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鬼?極品之上,還有何解?”夜焱心中疑惑重重,卻苦于無法傳音。即便他能,以他那微末的道行,也逃不過邋遢道人的耳目。于是,他靈機一動,将宗主拉到一旁,仿佛密謀着什麽大事,輕聲在宗主耳畔道:“弟子這靈石,可是一塊一塊攢出來的,宗主您可不能坑我。這羅刹鬼,到底是何等級别?”
夜焱未曾意識到,他這般的舉動,在幽冥宗弟子眼中,簡直是驚世駭俗。平日裏,弟子們雖都渴望接近宗主,但無人敢如此親密無間。這一幕,讓在場的弟子們瞠目結舌。
即便是宗主,也被夜焱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吓了一跳,耳邊的悄悄話如同微風拂過心田,帶來一絲絲癢意,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嬌嗔地瞪了夜焱一眼:“你若怕被騙,大可不必買。到時候,可别怪本座不客氣。這極品羅刹鬼,乃是雌性,一旦上了拍賣台,便是四千上品靈石,也難求其一。”
“雌性羅刹鬼?”夜焱瞬間愣住了,仿佛被雷擊中。雌性羅刹鬼,竟能讓價格飙升十倍?
“羅刹鬼,黑身朱發綠眼,兇惡無比,乃地獄中首屈一指的惡鬼。而雌性羅刹鬼,更是靈性十足,常化作絕世美女,誘人深入陷阱而不自知。她們被稱爲羅刹魅影,極爲罕見!數百萬隻羅刹鬼中,也未必能出現一隻雌性,更不用說極品的了。雌性羅刹鬼不僅比雄性更爲稀少,品質更是超凡脫俗,且擅長變化與僞裝。”即便是幽冥宗的宗主,對于這等傳說中的存在,也隻是從古籍中略知一二。羅刹鬼本就是鬼魅中的巅峰,極品羅刹鬼更是巅峰中的巅峰,而這雌性羅刹鬼,竟然淩駕于極品之上,其價格之高昂,自然可想而知! 在奇幻的修真界,修士們通常隻能駕馭一隻鬼仆,而這些鬼魅間的微小差異,其價值卻如同雲泥之别。更令人稱奇的是,那些極品鬼魅,即便隻是擔任鬼卒的角色,也與那些下品鬼魅曆經艱辛晉升的鬼卒截然不同。它們不僅整體性能遠超後者,更擁有着一兩項獨一無二的法術。這些法術,或是威力驚人,足以震撼天地;或是詭谲多變,令人在戰鬥中措手不及,防不勝防。
夜焱,這位擁有鬼海之力的修士,對鬼魅的法術并不太放在心上。然而,對于夜叉鬼那絢爛的光球,他卻情有獨鍾。當得知宗主也對這隻極品羅刹鬼感興趣時,夜焱的心中便已有了決斷——他誓要将這隻極品羅刹鬼納入囊中。
“嘿,看來你小子自己做不了主,還得找老婆商量啊。”邋遢道人見夜焱抛下自己,轉而去與一個美豔無雙的女修交談,不由得打趣道。這句話,不僅夜焱聽得一清二楚,就連那位神通廣大的宗主也聽得明明白白。若不是宗主故意隐藏修爲,恐怕當場就要讓這個口無遮攔的老家夥好看。
“誰和她商量了?”夜焱匆匆趕回,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悅。在他看來,即便是宗主或是自家的妻子,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
“嘿,這姑娘倒是挺水靈,可惜年紀稍微大了些,比起一線天裏的那些女娃,還是差了些火候。”邋遢道人繼續嘴賤,似乎還想再挑逗一番。然而,他這番話卻用錯了對象。夜焱素來不拘小節,哪裏會中他的激将法?反倒是宗主的笑容,漸漸變得陰沉起來。
就在這嘴賤的老家夥即将被惱羞成怒的宗主教訓一頓之際,夜焱及時拿出了自己的風雷劍。他知道,這老家夥既然将極品的羅刹鬼帶到了幽冥宗,肯定是想貨比三家。除非他能拿出一件讓老家夥無法抗拒的寶物,否則這場交易恐怕難以談攏。于是,他決定亮出自己的極品靈器。
