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春色盎然之地,變成了一地焦土,殘垣斷壁,滿目瘡痍。
“竟然如此兇殘。”林望塵伫立在禦風舟看着地面上的一片狼藉,眉頭緊皺了起來。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我也算是知曉了,你們修行界爲何要對他們進行圍剿了。”上官婉兒的有些憐惜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這一切的慘烈程度遠超她的想象。
“諸位,我等現在趕往前線,在那裏與四國的其他修士彙合。不過前方據點很多,到時候諸位會随機進入某個據點增援。”
身材微胖的王迎春來回踱步在禦風舟上,口中緩緩說道。
戰事激烈,魔修勢如破竹,那些其他國度的修士雖退到了吳國邊境,但沒有放棄家園,與吳國其他州城的弟子組成了反擊的陣營。
六宗此刻不斷的朝着前線增援弟子,讓每個據點都有足夠的人手調配。
“不過諸位也莫要擔心,此次咱們去的前線有着墨霄師兄坐鎮,應該不會太過危險,我會将諸位安全的送到據點的。”王迎春看着眼前衆人憂慮的樣子,不由出言安撫啊。
“是,我等謹遵王師叔之命。”禦風舟上的弟子連忙回應道。
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弟子,王迎春的頭不由昂了起來。
他雖與墨霄等人同輩,但資質并不高如今隻是築基巅峰。可由于戰事突起,一向閑散的他被任命爲了執事。
看着這麽多弟子恭敬的樣子,一種虛榮感油然而生,可當他看向林望塵時,卻看到他站在禦風舟的邊緣,皺着眉頭看着大地,絲毫沒有将他放在眼中。
“嗯?林望塵師侄,莫非你對宗門的安排?”閑散的王迎春素日與蔣越平兄弟二人交好,原本對于林望塵就沒有什麽好感,如今見他這般模樣更是心頭不悅,沉聲問道。
“哦,并沒有,看着底下的焦土,一時間失了神還望師叔見諒。”回過神來的林望塵,朝着王迎春拱了拱手,以示歉意。
“如今面對的是魔修,兇殘無比,做什麽事情都要十分的認真。不要仗着自己宗門裏的身份,萬一因此殒了命就得不償失了。”他沒有應了林望塵的話,反而沉聲提醒起來。
林望塵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看了他一眼後,便再也不在理睬。莫約一刻後,穿越了狼藉的區域,禦風舟算是徹底來到了廢墟之地。
相對于前一段的殘垣斷壁而言,此處就是廢墟,時而有着魔氣和靈氣升騰。
這裏算是雲玄宗的先頭部隊攻占區域的盡頭,也是魔修戰鬥最爲激烈的區域。
來到這裏的弟子們,也沒有先前的攀談之意,一個個神情凝重,周身靈氣蕩漾,随時準備出手。
“嗯,這裏,你等進入這個區域,這個竹子是你們接頭的信物。”
“你們,這個區域,這個竹子是你們,,”王迎春手中拿起一份玉簡,看着上面所着的區域,時而停駐禦風舟,将上面的弟子朝着地面上放下,同時還遞出一截竹子,之後便揚長而去。
一路上不斷的有弟子被放下,轉眼間,禦風舟上就剩下了林望塵一個名弟子。
“你們,這個區域...”王迎春看着玉簡上的地圖,同時控制靈力,讓禦風舟降落了下來,緩緩說道.
