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就委屈得要死，卻仍舊如此溫柔的對着穹說話。
就在視頻的卡芙卡說出了“爲了我”三個字時候，
現場一半的觀衆已經徹底投降，
他們隻是覺得讓卡芙卡受這麽大的委屈就是大逆不道。
不過，
還是有人撐住了攻勢，他們繼續堅定的搖着頭，
“我不會留下。”
卡芙卡沉沉吐了一口氣，“那麽，我會再問你相同的問題。
并非我想要糾纏不休，而是我深深明白，在這看似廣大的世界裏，真正的選擇從不存在，也沒有意義。”
接着搖頭拒絕，“我不會留下。”
卡芙卡開始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出了一些看似打破次元壁的話，“你應該清楚我爲什麽要阻止你…如果你離開，往後的故事是真的，真的從你的未來裏消失，它會變成無法更改的過去，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
——
“不行啦，兄弟們，我不能在拒絕卡芙卡了！”一位觀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我每一次搖頭都會感覺良心好痛！我看着卡媽的眼睛！我做不到啊！我真的做不到啊！”
“堅持，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了，我們堅持到底！”另一位現場觀衆直起腰背，
“你們還記得嗎？卡芙卡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大家都說她是壞女人，所以她應該是騙我的……吧？嗚嗚嗚……我要…繼續拒絕！”
本來就此打算放棄的觀衆，堅定了自己的眼神，他們接下來重複着同一個動作——搖頭，
“我不會留下。”
卡芙卡的臉上出現了憂傷以爲的神色，她的語氣中帶着不解，
“你在堅持的是什麽呢？「選擇的權利」嗎？亦或僅僅是抗争呢？
你還不明白，即使這份抗争的權利，也是在注定的可能性中被死死限制的嗎？”
“我不會留下。”
“艾利歐說，你會幫助我。不知道那是他在多少種可能性中窺見的真實……”
“我不會留下。”
“……”卡芙卡沉默了，觀衆已經能夠看見那眼角處的淚花。
——
此刻，整個長樂天廣場一片哀鴻遍野。
“啊！！！我不是人啊！我把卡媽惹哭了了！我不行了啊！”
“我不能再挑戰我的底線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放棄吧，兄弟們，我們根本是挑戰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放棄！我放棄了！”
放眼望去，至少已經有将近九成的玩家已經放棄，
真正能堅持的人已經極少極少。
“繼續……！！！繼續！！！”
“怎麽繼續啊？你搖頭一次，我搖頭十次嗎？”
“嗨呀！你！找揍是吧？”
“冷靜點，冷靜點，冷靜點。”
“不要吵啦！！！”
一位觀衆從衣兜掏出來一根曲奇棒，放在自己的嘴中，
“不知道我頂不頂得住啊！”
說罷他又掏出了自己的電話，按下了撥打的号碼，
“喂，阿珍啊！是我，我想跟你說一句話很久了。”
聽筒一頭沉默幾秒後，傳來聲音，“你說。”
“全華班必勝！”
随即他挂斷了電話，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堅定得想要入黨。
他搖了搖頭。
——
“我不會留下。”
卡芙卡的神情又回到一開始那般，不過她的眼神依舊溫柔，
“如果你想着「卡芙卡還會說什麽」而選擇：别這麽做。每個選擇都有後果，我們不得不爲每個後果負責。”
“我不會留下。”
卡芙卡沉默了，這是基本所有人都沒有看見過的表情，
她充滿了憂傷，卻又無比慶幸，因爲她知道在黑塔空間的時候，一切都生效了，穹真的忘記了一切，
卡芙卡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我隻作最後一次提醒：我尊重你的最終決定，那将是不可逆的：如果你走開，我會想辦法救下阿刃，好離開仙舟，但這都會與你無關……
我不清楚那會是怎樣的未來…在這一點上，我與你一樣盲目，因爲艾利歐不曾對我透露過隻言片語。很久以前，艾利歐讓我相信：在這世界上并不存在真正的*自由意志*，選擇不過是可能性的窮舉。
但如果你認爲自己有權選擇…如果你堅持要這麽做，而且确實發自你的本心。那麽，也許我會很高興呢…我希望你能夠淩駕于命運之上，這樣的話，或許有一天，「你會改變我」。
決定了嗎？”
“我會離開！”
“好……”卡芙卡扭過頭，“再見了，穹。”
——
“噗……”堅定的玩家，噴出了一口血，“我要堅持不住了！！！”
就在這時，
周遭的人不約而同的傳來應援聲。
“加油啊！會搖頭的大哥哥。”
“兄弟，加油啊！你是好樣的！一定會要完成這個挑戰。”
“堅持下去，現在就隻剩你一個人了！”
聽到此起彼伏的加油聲，他知道他是唯一的希望，他繼續扭頭朝着任務結束的方向而去。
——
按照任務指引，從門口離開，任務結束了。
然而。
下一刻，視角再次回到這個場景之中，
卡芙卡和刃不見了。在窗邊的花盆裏，發現了一張匆匆寫就的紙條：
“「艾利歐能窺見未來，卻無法幹涉你的選擇；我們都是『命運的奴隸』，可我希望你不是。如果你真的擁有自由意志，保持下去。以自己的意志抵達那個結局，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看到這句的話時候，堅定的玩家心都碎了一地，
更恐怖的是，視頻之中手機還響了起來，
打開一看竟然是又是陌生女生的來信。
“開拓者，我是卡芙卡。”
“隻是讓你知道，雖然有點波折，但我沒事。”
“自由意志是存在的嗎？我說不好，但你做出了自己的選擇，使微弱的可能性化爲現實。”
“對于被命運奴役的你我而言，非常美妙。”
——
玩家取下了VR徹底繃不住了，“卡芙卡好溫柔啊，我明明說了那麽多傷她心話，她怕我們擔心還是發來了短信。嗚嗚嗚……”
“我不是人啊！”
然而，不僅如此，在視頻的結尾。
刃再次一來到身邊，他遏制着心中的憤怒，“她一定做了很多事情才讓你活到現在，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