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人?!”
“誰?!!”
兩人大驚失色,下意識呵斥道,這地方靈氣不聚,都有修士來的?
他們看向聲音的方向,手中祭出法器,莫不是仇家在這裏蹲他們吧,竟然神識無法探視。
兩道黑漆漆的身影從洞府深處走來,尴尬一笑:“我們先離開,你們再忙……”
大黑牛也是默默跟在後面,神色有些尴尬,怎麽遇見這種事了。
兩人神色震驚,好古怪的裝扮,男子眉目一冷:“我們乃是華明谷門人,此地道友先來,我們自可退讓……”
他的話語突然一頓,額頭冒出冷汗,女子也是瞳孔一縮,将欲吐出的那一萬句怒語放在了心中。
他們體内的法力完全被壓制,這兩個奇葩竟然是前輩!
“不知前輩駕臨,還望恕罪!”
“剛才言語沖撞了您,還請前輩恕罪。”
兩人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轉彎,連忙低頭拱手,瞳孔微顫,這種野外之地,若是死了那可就白死了。
“無妨,無妨。”
陳浔輕輕擺手,從他們旁邊走過,“将陣法撤了吧,免得反噬到你們。”
大黑牛也是看向兩人點頭,強行破陣可是會傷到布陣之人。
“是,前輩。”這一對道侶大爲震撼,修仙界竟然有這樣好說話的前輩?
不應該啊……兩人相視一眼,心中沒底,不過還是将陣法給撤了,随後恭敬的站在原地,不敢擡頭。
過了一會兒,洞府内已經沒有動靜,男子悄悄看了一眼,發現兩人已經消失,大松了一口氣。
他們像是大戰了一場,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竟然有股劫後餘生之感。
“張師兄,這兩位前輩是……”
“江師妹,這是真正的高人。”
張師兄胸口微微起伏,鄭重道,“今日我們什麽都沒見過,也不要再提。”
“是,張師兄。”江師妹眼中似有明悟,輕輕點頭。
兩人也随即離開,被陳浔和大黑牛這麽一攪和,再無興緻。
另一處山峰之巅。
兩道身影席地而坐,陳浔看着大黑牛搖頭輕笑:“還真是一件趣事,有點意思。”
“哞哞~”大黑牛噴出一口鼻息,也跟着笑了起來。
好像随着修爲的提升,周圍的人都對他們充滿了善意,也少了許多麻煩。
陳浔輕輕一歎,看向遠方的高峰大壑,眼中出神,這一路走來,他們一直都在忽略一個州域。
似乎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的身軀也漸漸化爲了虛影。
一陣山風拂過,虛影緩緩随風飄散,風起處,松濤轟鳴,仿似拍岸的潮汐。
……
陳浔與大黑牛一路在凡間遊曆,沒有任何看透凡塵之意,也沒有任何感慨歎息,他們反而融入得很。
陳浔還經常牽着大黑牛去看小老頭們在樹蔭下下棋,他手中端着一杯養生茶,看得津津有味。
大黑牛也是看得牛眼瞪圓,時不時吸一口養生茶。
而現實是其實他們兩個五五開,都不怎麽看得懂,就是喜歡慢時光,享受時間緩緩流逝的感覺。
陳浔純純普通人,琴棋書畫等高雅之物樣樣不通,沒有任何天賦,有機會就看看,沒機會不強求。
有時候陳浔和大黑牛也會在小村子裏停留幾天,逗逗小孩,或者跟大黃狗們玩玩。
陳浔老是把小狗逗得氣急敗壞,然後被它們叫了一群兄弟瘋狂追着跑,看得一旁的大黑牛哞哞的大笑,牛尾都搖上了天。
他們又跨越了幾州,路途上去了不少道觀,佛堂。
雖然這些仙神諸佛他們一個不認識,但總歸是要打點的。
若不是陳浔一腳把大黑牛踹飛,他們這一路賺的銀子全部都要去添香火。
最後隻給了身上的七成錢财,大黑牛才勉強滿意。
那些道長,方丈們看他們如此虔誠,還送了一些道章,經文。
陳浔接過後大喜過望,又将剩下的三成錢财捐了兩成。
大黑牛感動得痛哭流涕,差點就要賴在各個道觀,佛堂不走了……
最後他們來到錦鳳州,去到了乾國皇城前,現在已經是離歸國之日七年之久。
他們的長生點依舊加在了法力上。
陳浔與大黑牛每天都在用萬物精元蘊養本命法寶,依舊還未到極限,繼續提升便是。
一路走來,他們臉上多了許些風霜,也多了許些豁達。
夕陽西下,大地沐浴在餘輝的彩霞中,晚風徐徐地拂來一陣花木夾雜的幽香。
皇城靜靜得屹立在天穹之下,古樸的城垣上似乎傷痕累累,經曆了無數戰火的洗禮,呈鄙夷天下之勢。
與修仙者的建築不同,這是無數普通人智慧與血淚的結晶,它更帶着一股曆史的厚重。
城門内依舊是車水馬龍,許多人衣袍貴氣,城門和城樓上到處都是城衛軍,他們目光掃視着各處。
今日還有不少學子前往皇朝赴考,他們腳步急促,眼中激動,心中振奮。
陳浔與大黑牛在皇城外遠遠的坐下,看着被染成金色的城牆,評頭論足起來。
“老牛,這便是皇城啊。”陳浔感慨說道,“真是雄偉……”
“哞~~~”大黑牛也是驚住,這皇城可比磐甯城還誇張,城牆好高。
一人一牛就這樣靜靜看了起來,從晚霞看到黑夜,有不少人路過的人竟然都不由自主的忽略了他們。
而此時,正有一對姐妹花走來,她們一個面色清純,一個面色清冷,明眸皓齒,容顔娟好。
一人穿着青衣,一人穿着紫衣,他們緩步走到了陳浔面前,說道:
“這位公子。”
“恩?”
陳浔眉頭微微一挑,竟然是修仙者,還是煉氣期五層,“兩位姑娘何事。”
大黑牛不爲所動,隻是看了看兩人,像頭凡牛一樣,眼中靈智不顯。
“我們姐妹觀公子氣質有些特别,想來結識一番。”
“呵呵。”
陳浔皮笑肉不笑,真是活久見,目光看着遠方,“兩位姑娘若是有事,不妨明說。”
她們微微皺眉,突然感覺有些不适,這人看似面色平和,但總有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濃烈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