可話音落下,他轉頭看向林望塵時,大驚道:“嗯?林師侄,方才隻顧着安排弟子,都忘了留下幾個了!實在抱歉。”
“要不這樣,咱們先回去宗門,讓師兄他們再派些弟子,到時候在進行分配。”說着他佯裝着催動禦風舟的模樣。
“這家夥真是陰險啊。”上官婉兒有些憤慨的聲音緩緩響起。
先前王迎春每一處派遣弟子時總要留意一下禦風舟裏剩餘的人,特地将林望塵留在最後,竟然還裝着爲他着想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惡。
“若是再度返回宗門,必将耽誤時間,若是延誤了戰事,林某擔待不起,師叔不必自責。”林望塵擺了擺手緩緩道。
雖然心中有些許的惱火,但他還是克制了下來,如今還是爲了雲玄值爲主,早日斬殺魔修,早日獲得雲玄值才是要緊的。
“師侄的覺悟真是遠超同代弟子,就連是我都不得不佩服啊。”王迎春不由的贊歎道,嘴角微微上揚。
“告辭!”見林望塵下了禦風舟後,王迎春便馬不停蹄的催動起禦風舟,絲毫不想多留,生怕林望塵後悔。
可隻見禦風舟朝着遠處飛去後,一道魔光飛快的朝着禦風舟轟去。
“轟。”的一聲巨響,響徹整個林間。看了一眼禦風舟墜落的方向,林望塵趕忙躲了起來。
“叫你耍小心思,偷雞不成蝕把米。”上官婉兒見狀,揚眉吐氣聲音緩緩說道。
“隻是可惜了禦風舟。”林望塵搖了搖頭,确認周圍沒有什麽魔修的蹤迹後,便小心的朝着前方走去,同時找尋着接頭的弟子。
山路之中一片焦土,樹木成片的倒塌,生機已然全無,上面萦繞着一層淡淡的魔氣。
“什麽人!”當林望塵進入一處山谷後,一道喝聲傳出,緊接着十餘名修士走了出來,将他給圍了起來。
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修士,他們女修較多,隻有兩三名男修,他們衣衫褴褛,蓬頭垢面,氣息虛浮,看起來像是經過一場大戰。
“雲玄宗弟子。”察覺周圍沒有什麽魔氣後,林望塵便猜測這些是外域四國的弟子,說着拿出了玉竹。
“玉竹!雲玄宗的弟子,太好了!其他的弟子呢,叫他們出來吧。”爲首的一名女子,從人群中靠近林望塵,手中也出現了一根玉竹,以證明自己的身份,同時帶着期待的說道。
他們蟄伏在此地對抗魔修多日,除了最開始墨霄出現交付玉竹時,輕松了一些,後面便一直在配合墨霄等征戰,早已經師老兵疲,看到林望塵的出現,猶如黑暗中看到了光芒。
環視着對方衆人眼中期待的模樣,林望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實在抱歉,此地就我一人前來。”
“什麽!就你一個人!這雲玄宗不是拿人玩嘛!”
“是啊!最起碼來個三四個人吧!你一個人來這裏有何用!而且還是個築基初期。”
“唉,沒了宗門的修士,狗都不如,真是天要亡我們啊。”
聽着林望塵隻是一人前來,那些修士們頓時氣憤了起來,先是義憤填膺,之後便垂頭喪氣。他們知道這是宗門的派遣,與林望塵無關。
“多謝道友隻身前來,隻是此地乃是亭湖山北部區域交鋒最爲兇險激烈之地,魔修窮兇極惡,非常人可敵。你來此,怕是兇多吉少啊。”那女子看着林望塵,眼中惋惜道。
在她眼中,林望塵完全是被宗門所坑,來這裏送死的。
“多謝諸位提醒,隻是你等看起來狀态甚差,趁着魔修未來,還是先休息一番吧。”衆人傷心的樣子,讓林望塵不由的提醒道。
縱然已經知曉此地不同其他的地方,但回也回不去,隻能坦然接受。
“休息,休息有個屁用!我等身受重傷,恢複靈力甚慢,身上的靈藥也都用完了,魔修要是現在來了也好,正好拉幾個墊背的。”人群中一名氣息紊亂的男子緩緩的說道。
“周雲朗,莫要再說了,速速帶他回去休息吧。”爲首女子示意将男子帶回去,随後又道:“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你想走估計也走不掉了,先随我們來吧。”
丢下了一句話後,女子便和衆人朝着一處不起眼的山洞中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