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間,陳浔與大黑牛繼續将長生點加在了防禦上。
他們依然坐在搖搖椅上,手中永遠捧着一本書籍,這裏來往的女弟子相當少。
畢竟隻有金丹期才有資格來這裏,他們都會親切的稱呼他們一聲守閣前輩。
“老牛,我們有丹紋培嬰丹在,元嬰中期已是暢通無阻。”
陳浔一手枕在腦後,看向遠方,“聽了今雨道友的話後,我倒是有個想法。”
“哞?”大黑牛微微側頭看向陳浔,眼中露出惬意。
“若是丹紋上清古丹,能否增進元嬰中期的修爲。”
陳浔微微眯眼,輕聲一笑,“畢竟我們可從未嘗試過可增進前期修爲的丹藥。”
丹紋培嬰丹産生的異象隻在第一枚成丹後,後面的成丹皆沒有發生異象,陳浔也沒放在心裏。
“哞~~~”大黑牛噴出一口舒緩的鼻息,大哥說了算,它對煉丹不精通。
此時微風似從天上吹來,帶着冷月寒星的涼意和銀河的水氣。
冷冷的潮潮的使凡是有心的生命都會覺得心情舒暢,他們眼中的惬意更甚,不再言語。
陳浔目光幽遠,想起了五蘊宗,這些年來不知五蘊宗如何,畢竟它是乾國十大仙門之一,紫雲宗的小弟。
若是姬坤,柳鸢,石靖還有後人,他打算接過來親自教導一番,收徒他還沒到這個境界。
“前輩。”此時一道身影遁光而來,她渾身雪白,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雪塵。”
“哞~”
陳浔與大黑牛朝山間看去,正是姜雪塵,算是他們這幾年的老熟人了。
她緩緩落在山崖上,擡手掠了掠耳邊鬓發,低頭恭聲道:“飛舟與須彌礦一事都已經有消息了。”
“噢?”陳浔雙眼一亮,起身向前,“不知她們是否願意協助于我,酬勞定讓她們滿意。”
巨型飛舟一事,他并不精通,包括骨架等等,那是一個相當大的工程。
那些大宗門幾乎都是舉全宗之力,收集各方材料煉器,已經不同于普通的法器。
姜雪塵細望了陳浔幾眼,露出微笑:“她們說能爲前輩出力,榮幸至極。”
她吐語如珠,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至極。
“哞~~!”大黑牛激動起身,雙眼瞪圓。
“哈哈,不知那幾位何時有空閑,我們當親自前去拜訪。”
陳浔撫掌大笑,相當高興,“所需材料絕不麻煩銜月樓,我們自會前去兌換。”
“一月後,她們在瓊花峰的花雨谷恭候二位前輩。”
姜雪塵站在遠處拱手,不敢靠近,“到時我引二位前輩前去。”
“好,好。”陳浔連忙點頭,一手放在牛頭上,
“哞~”大黑牛仰頭。
“前輩,還有須彌礦一事,墨羽軒在長右國正發現了一塊,剛開采不久,儲量應該還有不少。”
“好,雪塵,我記住了。”
陳浔眼中精光大閃,這些事可是别人勢力的秘密,向路人打聽是打聽不到的。
“前輩若無吩咐,雪塵先退下了。”姜雪塵在遠處施禮,面龐正發出柔和恬淡的神采。
“且慢!”陳浔突然止住了姜雪塵。
“前輩?”
姜雪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這幾年來,這位還是第一次留她。
“雪塵,你體内的法力有些問題。”
陳浔雙眼微眯,平靜道,“是否已經卡在金丹中期已久,我聽今雨道友說你是天靈根。”
“哞?!”大黑牛一愣,大哥什麽時候觀察别人體内法力的。
“是……”姜雪塵眼中染上憂愁,一頭水一樣柔美的烏亮長發,随風流瀑般的傾斜下來。
“這是爲何?”陳浔理所當然的問了一句。
姜雪塵聽後:“……”
大黑牛聽後:“……”
陳浔看着他們的神情,眉頭一挑,他說錯話了嗎?不懂就問啊,裝什麽前輩。
大黑牛眼前露出莫名嘲笑之意,搖了搖牛尾。
“前輩有所不知,我姜家乃蔔算世家,恐怕做了天怒之事,仙路斷絕。”
“哞?!”
陳浔還未說話,大黑牛倒是驚叫起來,竟然敢觸怒上天,他們都不敢。
陳浔聽後眼中露出深思,雙手緩緩負背,沉默不語,一副高人形象。
姜雪塵眼中黯然,這種事連幾位老祖都毫無辦法,找不到根源。
山崖上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大黑牛與姜雪塵都看向沉思的陳浔,好像在期待什麽,哪知他突然蹦出一句:
“放他娘的狗屁。”
“哞?!!”
“前輩?”
姜雪塵大驚失色,被這不雅的一句話瞬間弄得破防。
陳浔目露虔誠,向天拱手:“上天那是何等慷慨,豈會針對你我凡人,不要什麽都扯到它老人家身上去。”
“哞哞哞~~”大黑牛一揮牛蹄,擺出香爐,大哥說的沒錯!
“要我說,雪塵,你們家蔔算的功法出問題了吧。”
“我剛探查了一下你體内法力,倒行逆施,這不是走火入魔的開席前兆嗎?”
陳浔冷哼一聲,要論對法力的精通,這修仙界可無人能敵,“你們家傳承功法可能是殘缺的,或者本就殘缺。”
“啊?!”姜雪塵瞠目結舌,久久無語,這是什麽神仙理論。
“蔔算不過是萬千可能中的一條,不可能盡善盡美,亦如你家功法,我與老牛從不信此道。”
陳浔越說越牛皮哄哄,就連氣質都在轉變,“此法作爲傳承可輔修研習,但絕不能一條道走到黑。”
“哞!”大黑牛重重點頭,真要能預測未來,他們其實也可以。
根據周圍一切發生的事情慢慢做出條理分析,根據眼界大小,預測未來必然發生之事。
比如他們的蹲點行事,一切不過是順理成章,還穩妥無比,無需靠什麽算卦。
“前輩……”姜雪塵美目大睜,呼吸都不由急促了幾分。
她的家人與幾位前輩都曾爲此事讨論,但無一是認爲此道有違天和,從沒有認爲功法有什麽問題。
“言盡于此,我并沒有多了解此事,這隻是我的一些建議。”
陳浔擺手,呵呵一笑,“也并無讓你放棄之意,隻望你能看開一些。”
他與今雨相談時,後者也曾有意無意說到此女乃是姜家獨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