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陽微微挑眉,開口道:“你身爲佛宗百年難遇的天驕,本有無可限量的未來,爲此和佛宗反目,這樣做值得嗎?”
白凡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莫陽竟然會問出這麽一句話。
他看了看那青衣女子,随後開口道:“我與莫兄相比,還遠遠不及,莫兄不也爲了女人和修煉界,甚至太古種族爲敵嗎?”
莫陽聽後笑了起來,開口道:“我是一個俗人,七情六欲難斷,而你不同,你是佛宗的天驕,你是一個和尚!”
莫陽這樣說,顯然是故意的,白凡心緒低沉,他隻是爲了讓氣氛放松一些。
白凡臉上浮起一絲苦笑,道:“莫兄也清楚,我從來不遵佛門戒律,在佛門眼中,我本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佛宗弟子,有人稱我爲魔僧!”
他接着輕歎道:“我記得莫兄也曾說過,修行乃是修心,心中若有佛,哪怕在這紅塵中随波逐流,也是佛,若心中有魔,就算整日禅坐誦經,也是魔!”
他說完後,認真的看着莫陽,道:“莫兄,說了這麽多,剛才我的請求?”
莫陽笑了笑,道:“要我救她,不難,包括你,我也可以救你!”
白凡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和感激,随後接着搖頭道:“莫兄隻要将她帶走,将她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便可以了,至于我,莫兄若直接出手幫我,今後佛宗也不會放過你!”
二狗子在一旁還在打量那青衣女子,此時開口道:“花秃子,你們佛宗那些老秃驢真是夠虛僞的,不過是男歡女愛,純屬人之常情,他們不是一直說正道慈悲嗎,至于這樣将你往死裏逼嗎?”
白凡輕歎道:“佛宗有佛宗的規矩,是我壞了規矩!”
莫陽提起一個酒壇往口中灌了一口酒,随後問道:“我幫你帶她離開,那你有何打算?”
“隻要她安全,我也不用繼續逃亡了,我會跟他們返回佛宗接受懲罰……”白凡回應。
莫陽皺眉,接着道:“你就甘心一輩子被困在伏魔塔中?”
白凡笑了笑,他擡頭看着夜空,有些怅然的開口道:“那還能如何,他日因,今日果,隻要不牽連他人,便足夠了!”
莫陽看着白凡,開口道:“你就是這樣修心的?”
白凡回神後,有些不解的看着莫陽,一時間沒明白莫陽這句話的意思。
莫陽掃了那依舊昏迷的青衣女子一樣,說道:“能被你看上的女子,想必也不是尋常之人,若是她知道你爲了她自願回佛宗受罰,一輩子被困于伏魔塔中忏悔,她會如何?”
白凡沉默,幾息後低歎道:“她會理解我的!”
莫陽起身往前踱了幾步,随後回頭看着白凡,問道:“你知道我爲何能活到現在嗎?”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對自己失去了希望,你曾經能不遵佛宗戒律,如今難道就不敢爲了自己去對抗嗎,你既然招惹了她,就該爲她着想,而不是隻爲你自己的心安理得!”
白凡依舊沉默,隻聽莫陽開口道:“她不是我莫陽的女人,我也不會将她帶走,你若想得明白,我幫你攔住佛宗那些老家夥便是!”
白凡擡頭看着莫陽,一時間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就在此時,坐在火堆旁大口啃着鹿肉的二狗子忽然一愣,随後扭頭看向那黑夜中,開口道:“有人來了!”
莫陽自然也察覺到了,不過他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依舊看着白凡,在等着白凡回應。
“莫兄,你不了解佛宗,你一人根本對抗不了!”白凡終究還是搖頭。
而此時,幾道磅礴的威壓瞬間籠罩而下,夜空動蕩,那火堆中的火苗瞬間熄滅,一瞬間,這裏的氣溫陡然下降,那冰冷的氣息冷得刺骨。
白凡反應很快,第一時間将那位青衣女子護在身後,全力運轉功力,凝聚一道護體真氣将青衣女子籠罩。
而面對那洶湧而來的威壓,二狗子也承受不住,不過這家夥倒是很麻溜,将莫陽當成了盾牌,第一時間閃身來到莫陽身後。
莫陽默默立在那裏,擡頭看着夜空中無聲無息浮現而出的幾道身影,在真氣的映照下,那僧袍顯得異常刺眼。
幾位高僧分明剛趕到這裏,但此時一看,莫陽竟然也在,他們臉色皆是微微一變。
因爲如今的莫陽已經和數年前不一樣了,連太虛山那樣的太古種族古地都在和莫陽的碰撞中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關鍵是莫陽還活蹦亂跳的。
“這是我佛宗的事情,無關之人還請不要插手!”一位老僧目光掃了莫陽一眼,當即說出這麽一句話。
莫陽聽後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佛宗自己的事情?無關人等?老家夥,你不會是糊塗了吧,你難道不知道我是誰?”莫陽冷笑。
不等那幾位佛宗強者說什麽,莫陽便接着道:“我莫陽可是你們佛宗的強敵啊,怎麽,這才數年前時間,你們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還有,不久前太虛山前往佛宗,似乎還是你們協助他們将我的行蹤告知了他們,我說的不錯吧?”
“你們如今說這是佛宗自己的事情,我記得佛宗可不是這樣啊,我當年修煉自己的功法,但你們佛宗以我修煉魔功爲由,不也派出很多強者要置我于死地嗎,怎麽,你們能插手他人之事,就不允許我莫陽插手佛宗之事?”
幾位佛宗強者臉色陰沉,被莫陽一連串的話語繞得有些懵。
不過他們也清楚,今日還是不要招惹莫陽,他們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白凡捉拿回佛宗。
剛才開口那位老僧并未回應莫陽,而是直接看向白凡,厲聲開口道:“你身爲佛宗弟子,你清楚佛宗的規矩,帶着那妖女随我們返回宗門,你尚且還有活路!”
“妖女?我看你們這幾個老家夥才是真正的妖僧!”莫陽冷笑,擡手指點着幾位佛宗強者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