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牛不敢置信的看着的自己的‘傑作’,一下被陳浔拉走,還未反應過來。
一個時辰後,大火終于撲滅,陳浔一臉黑狀,褲衩子都差點被燒沒,頭發淩亂無比,比逃難的百姓還慘。
他們回到山洞中,相對而坐。
“老牛,我明白了,原來這法力不是我們體内的法力。”
陳浔狠狠咽了一口唾沫,打了個飽嗝,噴出一道黑煙,“這法力是對咱們法術的加成。”
“哞~”大黑牛也懂了,眼中還帶着震驚,
“真是不得了,關鍵是對法力的消耗也太小。”
陳浔長大了嘴巴,如今火球術的消耗還不如原來的五成,“原來關鍵點在這啊。”
“哞?”
“老牛你讓開點。”
陳浔雙目微凝,一掌攤開,“我試試丹火。”
“哞!”大黑牛連忙跑得遠遠的,躲到了種植靈藥的洞裏,伸出了半隻牛頭。
“好精純。”
一道小火苗緩緩出現在陳浔手掌,他不斷控制體内法力增強,這道火苗越來越大。
直到和原來的丹火一樣陳浔才停下。
“果然如此。”
陳浔微微一笑,不斷控制丹火,體内法力的流逝相當之慢,“長此以往,我可對丹火掌控入微。”
“哞~”
大黑牛慢慢靠近,看着這朵丹火,雖然和原來一樣,但是感覺好像更加靈動了。
陳浔手掌一握,丹火又回到了體内,他看向大黑牛:“老牛,我們要開始重修法力。”
“哞?”
“因爲我不想再剩個褲衩子。”陳浔沒好氣的說道,“懂了嗎?!”
“哞哞!”大黑牛咧嘴一笑,懂了懂了。
後面的日子裏,他們不斷适應體内法力,終于找到了竅門,已可收放自如。
期間陳浔還開了幾爐,成丹率不僅大增,而且法力消耗也在變小,不少煉丹師就是倒在了丹火這一關。
因爲體内隻要法力波動,一個不慎一爐丹藥就毀了,所以都選擇更爲穩妥的地脈之火。
一人一牛緩緩在山洞内歪嘴一笑,閃爍的燭光把他們映襯得恐怖無比。
……
天可補,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複追,五年時間晃眼而過。
乾國邊關迎來大戰,太子正式繼位,朝堂迎來一片血洗,百姓哀嚎遍野,苦不堪言。
武國雄心勃勃,大軍壓境,乾國國運動蕩,十大仙門開始插手國戰。
武國仙門自然不從,新一輪的争鬥自此開始,各處暗潮洶湧,天下大勢之下,無人可獨善其身。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甯雲山脈外圍,一個帶着悍匪頭套的人正牽着一頭大黑牛緩緩向山脈深處走去。
路過一片山林之時,大樹上竄出十幾道山匪人影,他們舔着嘴唇,目光幽幽的看着樹下的人影,手中大刀寒光爍爍。
此人牽着一頭牛,肯定不是什麽大人物,他們山匪也是有眼力見兒的,不是什麽人都動。
“動手!”
“嘿嘿,将牛留下吧!”
“給老子死,哈哈哈!!”
……
十幾位山匪躍到空中,眼中閃過嗜血的光芒,殺人可是件快樂的事,尤其是獵物那最後的絕望嘶吼聲。
而那牽着牛的人似乎還未反應過來,還在往前行走。
山匪們眼中更興奮了,真是個傻子啊。
突然,驚變徒然而起,一道道勁風刮過,以那牽牛人爲圓點,無數石子騰空而起,如同利箭一般射來。
它們速度之快,之猛烈,甚至超過了肉眼能看見的速度。
“啊!!!”
一道道驚聲慘叫響徹山林,驚起無數林中飛鳥。
十幾位山匪無力的栽倒在地面,頭顱被一個個石子洞穿,破開大洞,鮮血不斷流淌地面。
“哞。”
那頭大黑牛輕聲一叫,山林中燃起一片火光,十幾位山匪屍骨無存,但卻連周圍的草都沒燒到。
一人一牛繼續往前行走,眼中古井無波,甚至沒有驚起他們心中的一點波瀾。
“老牛,這世道真是越來越不太平。”
陳浔平靜說道,平視前方,“甯雲山脈魚龍混雜,咱們也要準備離開了。”
“哞!”
大黑牛重重應道,眼中甚至帶有一絲殺氣,這五年他們經曆得太多,也看得太多。
這個世界似乎從來都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有逃難的人餓得生吃同伴之肉,有人舉族遷徙,最後隻剩一支獨苗,卻被山匪擊殺。
有人求仙問道,最後死在妖獸口中,有人對他們心生歹意,恩将仇報,最終被無情擊殺。
經曆種種,陳浔與大黑牛的眼中終于出現了一絲淡漠。
“一群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過客罷了。”
陳浔嘴角微微揚起,“老牛,可别被他們影響心境了,咱們的天地還廣着呢。”
“哞哞~”大黑牛噌着陳浔,咧開了嘴。
一人一牛繼續前行,而這五年的長生點全加在了法力上,一身法術出神入化,已經産生了質變。
他們如今已經不敢全力施展法術,連個小小的馭物術都變得恐怖無比,真是‘千裏之外’取敵人首級如同探囊取物。
站在地面,隻要在視野範圍内,連低空的小鳥都能打落,火球術就更加恐怖了……
而且煉出的丹藥,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總感覺比以往的丹藥藥力要強得多,煉丹爐都給煉得報廢。
不過随着大量的丹藥入口,他們如今已經突破煉氣期十層!重羽丹與益氣丹再也不能增加他們的修爲。
一層極爲明顯的薄膜擋在體内,丹田凝固,如鋼鐵城牆般,怎麽也沖擊不過去。
今日,驕陽似火,雖有北風,但仍有一股暖意。
進入甯雲山脈深處,空氣中浮動着不知名的花香,走在崎岖的山路上,他們遇見了一群下山的人。
“咦。”
走在前方的少婦一頓,看着陳浔良久,“竟然是你。”
陳浔與大黑牛一怔,誰啊這是,玩碰瓷呢。
連少婦身旁的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這人帶個頭套你都能認出來?
“快十年了吧,沒想到你又來了。”
少婦突然一笑,身上帶着一股淡淡芳香,“我記得你的頭套和牛。”
陳浔皺眉,她這一笑,似乎當年一個被他吓到的少女正和這位少婦緩緩重合。
她聲音成熟了許多,面容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妙齡少女,眼中多了許多故事與穩重。
“呵呵是你啊。”
陳浔想起來了,問道,“這不是升仙大會開始了麽,你不賣靈藥了嗎?”
“不賣啦,修仙資質有限,準備回家了。”
少婦笑道,此人的頭套還是那樣滑稽,“家族準備了一門親事。”
“那恭喜啊,我其實對紅白喜事都有涉獵。”
陳浔認真說道,還拱了下手,“我觀姑娘面相,是有福之人,今後定是萬事順意。”
“那就借道友吉言了。”
少婦微微點頭,深深看了一眼升仙大會的方向,“那也祝道友一舉登仙,萬事勝意。”
“道友,一路順風。”陳浔牽着大黑牛往側退了一步。
少婦轉身,看着陳浔又露出了那當初的甜甜一笑,帶着衆人離去。
陳浔也繼續上路,兩路人相向而行,奔向不同的未來,擦身而過。
他突然頓住回頭,看着山下的一行人,一席山風而過,滿山花海皆起,少婦青絲飛舞,陳浔淡然一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