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相較于靈羽門劫後餘生的欣喜,玄羅宗此刻卻是惱怒不已,他們誘殺修士的消息在羅刹之地蔓延開來。
“聽聞了嗎?羅刹宗竟然誘殺其他宗門修士,隻爲搶奪靈虛殿令牌。”
“雖說羅刹之地殺戮不斷,但如此手段着實卑劣至極。”
“話可不能這麽講,物競天擇,适者生存,你若有能耐,也大可如此。”
“關鍵是搶奪了五塊靈虛殿令牌啊,要知道羅刹大人手中也不過才十塊,他們究竟意欲何爲?”
“如此看來,靈羽門倒是頗爲不凡,竟然能夠從玄羅宗手中奪回令牌!還能安然無恙地逃脫!”
“要說還是那落花羽結識的男修厲害,竟然硬生生地将幾人從王騰手中救下。”羅刹城中這幾日議論紛紛,話題無外乎玄羅宗的肆意誘殺和王騰的失手。
對于那不可一世的玄羅宗,城中修士們各執一詞。
就在修士們莫衷一是之際,羅刹城中那被人們奉若神明的羅刹宗内的人也早已獲知了這一消息。
在一片氣勢恢宏、雄偉壯麗的建築群中,靈光璀璨的樓閣與猩紅之色升騰的樓閣交相輝映。
這兩種風格迥異的建築,如同一對矛盾的雙子星,錯落有緻地矗立在羅刹宗内,仿佛是一個充滿神秘色彩的地方。
整個羅刹宗的地緣核心區域,有一座懸浮于空中的山體,而它的正下方則是凹陷下去的一片區域,放眼望去,盡是猩紅如墨的黑暗,深不見底。
然而,也正是因爲這高聳入雲的山體和下墜的神秘區域,一股股若隐若現的力量在其中升騰,源源不斷地爲羅刹宗提供着充沛的靈力。
就在這處連接點的一側,有一座靈光與猩紅之光交相輝映的宮殿,宛如羅刹宗黑白力量的完美融合。
大殿之中,黑紅色的血氣與燦爛的靈光交織纏綿,立柱上的雕花與人體屍身交替浮現,時而如森羅地獄般陰森恐怖,時而如無上天穹般莊嚴肅穆。
除了大殿最中間階梯上那兩把黑白相間、雕刻着屍身和符文、氣勢磅礴的椅子外,下方兩側各有三把椅子。
此刻,六把椅子上已經坐了四男一女,他們神态各異,有的目光如炬,有的面沉似水,但氣勢卻如排山倒海般磅礴,即使靜靜地坐在那裏,也散發出滔天的威壓,令人毛骨悚然。
“諸位,鬼市這幾人盤點,多有耽擱,實在抱歉。”一道猩紅色的光暈如熊熊烈焰在大殿之中升騰起來,旋渦如旋風般不停地旋轉,一名身着黑色長衣的老者宛如鬼魅般出現在大殿之中。
若是林望塵他們在此,定能一眼認出此身形便是那日在鬼市中看到的禦守。
“三長老莫要自責,你身兼鬼市要事,我等也是剛剛到而已。”看着姗姗來遲的黑衣老者,左側第一張椅子上的白衣年輕男子,嘴角含笑,輕聲說道。
“大長老你等長居宗門,三長老可是将鬼市經營得風生水起,我芳華樓因此還獲利頗豐呢。”此時右側第三張椅子上的一名身着黑色錦衣的女子,巧笑嫣然,誇贊道。
“六長老可真是過譽了,明明是你們芳華樓出類拔萃,短短幾年名聲竟與鬼市相當,實在令我汗顔啊。”三長老連忙笑着客氣道。
“瞧着二人,都如此謙遜。”
“鬼市負責的售賣東西,芳華樓爲咱們收集情報,二者可謂相得益彰。”一旁的幾位身着黑白衣物的長老,看着二人互相寒暄的樣子,也不由地笑着附和道。
“二位都做得極好,羅刹大人皆是十分滿意。”
“今日除了商讨宗門的事宜,還有事關靈虛殿。”大長老緩緩站起,如青松般挺立在大殿的中央,目光如炬,環視着周圍的幾名長老。
在這羅刹之地中,黑白羅刹仿若隐士,閉關不出,宗門裏的大小事宜基本上是由六大長老商議,而這看起來極爲年輕的大長老,宛如舵手,掌控着整個羅刹宗的航向。
“靈虛殿?!還有數月就開啓了,不過今日的流傳說玄羅宗誘殺其他的宗門,獲得了五枚靈虛令。”
“羅林子他膽子倒是大得很,看樣子是想要多找一些弟子進入之中,好收集材料,讓自己突破化神之境。”
“我羅刹宗不過才十枚令牌,玄羅宗莫非是要改變着羅刹之地格局?将其變成玄羅之地。
“雖然羅刹不管,但當初這令牌顯化之事是羅刹大人親自分散的,玄羅宗這樣做,我等是否要表态一番。”
說起坊間的傳聞,羅刹宗的幾名長老,一個個都出言說道。
在他們看來玄羅宗也有些僭越了,昔日靈虛殿現世之時,是黑白羅刹演化的靈力,分化了其升騰出來的靈力,讓其他宗門有機會參與。
而玄羅宗竟然刻意誘殺那些宗門的弟子,雖然未影響到羅刹宗,但多少有些不把黑白羅刹放在眼裏,有些長老還是很忌諱的。
“嗯,諸位說的雖然在理,但二位羅刹大人尚未表态,咱們也就不要在暗自揣摩了,先前的事情就讓他們過去吧,從現在開始稍加限制吧。”
“免得都給玄羅門搜羅去,那就沒有太大意思了,諸位如何看待呢。”年輕的大長老雖然微微皺眉,但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了,羅刹之地并不是禁止誘殺,過去了就讓他過去了,現如今提醒爲主,也算是一種補救。
“倒也不是不行,全收走反而顯得羅刹宗小氣。”
“我等都贊同。”很顯然,大長老出言,其他長老們還是很是贊同的。
“還有一事,近日收到傳訊,伏天教的聖女、天元宗的聖子,淩霄谷的聖子,他們都是西牛賀洲的無上聖宗,也正在前往羅刹之地的路上,想要前往靈虛殿。”
談話間,大長老輕松的神情逐漸變的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