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平日裏叫得最兇的秦勇,也如雕塑般僵立在原地,顯然對那羅刹鬼符忌憚至極。
“還愣着幹什麽!追啊!”回過神來的王騰怒喝道。
“師……師兄!這……這可是羅刹鬼符啊!若是動手,那豈不是要與羅刹宗結怨!”秦勇聽着王騰的怒喝聲,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平日裏他雖被王騰随意差遣,但畢竟有玄羅宗這棵大樹撐腰,隻要不招惹羅刹宗,幾乎不會有性命之憂。
然而,這羅刹鬼符不僅代表着羅刹鬼市,更是象征着羅刹宗裏令人聞風喪膽的黑白羅刹,稍有僭越,便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難道看不出來嗎!但這鬼符隻能守護三日而已!此地距離靈羽門尚有些距離,待符光消散,我們再動手不遲。”王騰似乎找到了絕妙的應對之策,聲音都因興奮而變得尖銳起來。
“可……可這樣豈不是太不把羅刹宗放在眼裏了!”秦勇依舊有些猶豫不決。
“看來我的話猶如耳旁風,毫無作用!”望着秦勇那猶豫不決的模樣,王騰的聲音仿若寒潭之水,逐漸變得陰冷刺骨。
“我,我去!咱們追!”秦勇被王騰那冷冽如刀的眸子一瞪,隻得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
在王騰的眼中,羅刹鬼符不過是死物罷了,況且自己早已遠離羅刹城,隻要在這紅光消散之時動手,便在規則之内,不受任何束縛。
“這玄羅宗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怎敢如此肆意妄爲地追來?!”
“就是啊,這王騰莫不是得了失心瘋?怎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看來這小子是想等鬼符上的紅光消散之後再動手吧。”
“王騰倒是有些小聰明啊!那咱們就将這場好戲看到底吧!”看着再度如餓狼般追逐出去的玄羅宗,原本準備散去的修士們頓時精神一振,皆想跟過去瞧瞧這件事的最終結局。
“師,師姐!玄羅宗他們又跟上來了!”
“這玄羅宗真是無法無天!羅刹鬼符出現,他們竟敢窮追不舍!簡直是不把黑白羅刹放在眼裏。”原本劫後餘生的靈羽門衆人還未來得及喘息,便又察覺到身後如附骨之疽般追逐着的玄羅宗。
“看來這王騰是想等這鬼符的限制時間結束!倒是有些頭腦!”林望塵此刻眉頭緊蹙。
原先倒是賭對了對方不敢動手,卻未曾料到對方竟然锲而不舍地追逐。
“惜緣臨舒,你們想盡辦法動用靈力攻擊那些追上來的修士,落道友,咱們全力催動禦風船!”林望塵高聲提醒着周圍的幾人。
下一刻,源源不斷的築基期巅峰力量如箭雨般從禦風舟上朝着玄羅宗的禦風舟激射而去。
“哼,就讓你們得意一時吧!”王騰望着那不斷射向自己等人,卻又被不斷化解的力量,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
依舊是玄羅宗和靈羽門的前後追逐,時間如白駒過隙,已過去兩天多,二者你追我趕,交替前行,玄羅宗也一直在壓制着自身的力量。
“快了,快了!羅刹鬼符的力量正在如潮水般消退!”
“哼,快三天了,咱們隻能被動挨打,卻無法還手,真是憋屈至極!”
“莫要急躁,等待是爲了最後的絕地反擊。”一路追逐,玄羅宗的修士們早已焦躁不安,若不是黑白羅刹的名聲太大,他們豈能忍到此刻。
“咱們的速度确實快了不少,但若要在羅刹鬼符消散前趕回宗門,怕是比登天還難啊。”看着林望塵粘貼在禦風舟上的符紙,落花羽眉頭緊蹙,如麻花一般。
時間愈發緊迫,也逐漸靠近了他熟悉的地方,但正因爲對這地方的熟悉,她的心中十分的忐忑,越是靠近越害怕抵達不了。
“可惡啊!咱們再加把勁吧!”惜緣和臨舒愈發拼命,幾乎将身上的全部修爲都壓榨了出來。
林望塵此刻沉默不語,而是全力催動着禦風舟,同時死死盯着遠處的禦風船,者字秘不斷地催動,引導着禦風船消散的靈力如決堤之水般快速流失。
“靈羽門的修士怕是難以支撐到回到宗門了!”
“紅光越來越微弱,仿佛風中殘燭,壓迫之力也感覺小了不少。”
“就看有沒有人能突出重圍了,剛才的賭注換一換,我覺得他們無法突圍。”
“我也這麽認爲。”随着距離靈羽門越來越近,追逐的修士們又一次下起了賭注。
“哈哈哈,死在靈羽門前,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此刻的王騰已經站在了禦風船的最高處,他口中發出張狂的笑聲,而手上隻是随意一揮,便輕易地抵擋住了臨舒和惜緣射來的靈光。
此刻他盯着禦風舟,宛如一頭餓狼,正虎視眈眈地準備捕食獵物,這一刻他準備自己出手,将落花羽等人轟殺在靈羽門前。
隻有這樣才能讓一路追逐已經不耐煩的他感到愉悅。
猩紅的光芒如殘陽般一點點地消散,最後僅剩下一絲微弱的螢火之光在閃爍,然而,就是這微不足道的螢火之光,卻宛如守護神一般,護送着禦風舟穿越了漫長的距離。
“我看到了!宗門的靈光陣!我感受到了!”
“就在不遠處,以現在的速度,十幾息後就能抵達!”
“不好!紅光徹底消散了!”落花羽和惜緣在感受到靈羽門的山門大陣後,興奮之情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上心頭,可這興奮的情緒尚未持續多久,禦風舟上的鬼符竟如同風中殘燭,随着紅光的消散而消失得無影無蹤。
“死吧!”刹那間,王騰如同鬼魅般閃身而出,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帶着淩厲的氣勢直射林望塵等人。
紫光如蛟龍般包裹着拳頭,從天空中轟然落下,拳罡升騰延伸,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嶽,似乎準備用這一拳将林望塵等人的禦風船徹底轟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