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沉,将天邊染成了一片絢爛的橙紅色,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許家爺孫三人如倦鳥歸巢般回到了崖口村之中,除了他們背後那沉甸甸的竹筐裏多了幾種散發着清香的藥材,還有疲憊和沾滿全身的泥濘。
“許老伯。”随着三人走近,坐在屋子前的林望塵連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客氣也是理所應當。
“看樣子恢複的倒不錯。”許雲山一邊往屋中走去,一邊應了一聲,很顯然就是與他客套一番。
在屋外将一身泥濘的衣物和鞋子脫下後,爺孫三人便齊齊走到桌子前,倒了下三杯水,一股腦的喝了起來,采藥進入山脈腹地,艱難和疲憊可想而知。
“我将這些藥材分揀一下,看看哪些需要儲存,哪些可以賣些銀子。”喝完水後,許明玥便提着籃子朝着屋外走去。
“姐姐,我幫你一起。”許明珺則跟在後頭,呼喚道。
“我,我幫你們一起吧。”林望塵看着姐妹二人出去,也跟着一起想做些什麽。
許明玥聽聞卻停住了腳步,掃了他一眼,輕聲道:“公子你還是好好養傷吧。”
“對!好好養傷,還有一個月,金源門就要來收供奉了。你若能早些養好傷勢,便能早一日跟我們進山,把供奉補起。”許明珺跟着附和道。
聽着少女的話語,林望塵也瞬間了解了先前那些老人們所說的真假,他的存在确實讓這一家有些負累。
“既然這樣,那我林某現在就離開,不給你們家添加負累。”
“救命之恩,他日必将湧泉相報。”想來林望塵如今靈力缺失,不能幫助許家爺孫,留着也是負累,不如先離開的好。
“你要是真走了,才是忘恩負義!爺爺和姐姐爲了救你,都用了好幾株靈藥了。”
“而且你的名額已經被金源門知曉,記在我們許家頭上了。你這下要走了,我們可怎麽辦啊。” 許明珺聽聞林望塵要走,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
如今名額已經降下,根本無法改變,林望塵要是再離去,那等于白白的加了供奉,讓他養傷就是要讓他好起來能夠幹些活來還債。
“算在你們頭上!實在是抱歉了!我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能跟你們一起去采藥了。”想着對方救了自己卻增加了負擔,林望塵心中卻過意不去,于是緩緩道。
“公子你就莫要多管了,安心養傷吧。傷好了是去是留随你。”許明玥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便拿着籃子走到了井邊她生性開朗,救人也是善良之舉,并沒有想過林望塵的回報,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林望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就這麽看着忙碌的姐妹。她們将采回來的藥材進行分揀,有淡淡靈力的放在一起,沒有靈力的則放在一起。
不一會兒,許雲山也過來幫忙,爺孫三人來回撥弄藥材。
“唉。這些藥材隻有一點的靈氣,普通的靈藥都算不上,真是白白浪費時間了。”
随着藥材的分類,大多都是草藥,靈藥少的可憐。許雲山和許明玥倒沒有說什麽,十二三歲的許明珺不由的歎了口氣。
“珺兒,莫要歎氣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明天我們早些出去。”看着許明珺歎氣的樣子,許明玥不由的勸誡道。
“說了輕巧,本來都已經快要好了,這還增加了三十株靈拿什麽交!到時候金源門的責罰爺爺的身子骨可受不了啊!”許明珺想到金源門的責罰,就有些躁動起來,同時眼神不時的瞥向林望塵,充斥着不滿。
看着有些争吵的二人,林望塵此刻也略顯尴尬,隻能緩緩道:“二位姑娘就莫要再争執了,此事因林某而已,明日就讓我随你們一起去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公子,你的身上還有着傷....”許明玥出言道,很顯然她是希望林望塵能夠養好傷再幫忙。
“無礙的,也承蒙你們前幾日的照料,身子恢複也還不錯。”林望塵擺了擺手,活動了一下身子。
雖然靈力沒有恢複,但身上的已然是沒有什麽大礙了,而且對方爲了救自己也是耗費了許多靈藥,早一點幫忙,早一些緩解許家爺孫的壓力。
“那既然如此,就有勞了。”原本她是想着等林望塵養好傷勢,但靈藥的收成确實不好,既然林望塵願意,那不如就一同前往。
“算你還有些良心。”許明珺不由的說道。
“不過還望姑娘同我說說金源門還有此處到底是什麽地方?我身上雖然好了些,但記憶有些缺損,一時間也記不得什麽了。”林望塵緩緩的問道。
爲了打聽此地的情況,隻能胡謅了一個理由,總不能說自己是傳送過來的,也算是合情合理。
“什麽地方?”許明玥狐疑的看了眼林望塵,随後回應道:“此地名爲崖口村,隸屬于東林國的天舒城,如此是金源門的領地...”許明玥緩緩說道。
原先崖口村是一個比較祥和的地方,三面環山,山中資源衆多,人們安居樂業。直至數年前一個名爲金源門的宗門來到了的這裏,趕走了原先的宗門,成爲天舒城的主人。
從此便開始的魚肉百姓,在凡塵中征集藥材,精确到了每一戶,都需要交出相應的藥材,不然就會遭受靈蟲嗜血,極其痛苦。
所有金源門範疇裏的百姓們,都竭盡全力的尋找靈藥,都想要幸免于難。
“原來如此,倒是可惡,不過我不太明白,他如此橫行鄉裏,東林國的朝廷不管嗎?”林望塵好奇的問道。按照他的理解,這般民不聊生,朝廷必然是要管理一番的。
“管?老夫已經幾十年沒有聽到朝廷的消息了?!唐元國,宋元國等國度哪一個都如昙花一現,根本長久不了的,這個東林國八成亦然如此,早就名存實亡了。”
聽着林望塵的疑惑,許雲山不由的冷哼道。自打他記事起,已經見過數個朝廷的興起衰敗,早就的見怪不怪了。
“既然朝廷更疊,宗門壓迫,那走就是咯,爲何還要待在這?”聽着爺孫倆的話,林望塵倒有些好奇起來。 畢竟打不過就走的道理應該人人都知道。
“你說的倒也輕巧,你告訴我怎麽走!?”還沒等姐姐說話,許明珺便出言道。
“明珺。”許明玥制止住了妹妹後,緩緩的掀開了衣領。
“許姑娘使不得。”林望塵看着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雖然眼睛瞪得很大,但卻連忙制止。
“想什麽呢?你看那印記,這就是金源門牽制我們東西,隻要逃脫感應範圍,便會催發,到時候痛不欲生。”許明珺指着姐姐衣領下脖頸部的那一個淡淡的印記沒好氣的說道。
頓時林望塵便了然了,這金源門就是用印記來控制這些村民的,讓他們隻能一心一意的爲宗門幹活,沒有外逃的心思。
“喂,你靠那麽近作甚!”思緒間林望塵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加的靠近許明玥想要研究一番,可這番舉動讓許明珺極爲惱火,怒喝道。
回過神的林望塵,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道:“實在抱歉,想事情有些失神了。”
“我先去做飯了。”許明玥面色一紅,連忙走脫開了。
雖然有着靈藥的指标,但尋常的草藥能賣不少錢,許家爺孫的食材吃的倒也不差。
許明玥的手藝不錯,林望塵也許久沒有吃到過凡塵的飯菜,頓時狼吞虎咽起來。在許明珺能刀人的目光中,結束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