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洞府中,宋芊柔的手中拿着一顆發光的靈珠照耀着,當他看清了倒在地上的人影,驚呼道:“林望塵!你怎麽在這裏!”
原本拿了東西不辦事讓她心中很是膈應,但看到林望塵後,那種感覺好了不少。
如今對方穿着丹閣弟子的衣物,想來也是進入了宗門,她的心中歉疚也消失了不少,同時也準備催動禦物術将林望塵,帶離這裏。
“罷了。”可想來,禦物術總歸是用來挪移物品的,若是乘坐穿天梭運轉林望塵,萬一再有什麽閃失心頭就更加愧疚了。
心情複雜的宋芊柔此時已經顧不上什麽男女有别的禮數了,她伸出一隻手,輕輕地将林望塵的一條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将他扶了起來。
由于林望塵此時身受重傷,身體非常虛弱,完全無法支撐起自己的體重,所以他的整個身體都重重地壓在了宋芊柔的身上。
盡管如此,宋芊柔并沒有絲毫怨言或退縮之意,并盡力讓林望塵能夠保持一個相對舒适和穩定的姿勢站在了竄天梭上,朝着藥園飛去。
......
此刻,已是子時。
山脈間一顆又一顆充滿靈力的珠子正在相互連接,懸停在山脈之間,每一顆都散發這陣陣的光芒,萦繞在藥田之上,驅散着濃霧。
甲三十六院中,林望塵的藥田裏,聚集了一些雲玄宗的弟子,還有幾位長老。
長老們在修複陣法,弟子們時而飛出去幾人,時而返回幾人。
這裏臨近主峰,也是受損幾個藥田的中心位置,衛守閣和其他處理此此事的弟子長老,都将這裏設爲聚集點。
宋芊柔的穿天梭載着林望塵晃晃悠悠的飛到了甲三十六院。
“看,有人回來了。”
“好像是芊柔師姐,她的一旁還有着一個身影,看樣子是深受重傷。”
“看着身形應該是個男的。”
“竟然依靠着芊柔師姐,到底是誰!”直到竄天梭的臨近,愁容滿面的一衆弟子才發現二人的身影。
對于依靠着宋芊柔的身影,弟子們很是好奇。
“林望塵!還好還好。”衆人靠近後,馮崖也認出了身形,連忙來到一旁,幫忙攙扶起林望塵,确定對方還有氣息後倒是舒了口氣。
對于這個藥童他還是比較喜愛的,若有什麽閃失自然是不好的。
林望塵還活着,馮崖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同時手中取出了一粒丹藥揣進了林望塵的嘴中。
這一幕讓周圍衛守堂弟子很是羨慕,不由的對視了一眼,要知道丹師自留在手中給人治療的丹藥,那自然是極好的。
綿柔的藥力在口中氤氲,原本缺失的體力正在快速的恢複着,意識也在逐漸的恢複。
“有勞宋師妹,将我這個藥童帶回來。他日定登門緻謝。”看林望塵蒼白的臉頰逐漸恢複了神色後,馮崖朝着宋芊柔拱手輕柔的說道。
就在二人交接之際,遠方幾道魁梧的身影正乘着穿天梭,快速的朝着他們飛來。
“看,蔣師兄他們來了,應該是趕跑了妖獸。”
“蔣越平可是蔣越臨的親弟弟,雖不是宗門頂尖,但天賦和實力不會差哪去。”
“看這狼狽的樣子,應該是将妖獸都斬殺了吧。”随着靠近,幾人有些狼狽的樣子映入衆人的眼簾。
雖然樣子十分狼狽,幾人也都十分沮喪。但在看到宋芊柔時,爲首的那名弟子頓時精神了起來,嘴角也硬是露出了笑容。
可穿天梭越來越近,他也看清楚了搭在宋芊柔身上的手臂竟然是一名男子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笑容也消失了,眼神甚至有些冷冽了起來。
“蔣師弟,辛苦了,快快服下丹藥休息一下。。”看見來人灰頭土臉的樣子,馮崖連忙說道。同時手中出現了幾粒丹藥,朝着他們飛去。
“嗯,妖狼已經趕跑了。”蔣越平懸停在了穿天梭上,接過丹藥後冷冷的回道。
“蔣師兄。”一旁的宋芊柔也輕聲道。
“師妹好歹也是雲夢堂弟子,這般攙扶着這個丹閣的藥童成何體統,此地已無其他事情了,與我回去吧。”他沒有回應而是冷冷的盯着林望塵,淡淡道。
“說的也是,馮師兄他便就交給你了。”宋芊柔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和林望塵的距離有些不妥,于是乎便轉手交給了馮崖。
“告...辭...”
“師妹咱們趕緊回去吧。”
宋芊柔的話還未說出口,蔣越平便催促了起來,顯得很是不耐煩。
看着地方陡變的神情,和遠去的穿天梭,馮崖冷哼了一聲:“哼,追的是驢妖嗎?腦子被踢了?翻臉翻得這麽快?”
“難不成?”喃喃了一聲後,馮崖回想起剛剛的畫面,心中也是了然。
就在他思索時,不遠處又是一道竄天梭疾馳而來,懸停在空中。來人面相俊逸與那先前的蔣越平有着幾分相像。
“十二先生?方才有看到愚弟嗎?”來人乃是蔣越平的兄長,蔣越臨,他朝着馮崖拱了拱手。
“應該是回峰去了,方才看他樣子有些狼狽,不知前方發生了什麽事情。”馮崖回禮同時好奇的問道。
“這小子帶着人去追趕嘯月天狼,不過築基初期的他豈能是妖狼的對手,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性命不保。”
“叫他在藥園等我,還回峰了,真要好好教訓他一番。就不與你多說了,告辭。”蔣越臨此刻越說越氣憤,轉身朝着山峰上飛去。
“哈哈,蔣越平這小子,實力不行就罷了,還擺着臭臉。”看着遠去的身影,馮崖笑出了聲來。
經過丹藥的體力,林望塵的意識緩緩恢複,身體還是有了氣力,緩緩的擡起頭,朝着馮崖道:“十二先生費心了。”
“費心談不上啊,日後好好養傷。”馮崖擺了擺手,便扶着他朝着茅草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