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幽之地的高媚兒本以爲能一直保持着美麗的容顔,卻沒想到可怕的事情再次發生。
她的面頰又開始流淌出惡臭的膿水,那股刺鼻的氣味彌漫在整個宮殿。
要知道,人間一天,九幽之地就過去一年的時間。
由于沒有那麽多流浪的婦人可供選擇,晏诩自然是每天都要到人間來抓一個娼妓給高媚兒的臉換皮。
他如同一個無情的獵手,穿梭在人間的黑暗角落,鎖定那些可憐的女子。
晏诩每次得手後,不僅剝下她們的臉皮,還會把她們的靈魂帶回溟泉獄中,假惺惺地進行所謂的超度輪回。
然而,這種殘忍的行徑并沒有因爲他的僞善而減輕半分罪惡。
北境、中原、西部、東部、南诏,每天不停的有娼妓死于非命。
這些女子的離奇死亡,在人間引起了極大的恐慌和混亂。
人們紛紛猜測,各種謠言四起,社會秩序也因此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林鸢作爲人族大帝,自然對這些異常情況給予了高度的重視。
他派出大量的人手去調查這些案件,收集線索。
看着一具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林鸢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正義感。
他深知,必須盡快找出幕後黑手,還這些無辜女子一個公道,也讓人間恢複往日的安甯。
在他的嚴令之下,調查的力度不斷加大,一步步朝着真相逼近。
在中原皇宮中,夜深人靜,林鸢正在睡夢中沉眠。
突然,一陣奇異的波動傳來,林君澤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他的夢境之中。
林君澤神情嚴肅,看着林鸢問道:
“鸢兒,最近進攻九幽之地準備的怎麽樣了?”
林鸢聽到父親的問話,立刻起身,恭敬地回答道:
“父親,孩兒一直在籌備此事,目前已經集結了部分兵力,也準備了充足的符咒。
但九幽之地情況複雜,孩兒還需更加謹慎行事,以确保萬無一失。”
接着,林鸢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向林君澤陳述了人間發生的離奇事件:
“父親,近日人間多地都有娼妓莫名慘死,死狀凄慘,皆被剝去了臉皮。
此事已經引起了極大的恐慌,孩兒派人多方調查,卻仍未找到真兇。
孩兒深知此事蹊跷,恐怕并非人間之人所爲。”
說完,林鸢目光中帶着一絲期待,拜托林君澤:
“父親,您如今作爲下泉招魂使,在九幽之地想必有一些門路。
能不能幫我去那溟泉獄中問一下,最近爲何人間死了那麽多娼妓,她們都是被誰害死的?
若能得知真相,孩兒定能早日将兇手繩之以法,還人間一個太平。”
林君澤看着林鸢堅定而又充滿正義的眼神,點了點頭說道:
“鸢兒放心,爲父定會盡力幫你探查此事。
但你也要加快進攻九幽之地的準備,切不可掉以輕心。”
“父親放心,孩兒定不辱使命。”
随後,林君澤的身影漸漸淡去,林鸢也從夢中醒來,但心中卻多了一份期待和決心。
林君澤踏入溟泉獄,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血腥與腐朽的氣息。
他放眼望去,隻見晏诩正悠然地坐在獄中,身着绫羅綢緞,手捧一杯香茗,身前的桌上還放着一本翻開的書。
而在他的旁邊,是一座形如野獸牙齒般的刀山,尖銳的刀尖上布滿了鮮血。
一具具屍體堆疊其上,那些都是尚未得到安息的靈魂。
刀尖無情地刺穿了這些靈魂的五體,痛苦的哀嚎和撕心裂肺的呐喊在獄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這凄慘的場景與從容淡定、享受着舒适的晏诩形成了鮮明而諷刺的對比。
林君澤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中不免感慨萬千:
“同樣都是鬼,九幽之地的溟泉獄中的惡鬼卻要遭受這種非人的苦難。
而晏诩卻能如此逍遙自在,公平正義到底是什麽,誰又能說得清呢?”
但他很快收起了這些思緒,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
林君澤定了定神,邁步走向晏诩。
晏诩聽到腳步聲,擡起頭看了一眼林君澤,臉上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林君澤開門見山地說道:
“晏兄,我此次前來,是有事相問。”
晏诩微微一笑,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說道:
“林兄但說無妨。”
“我兒林鸢托我向你打聽,人間近日有衆多娼妓離奇死亡,皆被剝去臉皮,此事你可知情?”
晏诩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掩飾過去,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道:
“林兄,此事我确實不知。
這人間的事情,我在這溟泉獄中又如何能知曉呢?”
林君澤緊緊盯着晏诩的眼睛,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出破綻,繼續說道:
“晏诩,你最好說實話,若被我發現你與此事有關,定不會輕饒你。”
晏诩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鄭重說道:
“林兄,我真的不知,還望林兄明察。”
晏诩緊接着說道:
“林兄,我這裏每天來的都是些娼妓、色鬼。
你是不知道,這溟泉獄的事務繁忙,我每天處理的娼妓不說一千也有八百。
她們或因生前的罪孽,或因種種冤屈來到這溟泉獄。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我真的都已經快麻木了。”
晏诩邊說邊無奈地搖着頭,臉上露出疲憊不堪的神情。
林君澤緊盯着晏诩,試圖從他的表情和話語中分辨出真假。
然而,或許晏诩的演技實在太過高超。
林君澤一時間也看不出晏诩是因爲真的對這些事務感到麻木,還是在故意說謊隐瞞真相。
林君澤沉思片刻,決定先不打草驚蛇。
他換上一副和善的面容,好言拜托晏诩幫忙查一下事情的原因:
“晏兄啊,我知道你事務繁忙,但此事關系重大,還望你能費些心思幫忙探查一番。
若能找出真相,也算是積一份功德。”
晏诩皺了皺眉,似乎有些不情願,但在林君澤的再三請求下,還是勉強應承下來:
“那好吧,林兄,我隻能說盡量幫忙,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查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有勞晏兄了。”
說完,林君澤轉身離開了溟泉獄,心中卻依舊對晏诩充滿了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