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綠色的瓶子,裏面有着點點的紋路,宛若翡翠一般的質地,摸起來極爲的光滑,讓人忍不住會多摸幾下。
“罷了,還是帶着身上吧,權當有個念想吧。日後等我兌換藥材之時,便拿你來試一試。”想來林望塵還是将玉瓶挂在了脖子上,畢竟也是父親給的東西,他也想知道,此玉瓶對于靈藥來說有沒有催熟的作用。
有了先前與父親的交談,如今就算是玉瓶在脖頸處再過礙事,他也沒有再将他取下。
......
是夜,月色朦胧,整個藥園都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就像是薄紗一般。
随着時間的推移霧氣在靈光點點的藥園中充裕了起來,顯得有幾分詭異。
此刻的林望塵坐在在床榻之上翻看藥書,時不時的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水,喝上一口,很是怡然自得。
“嗖,嗖,嗖。”可就在林望塵享受惬意之際,卻聽見外面不斷的有着穿天梭破空之聲。
“嗯?爲何會有這麽多的穿天梭。山下發生了什麽事情?”聽着破空呼嘯聲,林望塵打開了窗戶,隻見暗淡的空中,一支又一支的穿天梭朝着山下飛去。
“快快快。這霧生的有些奇怪,若是山脈中的那些妖物趁亂襲擊藥園就不好了。”
“不就是起霧嘛,堂主未免也太過謹慎了吧。這藥園雖然不在離火陣範圍,但緊靠着主峰,好歹是有着一些宗内的陣法守護,縱使琅琊山脈中有着妖邪,也不敢擅闖吧,沒有必要這麽大驚小怪吧。”
“哪有那麽多話,這霧好生奇怪,靠近宗門的區域生的少,遠離宗門區域的幾乎被濃霧密布。提防着點也沒有壞處,若是到時候有什麽人員傷亡,藥材丢失,宗主怪罪就麻煩了。”
正逢好奇之時,兩名操縱着穿天梭的弟子卻在林望塵的頭上停住了片刻。
竄天梭在宗門飛行的高度不算太高,他們一個催促另一個的聲音也剛好落在林望塵的耳中。
“難不成會有什麽妖邪會借着這大霧天對藥園進行攻擊?”看着萦繞在藥園中的霧氣,林望塵不由的好奇了起來。
不過也隻是好奇而已,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安危,畢竟他所在的甲藥園,幾乎就是處于主峰之下,是最接近護山大陣的,算是藥園中最安全的區域。而且根據方才護宗弟子所說,此處應該沒有什麽危險。
“還是莫要關心這些事情了。”看着天空中逐漸奔向其他地方的穿天梭逐漸的稀少消失,林望塵也順勢關了窗戶。
“到底還沒完全開春,就開了會窗就感覺到了一陣涼意。”就在林望塵快要關上窗時,一陣徹骨的寒意朝他襲來,讓他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随着時間的推移,林望塵依舊沉浸在書海之中,可不知怎麽的,心中升起了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他突然想到了方才的寒意,不禁有些喃喃道:“那寒意似乎并不是冷的原因啊。”
雖說天氣依舊寒冷,滴水成冰,但這種天然的寒氣通常來說對凡俗有着影響。
而對于已經引氣七層的林望塵來說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想到這裏他便就覺得蹊跷了起來,眉頭也微微蹙起。
“嗯?周圍怎麽會這麽安靜。”縱然夜間寒冷,但藥園尋常入夜時都會有着稀稀拉拉的鳥獸聲響,今日卻安靜的出奇。
林望塵微蹙的眉頭不由的緊皺了起來,一種危機感在他的心頭滋生。
“還是想辦法離開這裏,朝山上走去,那裏安全一點。”無心在翻看藥書的林望塵立刻穿好了衣服,抄起了一旁平時整理藥田用的鐮刀。
此刻的他并不确定自己會不會有危險,也不可能貿然的催動雲玄令求援,隻能先行朝着山脈上走去,防止有什麽蹊跷的事情發生。
關上了燈,佯裝成休息的樣子,林望塵便悄然離開了屋子,将身子降低的很低,幾乎和藥材齊平沿着藥田走,盡量不暴露自己。
霧氣萦繞在藥園中,但并不濃烈,并不影響林望塵前行。
“轟,轟,轟。”就在林望塵躬身疾行時,突然幾聲巨響從身後響起,整個山體都仿佛跟着晃動,
“嗷,嗷,嗷。”随之而來的一陣陣一個的狼嚎聲。
“轟,轟,轟。”又是幾聲巨響。
劇烈的震動,讓林望塵不由的轉過頭看去,通過層層霧氣,林望塵看到了驚恐的一幕。
隻見一隻如屋子一般大小的巨狼,站在懸崖之上,它的目光中冒着紅色的光芒,仰着頭顱朝着天空嚎叫。
圓月與他的頭顱疊加到了一起,仿佛它就是月光孕育而生。
他的身下有着正常大小的妖狼,它們的身上都萦繞着淡淡的靈光,不斷的在撞擊着藥園外的的陣法,仿佛不知疼痛。
“嗡!”在妖狼不斷的撞擊下,一道嗡鳴之聲響起,藥園的陣法竟然被直接撞開了。
“嗷。”原本連貫的嚎叫聲也停住了,隻發出了一道極爲亢奮的聲音,像是命令一般。
在頭狼的指揮下,狼群破開了甲三十六園的陣法,一個個張牙舞爪,朝着藥園裏頭狂奔而來。
這一切都印在林望塵的眼中,極爲震撼。回過神來的他,不再潛藏着身子,而是快速的狂奔起來。
“調虎離山計!真是聰明的妖獸!”此刻他才知道,先前那些護衛弟子所說山下濃霧強烈,是妖狼們爲了聲東擊西,調虎離山的計謀。
趁着迷霧,弟子們以爲妖獸會對其他低級别藥田動手,都去支援守護那些低級别的藥田,而這些妖獸則反過來進攻最高級别的甲藥園。
等那些已經落在各處位置的弟子們反應過來,再往回趕,恐怕藥田已經被洗劫一空了。
此刻瘋狂逃跑的林望塵,并也沒有閑着,雲玄令已經出現在手中,開始聯系起馮崖來。