把握機會,專心修煉!”
姬昭沉聲說道,顯露的修爲竟然是煉氣期三層,“絕不争強好勝,當穩紮穩打。”
“哞~~”大黑牛歡快一叫,還拍了拍姬昭,這套隐匿修爲的功法還是經過陳浔改良後送他們的。
姬昭修行相當刻苦,靈根所限,慢了柳涵與石無君一大截,不過還好資源管夠。
“若突破金丹期後,也當下山曆練,見識世間。”
陳浔喝了一口養生茶,“并不需要去争奪機緣,修心即可,若遇危險……”
“易容,偷襲,打悶棍,挫骨揚灰,不留後患!”
三人起身異口同聲的大喊道,“絕不能有婦人之仁,那是對朋友,家人,宗門的不負責!”
“哈哈哈,好!”
“哞哞哞~~!”
陳浔與大黑牛開懷大笑,果然沒有白教導,從小開始訓練,才能将觀念深深植入他們的三觀中。
三人看見兩位老祖如此高興,他們也跟着笑了起來。
“還是那句話,不随便爲善,也不随意爲惡,你們還沒到那種境界。”
陳浔循循善誘,話語不急不緩,“等你們成了一方強者,才有資格去發表意見,但是現在絕不能禍從口出。”
“是,老祖!”三人躬身,眼中堅定,老祖的話那就是真理。
而且這些道理他們已在小冊子看見許多,深深的記在了心裏。
因爲柳涵相當聰明,她曾給他們分析過。
這些小冊子裏的故事可能是老祖真正的親身經曆,那絕不是吓唬人的。
“坐吧,今晚不必拘禮。”陳浔伸手輕輕一擡。
三人心中一震,感覺并不是被法力托起,而是好像真的有一雙手将他們托起。
“二位前輩。”
此時,一道靓麗的身影從遠方出現,是姜雪塵來了。
她眼中一驚,怎麽感覺這二位氣質又變了,太平凡了,平凡得不似凡人,不似修仙者……
“雪塵來了。”
“哞~”
“見過姜前輩。”
三人連忙拱手,這些年在聽雪谷中,這位可是對他們照顧得很,還會拿出一些修煉心得分享。
而這些心得有不少是過往銜月樓老祖的,他們三人的條件完全得天獨厚,受盡恩寵。
“柳涵、石無君、姬昭。”
姜雪塵微笑點頭,目光又看向陳浔,“想與二位前輩一談,雪塵心中有惑。”
“那坐,都是自己人。”
“哞~~”
陳浔與大黑牛随和應道。
三人聽到自己人後心中都是一暖,連忙跑到他們身後站着,舉止乖巧。
夜風靜谧,火焰冉冉升起,散發着光芒。
姜雪塵面色帶有一絲憂愁,坐到了一旁,不再拘束身份,她輕聲開口:“前輩,今雨老祖還未歸來。”
“她離開時,你還未明白其中意思嗎?”
“雪塵自然明白,也絕不會冒然前去北境,但哪怕是屍首……”
姜雪塵低着頭,目光失神,“前輩,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當初去探查明明就是死路,她還是想不通,爲何要義無反顧的前去。
他們身後三人的目光也是看向老祖,并不能感同身受,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