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咱們乾國的邊城還是挺熱鬧的。”
陳浔呵呵笑着,看着遠方出入城門的百姓,“還是盛世好啊,沒有那麽多戰亂。”
“哞~”大黑牛咧嘴一笑,擺了兩下頭,周圍的鍋碗瓢盆叮鈴鈴的響。
東部諸國實在太過混亂,它和陳浔都不是太喜歡呆在那種地方。
他們從未想象過,在街邊吃個面都能遇見大軍攻城的……
“雖然說乾國修仙者的上下路都被十大仙門截斷,但對百姓還真沒得說。”
陳浔心态平和,嘴角一直都帶着微笑,“要是在東部那世道,說不定當初老王家就不止是搶米偷雞了。”
“哞哞~”大黑牛點着頭,陳浔現在說話越來越有文化。
他們格局眼界不大,本就是村民出身,能看見老百姓安好,就不會多想其他。
“要是修仙界無戰争就好了。”陳浔目光幽遠,輕輕一歎,“但别人又怎能不争。”
大黑牛轉過頭來看了陳浔一眼,眼中也有些黯然,想起了那幾位故人,被戰争摧毀了一切。
“呵呵,沒事老牛。”陳浔輕笑,伸出手拍了拍它的頭,“他們一直都在。”
“哞~~~”大黑牛重重點頭,仰天低嘯一聲。
咻!
咻!
咻!
就在他們感懷的同時,邊城外的低空突然有三名煉氣期宗門弟子禦劍呼嘯而過。
城中一些百姓看見後驚喜大叫,連忙朝天拱手,但這三人面色焦急,嘴中還在不斷談論:
“師兄,這泣靈宗着實可惡,竟然趁乾國修仙界大亂,趁火打劫!”
“哼,要不是十大仙門在東部‘鎮守國門’,哪有這泣靈宗嚣張的機會。”
“仗着有兩位築基前輩坐鎮,竟然公然收取各宗供奉,此風一開豈不是修仙界都亂套了!”
……
三人雖爲煉氣期,但依舊在關心着整個修仙界的未來,爲此義憤填膺。
不知不覺間,一頭牛就蓦然出現在了低空,與他們平行齊飛。
他們說着說着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怎麽旁邊多出來了一頭黑牛?!!
它上面竟然還坐着一個一臉笑意的男子,看面容比他們還年輕?!
三人冷汗微流,呆愣的目光就那麽看着他們。
明明自己飛行得很快,明明那頭黑牛就緩步在空中走着,還發出低聲哞哞~。
“前輩!”
“前輩!!”
三人連忙在空中頓住,駭然拱手,絕對是傳說中的金丹大修士,可踏空而行。
“無需多禮。”陳浔輕輕擡手,語氣相當平和。
他們感受到被一股清風托起,心中局促不安,飛行高度沒控制好,竟然沖撞到了前輩。
“想跟各位打聽一點事。”
“前輩請說,我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三人異口同聲,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瞳孔不斷微顫。
“不要緊張,我們并無惡意。”
陳浔眉頭微挑,言語間帶着一股莫名的和煦,三人内心都感到一股甯靜,心安了不少。
“哞哞~”大黑牛也跟着附和,他和陳浔最講道理,不是來欺負弱小的。
“三位說十大仙門鎮守東部國門,難道又打仗了?”
陳浔輕聲問道,“我記得他們不是都去北境了嗎,怎麽又起争端了。”
“哞?”大黑牛眼中也是疑惑,他們剛回乾國時也沒這檔子事啊。
三人面面相觑,這位前輩說的不是老黃曆了嗎,多少年前的事了……
“前輩有所不知,東部諸國修士與北境蠻夷修士狼子野心,竟暗中聯合,欲覆滅我乾國!”
其中一人咬牙切齒的向陳浔回應,“十大仙門正率領我乾國各大宗門修士,在北境浴血奮戰!”
卧槽……
陳浔與大黑牛瞳孔微睜,修仙界又他娘的打仗了?!
“原來如此,多謝諸位。”
“前輩客氣了。”
三人低頭拱手,受寵若驚,這一句話已經夠他們吹一輩子。
陳浔此時從儲物袋拿出了三瓶丹藥:“相見即是緣,這三瓶重羽丹送與你們。”
“哞~”大黑牛舒暢的搖擺着牛尾,他們現在可是前輩。
“前輩賜,不敢辭!”
三人眼眶大睜,傳說中的金丹大修士,傳說中的奇遇竟然都砸在了自己頭上。
此時陳浔與大黑牛化成了一道光影,漸漸消失在天際低空,來去不留影。
這三人依然還怔在原地,手中死死的捏住那瓶重羽丹,心中五味雜陳。
此丹他們并不打算使用,想當成傳家寶……
淮平城中。
大街上能看見不少江湖人士行走,還有孩童玩樂。
酒樓更是人滿爲患,時不時傳來大喝聲,一看就是有說書先生坐鎮。
街道兩旁到處都是攤販的吆喝聲,要想生意好,那就得比誰的吆喝聲大。
一處古董攤販旁,到處都有來淘寶的人。
“老闆,這個老牛銅雕怎麽賣。”
“呵呵,小哥好眼力,此乃家傳寶物,老牛望天之象,福佑百代子孫,少于一塊金子不賣。”
“就這成色,不到百年吧,你也莫要框我,一貫銅錢,我立馬拿走。”
“行,掏錢!”
老闆面色掙紮,做出相當不舍的表情,好像虧了。
一人一牛眼中帶着滿意拿走,那老闆猥瑣一笑,看了一眼後面的箱子,又繼續吆喝了起來。
兩個時辰後。
陳浔與大黑牛此時正蹲在街邊的拐角胡同處,滿嘴是油的吃着包子。
看得路過的乞丐都搖頭,這放牛的還真是會找地。
“老牛,這修仙界變天了啊。”
陳浔啧啧歎道,腮幫子還在鼓動,“這共同探索北境,探着探着,又他娘打起來了?!”
“哞哞~”大黑牛搖擺着牛尾,沒打到乾國本土來就好。
不然孫老他們的墳墓,還有自己的老家得全沒,那它西門老祖可要出手了!
“但是别人煉氣期又能了解多少,應該也是道聽途說,沒打到乾國來就好。”
陳浔呵呵傻笑,凡間一點影響都沒有,“老牛,我們也要回永泉州了。”
“哞!”大黑牛一激動,包子裏的汁水飛濺。
陳浔越說越高興,大黑牛也越來越歡快,此情此景,他們好像比突破元嬰期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