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
陳浔與大黑牛在相互傳音,不斷交流着逃跑計劃。
但是他們依然負手站立在雪地之上,一言不發,氣勢超然,好像根本不懼元嬰老祖。
事實卻是他們心跳已經在瘋狂加速,今雨老祖的名号他們這百年來在九宮山如雷貫耳。
元嬰前期,滔天大修士!
“原來是今雨道友,久仰。”
陳浔低笑一聲,掩蓋住了顫音,“我們并無惡意,可否一叙。”
大黑牛渾身緊繃,暗中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大哥。
“那就要看道友夠不夠資格。”
老妪的聲音炸響在天際,元嬰之力轟然爆發,一道幼小虛影出現頭頂。
浩瀚威壓席卷而出,伴随着熾烈的金芒,神識鎖定陳浔與大黑牛周圍,似乎要将他們直接鎮壓!
“退!”
“快退!”
……
這一刻,聽雪谷外姜雪塵等人,都是感覺到了一種窒息,老祖震怒,殃及池魚。
“這兩人要完了。”她們心底都閃過這個想法,連連暴退到數百丈外。
而且他們依然站立在原地,似乎已經被壓制得動彈不得,隻能遭受命運安排。
姜雪塵落到遠處,他看不出此二人到底是何修爲,但他們也從未露出過元嬰之力。
而若是金丹修士,‘元嬰’對‘金丹’的壓制之力,可謂是爸爸見兒子,氣勢上先天壓制三分。
轟轟轟……
今雨老祖的元嬰之力,似乎要裂地三尺,一方大地都要被震碎而開,掀起一片法力波紋的蕩漾怒嘯。
雪地上爆發起如同雪海一般的狂潮,席卷高天,瞬間将陳浔與大黑牛淹沒。
衆女見此情況,神情都是一松,看來不是要在九宮山内爆發什麽驚世大戰,二人已被老祖輕松鎮壓。
但是,突然!
而就在下一刻,姜雪塵嬌軀猛然一顫,美目睜大,連呼吸都快要停止。
不僅是她,聽雪谷外所有女修都是如此。
因爲他們看到了,無法置信的一幕。
轟!
掀起的雪海不斷在爆裂,一陣銀光與黑芒散發而出,照耀四方,空中的飄雪都似在凝結。
雪海在不斷磨滅成冰晶,飄散空中,閃爍着晶瑩的微光,周圍的靈氣卻是突然一滞。
一股心悸的感覺在衆人心尖瞬間劃過,所有人感覺着這一幕,無比駭然,剛才那感覺是什麽……
但是今雨站在天穹之上卻露出了一縷微笑。
雪地中心,兩人依舊負手而立,但陳浔渾身卻閃爍着銀芒,頭套背後的黑發染上了幾根銀絲。
他瞳孔充斥着一股冷漠與平靜,好像已經不再是黑色。
大黑牛渾身湧動出黑毛,一口熾熱的鼻息噴出,它的身軀變得更加威猛雄壯,瞳孔顔色依舊有些奇怪。
他們終于露出了最強防禦形态,天劫淬體。
“這兩人是什麽怪物……”
姜雪塵神經繃緊到了極點,心中已經震撼得無以加複,那卦象果然沒錯,“大兇!!”
周圍瞬間變得安靜,一片死寂,其餘人甚至沒有回過神來。
離譜……
硬生生吃老祖一擊,竟然毫發無損,躲都不帶躲的。
“多謝今雨道友手下留情。”
陳浔緩緩拱手,仰視天穹,“可以相談了嗎?”
大黑牛深吸了一口氣,剛才的一擊确實沒有殺氣,隻是試探。
不過它心裏素質有些不好,沒有大哥那麽能裝,但是不哞哞~還能強行繃住。
“當然,道友請。”老妪呵呵一笑,完全看不出二人的樣貌與修爲。
那剛才一瞬間的靈壓,讓她心中更是沒底,元嬰修士之間不可輕易結仇。
甚至剛才抵擋的手段也相當輕松随意,連她的神識也無法透過他們身穿的法器探查。
好神秘的兩人,老妪在這個時間點不敢節外生枝,北境已出大變故。
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是兩個金丹後期的修士趁各大勢力羸弱之時,在那故作鎮定,裝高手!
“今雨道友,我們今日擅闖本就是得罪,不敢再多叨擾。”
陳浔說得義正言辭,那聽雪谷他們可不敢進,“隻爲求取一株‘五氣墨靈花’,年份越低越好。”
“不過是小事罷了。”
老妪大手一揮,一朵流轉着五色熒光的靈花出現在手上,根莖呈現墨黑色,仔細一看竟然是千年的年份。
卧槽....
陳浔雖然心中激動,不過外表依舊平靜:“我們可用其餘幾株千年靈藥換取,絕不讓銜月樓吃虧。”
大黑牛噴出的鼻息微微加快,就差那株靈藥,他們就可破入元嬰,感受新的天地!
“道友太過客氣,此花在聽雪谷并不珍貴,就贈與道友了。”
老妪露出和善的笑容,手又是輕輕一揮,“道友願委身前來,老身已經看出了誠意。”
陳浔瞠目結舌,五氣墨靈花就那麽出現在了自己手上。
這元嬰修士的樣子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有一種相當明事理的感覺。
大黑牛一隻牛掌忍不住搭在了陳浔肩膀上,真的快繃不住了。
“今雨道友,我就不再多矯情,此花我們有大用。”
陳浔鄭重拱手,從大黑牛手上拿過儲物袋,“這些靈藥‘贈與’銜月樓,多謝道友饋贈!”
他一揮手,儲物袋也瞬間到了今雨手裏,後者一查看,眼中微微一驚,好大的手筆。
她眼中似乎對他們更加滿意,點頭笑道:“老身今雨。”
“陳浔。”
“道友若有所需,可前來九宮山。”
“一定!”
陳浔深深看了一眼今雨,帶着大黑牛轉身離去,心中五味雜陳。
九宮山各方大陣與禁止都在爲他們開路,似在送别,路上一些女弟子也皆是低頭拱手。
聽雪谷外。
“陳浔……好名字。”
今雨踏然而下,喃喃自語,“不是其餘兩大勢力,也不是十大仙門之人。”
“老祖。”姜雪塵站在前方恭敬拱手。
“如何。”
“弟子所算,此二人,大兇。”
“那還有待長進。”
今雨杵了杵拐杖,慈祥一笑,“他們身上,毫無戾氣,修仙界難得之高人。”
“老祖,您評價如此之高嗎....”姜雪塵輕輕擡頭,話語訝異。
“雪塵,我銜月樓如何在亂世之中,從微末崛起,靠的一直都不是修爲。”
今雨目露慈祥,看着姜雪塵,“廣結四方好友,一直都是我銜月樓的宗旨,心氣莫要再如此高。”
“弟子明白。”
“下去吧。”
“是。”
姜雪塵拱手離開,眼中還是帶着不解,今雨老祖的脾氣可不是這樣,回來後像換了一個人。
今雨輕聲一歎,北境變故可能會給整個修仙界帶來滅頂之災,而根源卻不是外部。
而是修仙界内部,那個罪魁禍首,乾國十大仙門!
她眼中帶着憂愁,踏空而起沒入了聽雪谷中,心中一個計劃已經漸漸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