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盒子都已空空如也,仿佛被洗劫一空,但幸運的是,仍有那麽一兩個盒子裏面隐隐約約透出絲絲丹香,宛如暗夜中的點點螢火,顯然其中存放着珍貴無比的丹藥。
“這應當就是先前所放置于案幾之上的物品無疑了,如此看來,先前并非所有的人都不幸隕落在前方那狹窄而幽暗的巷道之中啊!”望着眼前的景象,林望塵心中暗自思忖着,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仿佛在努力拼湊着一個殘缺的拼圖。
顯然,也有不少的修士如魚得水般通過前方的通道,來到了這座宮殿。
這上面的淩亂和空置的盒子,宛如一個個沉默的見證者,訴說着曾經有人已經找到了破解這些朝拜者的方法。
在搜尋到兩粒相同的丹藥後,林望塵的視線緩緩移動,最終再次定格在了大殿中央那張雕刻精美的椅子上。
就在這時,那個俊逸男子的身影竟如幽靈般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
林望塵不由自主地低聲呢喃起來:“這位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呢?難道說……他會是此地的主人嗎?”
那駭人的目光宛如無底的深淵,那一眼心悸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林望塵記憶猶新。
“林道友!”就在林望塵思緒如亂麻之際,落花羽的聲音如驚雷般突然驚起。
周圍的那些立柱之上靈光再度如藤蔓般附着,蔓延了開來。
但相較于先前一次,那個男子的虛影沒有顯化,靈光升騰也升騰的緩慢了起來。似乎前一次是蓄力已久的迸發,現在才變得正常。
林望塵快速地離開了大殿的台階,同時七禽赤焰扇再度出現手中,随時準備扇動化解危機。
可這一次,周圍的靈光卻沒有像先前那般繼續蔓延在立柱之上,反而如潮水般逐漸退卻。
“難道說這台階便是機關?隻要一踏足便會啓動?”手握赤焰扇的林望塵,懷着忐忑的心情再度踏上台階。
這一次,當他的腳剛一觸及台階,那立柱上的靈光便如火山噴發般瞬間升騰,速度之快更勝從前。
“呼,看來這台階果真就是機關,隻要不觸碰,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危險。” 再度後退,那周圍的靈光也如退潮般再度消退,探清了這台階的玄奧後,林望塵如釋重負。
“此地真是陰森詭異,讓人如墜雲霧,難以琢磨啊。”落花羽此刻也小心翼翼地來到林望身旁,話語中透着一絲如釋重負的感覺。
從一開始的通道,到如今的大殿,每一步都彌漫着詭異的氣息,每一步都讓人如履薄冰。
如今終于找到了這大殿的破綻,她的心中頓時輕松了不少。
“嗯,此處應該安全了許多,還是抓緊時間恢複靈力爲好。”林望塵颔首輕點,再度環顧四周後說道。
一路走來,他們幾乎馬不停蹄,再加上使用了七禽赤焰扇,林望塵的身體早已疲憊不堪。
如今能夠有片刻閑暇恢複一下,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這是先前在案幾前尋到的丹藥,一共兩粒,就與道友平分了吧。”說話間,林望塵又取出了先前獲得的丹藥,如捧着稀世珍寶般遞了過去。
畢竟與靈羽門關系密切,自己能進入其中也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雖然能察覺到裏頭的靈力如潺潺流水,但林望塵絕非那種貪得無厭之徒。
“清緣靈竅丹!此丹價值連城,我等寸功未立,還是道友自己留着吧!”當丹藥如稀世珍寶般出現在落花羽面前時,她神情一震,仿佛看到了什麽驚世駭俗之物,趕忙擺手道。
“嗯?”對這上玄界的靈藥知之甚少的林望塵發出一聲疑惑。
“道友竟不知此丹藥?此丹乃六階丹藥,唯有太虛之上的大能方可煉制的神丹!能夠助力太虛境界的修爲更上一層樓,我本還以爲當初看到的關于靈虛殿中的畫本是無稽之談。”落花羽驚異地凝視着丹藥,口中喃喃回憶起此丹藥的來龍去脈。
最初靈虛殿令牌現世時,不僅有口口相傳的傳說,還有一些關于靈虛殿中的物品的記載。
當初落花羽便與她的師尊目睹過這樣的畫本。
“六階的丹藥啊!可這裏的靈力并沒有那麽充沛?難道是時間太久的原因?”林望塵将丹藥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仔細感受着其中的靈力。
身爲丹師的他輕而易舉地便察覺到,丹藥中的藥力充其量也就比二階丹藥略勝一籌罷了,最多三階。
“也許有這個可能,看着先前散落一地的盒子想必,也沒有妥善保管。”
“不過能找到這丹藥,也正說明我先前所與道友提及之事,也并非無稽之談。”落花羽輕聲回應道。
清緣靈竅丹的現身,不僅證明了靈虛殿中此前流傳的種種傳說并非憑空捏造,而是有迹可循的。
“這樣自然是極好的,不過道友切莫再行推脫,隻管收下便是。”林望塵聞聽此言,面色頓時浮現出一絲喜色,随即将手中另一枚丹藥再次遞向落花羽,而後便自顧自地盤膝坐下,開始靜心打坐以恢複自身損耗的靈力。
此刻,寂靜無聲的大殿之中,隻見林望塵以及靈羽門的衆人皆席地而坐,雙腿盤起,雙目緊閉。
四周充盈濃郁的靈力仿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紛紛向着他們的身軀湧去,如涓涓細流般源源不斷地滲入體内。
就在此時,正緊閉雙眼全力恢複靈力的林望塵,盡管其周身靈力如潮水般奔湧流淌,然而他的耳畔卻還是浮現那一道:“來吧,來到最深處找我吧。”的聲音。
那聲音好似烙印在了身上一般,在耳邊悠悠回蕩,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