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當夏爾的面前把沾滿劇毒的短刀伸向嘴唇面前,用舌頭舔了一下刀身。
深紫色的毒液沾在舌尖上,在夏爾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将毒咽了下去。
即便是做到了親口試毒,蘿莉的身上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甚至還餍足的舔了舔嘴角,津津有味。
“怎麽可能,那可是...耶夢加得的毒素......”
“你就這麽...把它給吞下去了?”
夏爾顫顫巍巍地趴在床上,嘴裏念念有詞,句句都是顫音。
吃了一個膝頂又加上剛才一幕的驚吓,直接給身體和精神造成了雙倍打擊。
随後她又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後已經到了晚上。
她感到意識迷迷糊糊的,但體力似乎恢複了不少,用餘光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床上,被子也不知何時被蓋好了。
“這裏是......”
“山林裏的小木屋。”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夏爾猛的尋聲望去,看見那個白毛蘿莉正站在床邊仰着頭與自己對視。
“啊!你!”
受到驚吓的夏爾下意識的坐起身子,抱着枕頭往角落挪了一下身子。
“夏爾菲利絲,你就是這麽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我...等等,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不僅知道你的名字。”
蘿莉搖了搖頭,不屑的說道:“七魔王,七天使,神話巨物,諸神乃至種族等,我都知道。”
“當然,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現在必須告訴我,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否則,我現在立刻能讓你卧床不起,你也不想讓族人擔心吧?”
面前的蘿莉語氣特别冷淡,冰藍色的眼瞳裏不斷溢出殺意和寒氣,她說的話似乎是認真的。
“我......”
夏爾扯了扯被子掩蓋在自己的身上面色有些難看,憂心忡忡地回道:“是一位魔王,她叫别西蔔。”
“别西蔔?原來是【暴食】魔王啊,七罪神中最弱的一個。”
蘿莉冷笑一聲,聽到别西蔔這個名字後,她的表情露出動搖,是一抹怪異的笑容。
“我是夜曦,如果你真的是來刺殺我的,想必你也聽說過另一個名稱,審判者。”
“審判者?”
夏爾疑惑了一下表示自己從未聽說過。
而且這個名稱也不是誰都能擁有的。
根據傳說,審判是神的行動,指神在曆史中和末日對人類和萬國的審判,能辨别真僞。
而眼前這個名爲夜曦的奴隸蘿莉,是被邪惡公認的敵人。
簡單來說她應該是站好人這邊,但同時她身上也散發着一種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氣質。
死亡,憤怒,絕望,夏爾很清楚的感受到這種氣息。
而且這個名字...聽上去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我也是被利用的,我也不知道爲什麽會這麽弱智的去答應那個魔王的要求。”
“直到剛才才清醒過來,仿佛先前的所作所爲好像一個夢一樣。”
夏爾緊緊的抓着被子訴苦起來,滿臉的委屈和悲憤。
但這并沒有得到夜曦的同情,反而還有點覺得這是她活該。
“雖然你是被利用的,但至少有這麽一刻你是相信别西蔔所說的話,見到我以後就毫不猶豫的想殺掉我,是嗎?”
“我不否認,因爲确有此事。”
“我當時大概是被帶入了她的節奏,那漆黑的場景和壓抑的氛圍根本就集中不了精神。”
“可你還是否記得她跟你說了什麽嗎?”
“她當時就說,如果讓我幫她完成任務就放了人質,而這個任務就是......”
夏爾與夜曦面面相觑,即便她不說夜曦也能明白,因爲這事每天都會發生。
夜曦默默地歎了口氣,道:“前天有一個冒充村民的女巫上門送我一籃子的毒蘋果,最後被我割斷了舌頭,從此她就再也不能說謊了。”
“昨天,一位冒充獵人的拟态獸讓我去協助他狩獵,然後我把他的外皮撕下來,變成了這一床被子,從此它就再也不能變成人類了。”
聽到這裏,夏爾似乎想到了什麽,瞬間把手中的被子甩到一旁。
果不其然,剛才還潔白的被子卻突然變成了一張長滿茸毛的外皮,還伴随着一股腥臭。
剛才明明沒有的啊?
“啊啊啊!别再說了!”
“我知道你想表達什麽,但......”
夏爾欲言又止,腦海裏忽然想起父親的叮囑,不能對任何種族透露自己的身份。
“你在害怕什麽?我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夏爾大驚失色,一旁的木桌上點燃着的蠟燭忽然被窗外的風熄滅。
房間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床邊坐着一個黑影,她兩眼泛起腥紅,面色陰沉,似乎還看見了滿嘴的獠牙朝着自己露出死亡的笑容。
“對了,今天有一位精靈少女被我救了,但是,她卻忘恩負義,想試圖把我給殺了......”
“所以...我把她......”
在夏爾的視角裏,夜曦的頭非常僵硬的轉過了,臉上帶着一抹詭異微笑,身體的外輪廓上還有血紅色的微光襯托着她那死亡的凝視。
“等等...我...我沒有說謊,我都招,我都招!”
夏爾的說的每一個字都帶着恐懼和顫抖,她不斷退縮,夜曦就往前爬一步。
直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夏爾被吓得除了會發抖以外,仿佛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她被逼到了床頭,後面是一堵木牆,夜曦向她逼近,用膝蓋頂住了夏爾的兩隻大腿中間低吟道:“所以我把她......”
夏爾最終被恐懼蔓延了全身,她們的距離非常之近,夜曦隻要在往前湊近兩厘米,就要得到精靈之吻了。
夏爾被捂住了嘴唇,一點話也說不出來,深度恐懼中眼淚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因爲她看見對方手裏拿着把鋒利的刀,正對着自己的眼球晃動。
眼淚染濕了夜曦嬌小的手背。
突然,原本被熄滅的蠟燭不知怎麽回事居然被重新點燃,燭光再次亮起,瞬間驅散了恐怖氣氛。
夜曦那蘿莉的形象又展露在夏爾面前,還得意的笑了笑。
現場雖然是恢複了光明,但夏爾被剛才的一幕吓得不輕。
隻見她兩眼朝上,嘴角和眼角留着濕潤的水漬,大腦已經是一片空白,渾身發顫,不省人事,去的很安詳。
“所以,我把她給弄暈了,這下她終于能好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