“這是……極品靈器!”果然,邋遢道人一見到這風雷劍,頓時就沒了調侃晚輩的心情。他的眼珠子瞪得滾圓,仿佛随時都有可能從眼眶裏掉出來。要知道,煉氣期的修士隻能駕馭法器,築基期才能使用靈器。而到了金丹期,修士才能駕馭更爲珍貴的靈寶。但靈寶何其稀有?此刻,邋遢道人望着眼前的極品靈器,心中已是一片震撼。 在浩瀚的修真界中,齊州這片古老之地,三百年間僅孕育出一件靈寶,猶如星辰般璀璨卻遙不可及。對于金丹期的修士而言,那簡直是夢中幻影,即便是步入元嬰期的強者,大多也隻能懷揣着對靈器的向往,繼續他們的修行之路。然而,在這靈器之中,有一種被譽爲“小靈寶”的極品存在,其威能足以媲美中低品階的靈寶,成爲無數修士夢寐以求的瑰寶。
提及極品靈器,其珍稀程度堪比鳳毛麟角,市面上更是難覓其蹤。正因如此,當邋遢道人一眼瞥見那傳說中的極品靈器時,眼中閃爍的不僅是驚愕,還有難以掩飾的狂熱。這不僅僅是一件法寶,更是他修行路上的一塊重要拼圖,是他夢寐以求的終極獎賞。
“老夫願以手中這極品羅刹鬼,換你手中的極品靈器。”邋遢道人毫不猶豫地開口,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他深知,即便将這隻羅刹鬼拍賣,換得無數靈石,也難以尋得一件極品靈器。因此,他選擇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用最直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渴望。
然而,面對邋遢道人的提議,夜焱隻是淡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前輩,不換。”
邋遢道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精神,試圖說服夜焱:“小友,你既然拿出了極品靈器,莫非是想逗老夫開心?再者說,這件靈器對你來說或許并不合适。”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夜焱手中的風雷劍上,一刻也不願移開。
夜焱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前輩,話可不能這麽說。極品靈器,人人可用,但極品鬼魅呢?唯有擅長馭鬼之道的修士才能發揮其真正威力。”
邋遢道人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又無可奈何。片刻後,他隻能哭喪着臉,認輸道:“罷了罷了,小友,你究竟還要什麽?老夫身上已無他物可換。如今手中這兩件上品靈器,還是從你那換來的。要不,老夫還給你?”
夜焱見狀,心中暗自得意,卻仍保持着平靜:“前輩,您不會隻遇到一隻極品羅刹鬼吧?”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仿佛已經看穿了邋遢道人的心思。
這句話一出,邋遢道人頓時愣住了,臉上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遇到了對手,而這個對手,不僅年輕有爲,更是一個精明的談判高手。 在那幽冥與幻想交織的邊緣,是否還潛藏着上品、中品的羅刹幽影,或是就連那下品的羅刹魅影,也足以讓追尋者甘之如饴,不惜一切?“晚生心中尚存一絲奢望,即便是下品羅刹,亦願視爲至寶。”
邋遢道人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仿佛是看穿了世間所有貪婪與妄想:“嘿,年輕人,你的想象力倒是豐富得如同荒野上的雜草。實話告訴你吧,那隻極品羅刹,是我于一片被歲月遺忘的塔林廢墟中,不經意間揭開的一道禁忌之門所遇。它,已是這世間的唯一孤品,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彗星,一閃即逝,再無複刻。”
言罷,邋遢道人輕輕一揮衣袖,仿佛是要将那份不可求的奇迹與俗世的妄想一并拂去,隻留下空氣中久久回蕩的,是對未知世界無盡的向往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