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
好像和他上一世見過的有些不太一樣啊!
難道是因爲自己提前幫米素素解決了船上的麻煩,導緻她的際遇發生了改變?
那也不至于改變這麽多吧?
直接從一個十來米的小船,膨脹到了近百米的遊艇,這兩者之間的差距簡直不要太大好吧!
雖說這船變了,可隻要她的行爲邏輯沒變,那船上的人……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胡幽心裏想着,很快就看見遊艇的舷梯放了下來,同時還有一束白光從船上打下。
白光籠罩,船上的情況一覽無餘。
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女人站在最前面,在與他對視的瞬間,立即單膝跪倒在地,朗聲高呼!
“拜見聖主!”
“拜見聖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胡幽似乎聽見了回音。
他轉頭看向趙忠,眼睛裏滿是疑惑。
我?聖主?這到底什麽情況?
趙忠舉着傘,沒有回答,隻是示意胡幽先上去再說。
走上舷梯,
胡幽隻是看了一眼,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甲闆上,上百人全都單膝跪地,低垂着頭顱,表現得極其虔誠。
而那個跪在最前面的正是米素素!
甚至在她旁邊還有一個人——李摯!
現在的他,也單膝跪倒在地,擡頭望向胡幽的眼神裏滿是狂熱!
“李摯?”
趙忠也發現了李摯的不對勁,當即問道:“你跪着幹嘛?趕緊起來!”
“忠哥……”
李摯擡頭,看向趙忠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憫:“你不明白!你完全不明白聖主的偉大之處!可這并不是你放肆的理由,趕緊跪下,同我一起參見聖主!”
聽着李摯的話,胡幽不由皺眉。
他似乎明白了。
洗腦!
這米素素前世就是這麽做的,隻不過……上一世的時候,她的信徒似乎還沒有這麽狂熱。
洗腦歸洗腦,可她既然敢動李摯,那就是在打他的臉了!
胡幽沉聲吐出她的名字:“米素素。”
“聖主,我在。”
米素素依舊跪在地上,沒有起來的意思。
“起來說話。”
“是。”
米素素起身之後,依舊低垂着頭顱,不敢與胡幽直視。
活像是個生活在封建社會的太監,秉承着不能直視天子的傳統。
“聖主,有什麽吩咐?”
這麽聽話?
這家夥,該不會洗腦的時候把自己也給洗進去了吧?
胡幽皺着眉,想到雨水裏可能蘊含的變異物質:“先讓他們回船艙,不要淋雨。”
米素素當即轉身,看向跪在前面的那群女人:“感謝聖主!”
“感謝聖主!”
上百個女人同時起身,像是排練過無數遍一樣,異口同聲喊出這四個字。
說罷,所有人一同回到船艙。
要不是趙忠攔着,李摯原本也是要跟着一路進去的。
這才多久啊,這家夥就已經融入這個集體了?
甲闆上隻剩下四人。
胡幽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駕駛室:“去那邊聊吧。”
“是。”
米素素乖巧回應,一路跟在胡幽身後。
四人來到駕駛室。
胡幽一擡頭,直接看見那幅畫卷,嘴角止不住的抽動。
“我說……你到底在搞什麽啊?”
“完成您交代的任務呀!”
米素素的眼神裏充斥着癫狂:“您擁有拯救世人的無上偉力,又放我離開,不就是想讓我秉承您的意志,帶領世人走出末世麽!”
“别搞了。”
胡幽眉頭緊鎖:“我現在沒心思跟你廢話。”
“……抱歉。”
米素素低下頭,眼神裏的狂熱卻依舊滾燙:“還請您降下聖谕,讓我們這些凡人能明白您的意志!”
這女人,該不是真瘋了吧!
這精神狀态,單從面闆上可看不出什麽,先試一試再說!
“你說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那你說說這任務是什麽?”
“自然是救世!”
米素素沒有半點猶豫地吐出一句:“當初您放我離開,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事,隻要在八月四号之前來到金陵。”
“當我見證過您所釋放的神迹之後,我心中想做的事,就隻剩下一件……輔佐您,拯救世間衆人!”
“我知道,八月四号,就是您給我設下的考驗期限,如果我能在這個時間交出一份令您滿意的答卷,我就能真正成爲您的使者。”
“現在時間雖然還沒有到,不過……聖主,我已經準備好,接受您的檢閱!”
好了,檢驗完畢,這家夥是真瘋了!
果然洗腦的最高境界,就是在洗腦别人之前,先把自己給洗腦了。
不過這也不重要!
末世裏面嘛,除了生理需求外,最重要的就是精神寄托了。
像米素素這樣的人,有一份追求也是好的,至少他們也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内救助更多的人。
就是有一點,胡幽不太明白。
“道理我都懂,可……爲什麽船上都是女人?那些男人呢?”
“自然是在他們該在的地方。”
米素素起身回應:“現在人類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延續下去,那些被我們救助起來的人類,大多都在聖殿和聖堂内。”
“聖殿?聖堂?”
胡幽不解:“什麽地方?”
“還請您挪步,我帶您下去爲您講解。”
“嗯。”
米素素走在前面,而胡幽和趙忠則一路跟在她身後。
“老闆……”
趙忠貼了上來,壓低着聲線說道:“小心一些,那兩個地方有點不太正常。”
“猜到了。”
胡幽淡然吐出一句。
上一世他也曾接觸過米素素,哪怕她當時還沒有瘋到這種程度,所做出的那些事,也都異于常人。
更何況是現在?
既然現在船上都是些女人,那剩下的那些男人……後果,顯然不會太好。
三人一路穿過船艙,來到輪機組上方的兩處房間。
兩處房間的大門截然不同,
一處純白,一處暗紅。
“聖主。”
米素素來到那扇純白大門前,将其緩緩推開:“這裏,就是聖殿。”
說着,胡幽的視線也投入大門之中。
隻一眼而已,他就感覺下半身一陣發麻!
現在,他需要一個比禮崩樂壞更嚴重的詞,才能勉強形容他眼前看見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